第十五章 读书声
读书声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凶内心恨意汹涌,灭门五户,杀完人之后跳井自杀,死后没有下界投胎,反而奴役了被害者的游魂,可见他怨气冲天,早已经迷失了心智,化为了极其恐怖的凶煞。
我们想要去救闫瑞星,这可有点难办了。
我的目光看向了胡美容,我们三个人里面,她的道行最高,想看看她的意思。
胡美容沉吟了一会儿,问那四个鬼道:“我们该怎么救你们?”
他们是被一颗血红色的珠子控制了。
女鬼见我们有伸援救之心,立马率领全家感激地冲我们磕头,告诉我们,想要解放他们,要么铲除厉鬼段云,要么破坏掉那颗血红色的珠子。
一家四鬼的态度非常真诚,磕头如同鸡啄米,我们还挺不习惯的。
胡美容急忙招呼他们起来。
其实没有他们的请求,我们也要想办法消灭那只恶鬼,为了营救闫瑞星,冲突是必不可免的,只是因为他们,我们多了一个任务,就是那颗红溜溜的珠子,究竟是什么玩意啊,竟然可以奴役游魂。
我和杨伟、胡美容商量了一下,决定让这四只鬼带路,前往村子最后一家。
为了防止这四个鬼耍诈,我们在他们的背后贴上了黄符,只要一有不对,就让他们魂飞魄散。
离开的时候,我还特意地去了一下杂屋,看见了躺在地上的中年汉子,也就是我口中的“大伯”,他陷入了昏迷之中,那一家四鬼承认是他们所为。
我一阵奇怪,既然那段云要吸食人的精魄提升修为,这汉子在村子里生活了这么久,为什么不将他一起收走,而留下活口呢?
四鬼也摇了摇头,段云中有一份黑名单,要杀村子里谁是他钦定的,这汉子确实不在黑名单之上。
我们内心窦疑丛生,为什么不杀他呢?
很快,我们来到了村子最后一家,微弱的天光下,我看见了一座不大的土坯房,院子四周有一圈篱笆,两只黑乌乌的窗口,看起来极为渗人。
来到这里,除了周围的温度下降了好几度以外,土胚房内还传来一股压抑的令人极为不舒服的气息,一家四鬼走到这里,竟然瑟瑟发抖起来。
胡美容招呼他们停下来,然后对我和杨伟声道:“心一点,这屋子煞气很重,里面一定有一只恶鬼。”
胡美容这样了,我和杨伟自然不敢懈怠。
杨伟拿出了牛眼泪,打开了天眼,还递给我,我却摆了摆,今晚我已经开了一次天眼了,无法再开第二次。
至于胡美容,人家根本不需要抹牛眼泪,她她可以使用道法短时间打开天眼。
我和杨伟再一次震惊,此时我俩已经可以大概估摸出胡美容的道行了,绝对在中枢魄以上,因为在这个段位以上,打开天眼才不需要借助外力。
道法开眼虽然持续时间短,但是十分方便,而且不是一次性的。
“好浓的煞气。”打开天眼后,杨伟的表情有些惊异。
我能想象到,这院子里看似平常,但实际上黑气汹涌,煞气弥漫的场景。
“咱们进屋吧,我打头。”
杨伟自告奋勇,但是被胡美容拦下了:“还是我走前面,这屋子里不同一般。”
我们都没有异议,商量了一下,胡美容道行最高,在前面开路,一旦遇见变故也好及时应对;杨伟殿后,他身怀奇门遁甲术,走在后面以防不测;而我的道行最低,还没有天眼,于是走了中间。
轻轻脚,我们一行人走进了院子,我注意到院子的大门和屋子的正门都敞开了一角,看来之前一定有人进去过,会不会是闫瑞星?
因为我们谁也不知道那鬼多厉害,我们每一步都走的心翼翼。
这土胚房的布局和中年汉子的家差不多,中间一个堂屋,两边各一间厢房。
进入堂屋,里面的煞气明显更加浓厚了一截,我甚至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我和杨伟纷纷拿出了武器,我的是桃木剑,而杨伟这一次则拿出了墨斗线,墨斗线是控制鬼物的最佳道具。
胡美容见我们有些紧张,回头道:“不要怕,这堂屋里没有鬼,他应该躲在里屋。”
着,胡美容指了指左边的房间,我和杨伟都点了点头。
刚走到左边房间的门口前,忽然里面传来了声音:“流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靠天靠地靠祖先,都不算好汉。”
是一个男的的声音,好像在念书:“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的平方加b的平方等于的平方。”
“k,lkeg
l”
“”
听到屋子里传出来的声音,我们三个一下子就懵逼了,我靠,什么鬼?在我们的印象中,鬼不都是凶神恶煞的吗?怎么会从屋子里传来朗朗读书声呢?还一会儿古诗词,一会儿数学,一会儿英语的。
这不会令人联想到害人的恶煞,反而会和充满读书声的学校挂上钩。
震惊只是片刻的,很快我们就发现了不对。
我们站在门口,那屋子里黑乌乌的,半点灯光都没有,如果里面有人挑灯夜战的话,怎么会没有半点灯光呢?
我恍然想到,凶是一个读大二的大学生,从品学兼优,顿时明白怎么一回事儿了。
里面确实是鬼,只是这鬼死了还在读书,我内心一触动,如果这一幕被某个道学家看见的话,一定可以写进思想道德教育课程里面,当楷模了:
某某死了多年,化为了厉鬼,还不忘勤用功,刻苦
读书。
我想笑,但没有笑出来。
我们三个对视了一眼,然后缓缓地向着房间靠近。
可是刚走到房门前,我的脑海里轰然一响,浑身上下一阵暴凉。
我想到了几百种与恶鬼遭遇时的情景,可唯独这种场景始料未及。
房间里,一道靓丽的背影正坐在梳妆台前,里拿着一把红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头,那背影我一眼认出来,闫瑞星。
可当我把目光落向了镜面时,我只感觉浑身一颤,鸡皮疙瘩瞬间布满了全身,只见残破的镜面里映射出来的并不是正在梳头的闫瑞星,而是一张青绿色的男人脸。
朗朗读书声,就是从他口中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