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烟

    老鼠在我们农村很常见，拳头大，像猫这么大的老鼠我还是第一次见。

    而且，在农村都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三婆这请老鼠吃饭，啥意思，养老鼠当宠物啊？

    看样子，还真有这种可能，林答走后，她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守在这老屋子里反正在农村，这种上了年纪的老太婆都会有些怪脾气。

    时候听见过很多关于老太婆的传闻，一个个都挺阴森恐怖的。她们这种老太婆，往往称之为“人瑞”。

    我紧了紧心神，看来这三婆还真不能普通人视之。

    下面，灰老鼠俯下身子，在热气腾腾的肉汤上嗅了嗅，甩了甩头，又从桌子上跳下来。

    “咋了？不想吃吗？”我三婆停住筷子，盯着那在地上转悠的灰老鼠，“这肉片汤可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啊。”

    灰老鼠也不知道能不能听懂，身子一窜，跳到了床上。

    猫似的弓身在床上，闭目假寐。

    见状，三婆又问：“不吃饭，那你抽烟不？”

    我蹲在上面，都特么想笑了，我这三婆一个人孤单惯了，都习惯了和动物话了，之前是和大黑狗，现在又和一只大老鼠，它能听懂吗？

    果然，我见那老鼠听见“抽烟”二字，眯了一下眼睛，又闭上了。

    三婆唧吧唧吧的很快几下子吃完饭，收拾了碗筷，抹干净了桌子，我以为她就要睡觉了，可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真的兑现了自己的诺言，整出了一根烟来。

    工制作的，大叶子烟。

    老人家嘛，嫌弃咱们年轻人的烟没味道，买几根烟苗，边边角角种上，秋天就能收获几大捆。

    这烟劲很大，我们年轻人抽不习惯，呛人。

    老人家口味重，爱抽，据抽多了会**，不知道

    是不是真的。

    烟叶拿出来之后，三婆放在鼻孔下嗅了嗅，一副享受的表情，然后用捏碎，放在一旁的盐窝窝里捣细，碾成粉末，用一张纸片包起来，卷成一根烟，纸片头头放在嘴巴上用舌头舔了舔，当胶水把烟筒黏住。

    一根工烟便制作出来了。

    “来啊，来抽烟！”三婆面朝那躺在床上闭目假寐的灰老鼠叫了一句，晃了晃头上的大烟。

    然后也没管它，自个儿爬到另一张床上躺下。

    当时我还想笑，这三婆还真把这老鼠当爷伺候啊。

    你她养什么当宠物不好，偏偏养一只老鼠，老爷爷老太婆不该养猫吗？

    可是令我惊异的是，在我三婆转身的那一刹那，我分明看见蹲在床上假寐的老鼠，溜的一下睁开了眼睛，绿豆大的眼睛在灯光下绿油油的，瞪着我三婆里的烟。

    见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一声，我靠，这老鼠咋回事，真会抽烟？

    然后接下来便看见了令我极为震惊的一幕：

    我三婆在另一张床上靠着床头躺下，“嗒”的一声用打火点燃烟，烟头放在嘴里，享受似的吸了一口气。在这个过程中，蹲在另一张床上的老鼠都死死地盯着她。

    等到那一口烟吸到了嘴里之后，那老鼠好像再也忍不住了，“嗖”的一声从床上窜了下来，跳到了我三婆躺得那一张床上，然后蹲在她的胸脯上，尖尖的嘴巴对着我三婆的嘴巴，那样子近的，都要快亲上了。

    我三婆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得意极了。

    轻轻地吐出嘴里的烟气，白雾滚滚，喷到了老鼠的脸上，完了还冲它做了一个挑逗的姿势。

    而那老鼠呢，则闭上了眼，享受似的吸了起来。

    喷出来的白色烟气，在它的鼻孔下形成了两道漩涡，一丝不剩的全被它吸了进去。

    毫无疑问，这老鼠在吸烟！

    我当时惊讶得下巴差点掉下来了，目瞪口呆，这特么的也太奇葩了。

    遇见了被养起来当宠物的大老鼠不，那老鼠还会抽烟！

    我三婆是咋调教的啊，这玩意我敢保证，哪怕交给马戏团，他们也调教不出来一只会抽烟的老鼠。

    总之，我当时心里面的感觉怪异极了，觉得我这三婆很不简单。

    我之前一直以为她不过是一个农村老太婆罢了，个头大，力气大，性格刁蛮，现在却觉得她太诡异了！

    眼前的这一幕就很诡异，看得我心里面毛哈哈的。

    一人一鼠，吸一口，喷一口，腾云驾雾，优哉游哉，很快，那一根卷烟便见底了。

    “怎么样？爽吧？”我三婆指里夹着烟，笑呵呵地看着蹲在她胸脯上，享受烟气的老鼠。

    那灰老鼠好像真能听懂她的话，竟然在此时诡异地点了点头脑袋，发出两声“叽叽叽叽”的鸣叫。

    听见这声音，我想起来，刚才在屋后的时候，我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差点被三婆发现，也是这叽叽叽声把三婆吆喝了回去。

    我当时还以为三婆家来了客人，没有想到是这只老鼠！

    三婆软声软气道：“我之前的条件行不行？你帮我林娃子一下，我到时候给你更多的烟瓜瓜，天天抽都没问题。”

    我脑海里“轰隆”一声巨响，整个人都怔住了，林娃子，那就是我林答啊。

    我三婆果然知道我林答事儿！

    而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我三婆竟然和一只老鼠谈条件，看样子，她希望这老鼠去救我林答。

    难道三婆疯了吗？我咋了咋舌。

    看起来不像啊。

    这么来，这只灰老鼠恐怕不简单啊。

    第一，个头大；

    第二，会抽烟；

    第三，懂人话；

    第四，被我三婆当爷伺候着。

    我脑海里自然而然地冒出了“鼠妖”二字，下面这

    老鼠或许成精了。

    一想到这里，我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之前我来的时候，以为我三婆只是一个普通人，潜入他家只是偷听罢了。

    没有想到会遇见什么危险。

    可如果下面是一只鼠妖的话，那么可就不妙了，这东西灵着呢，而且嗅觉特别敏锐，搞不好我已经被发现了，毕竟我和他们之间只隔了一层楼笆子，两三米的距离。

    老鼠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偷吃庄稼，据成精的老鼠会吃人肉，喝人血，我身上什么符篆、桃木剑都没带啊，要是被发现了，赤空拳，那不是完了吗？

    心中虽然震撼，但我还保持最基本的镇定，毕竟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自乱阵脚。

    就在我思考的这一会儿，我三婆也和那老鼠了好几句话，大多都是诱惑性质的，什么她家种了好多烟草，要灰老鼠帮她，实在不行，她家里有钱，可以去街上给它买劲儿更大的。

    但是了这么多，那老鼠硬是没有吭声。

    我三婆吸了最后一口烟，喷在了老鼠的脸上，等它吸完之后，把它推下身子：“好了，今天没有了！”

    三婆扔了烟蒂，下了床。

    我以为老鼠没有吱声，三婆生气了，可没有想到的是，我三婆下了床之后，忽然冲着床上的老鼠回眸一笑，露出了与她年龄完全不相符的妩媚笑容：“你等等啊，待会儿还有更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