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情伤
情伤
恰好这烫发女在面前,她是售票员,我想要从她这里打听一点有关班车的信息,可还没有开口,烫发女的响了。
那个叫“丁凯”的男子给她回短信了。
烫发女的注意力全部被短信吸引了,我张开了嘴巴,却开不了口,只好和她一起回到自个儿的座位上。
刚落座,掌便被纸人摊开,心里传来痒酥酥的感觉,纸人有话要对我。
片刻,纸人在我心写下四个字:“别相信她。”
她?我瞄了一眼和我并排坐着,隔了一条过道正在玩的烫发女,老鼠肯定指的是她。
我心里咯噔一声,难道这烫发女有问题?
我刚才和这烫发女近距离接触过,在接过她时,甚至有一定的肌肤之亲,皮肤光滑有温度,我能感受到她的呼吸,是一个活人无异。
老鼠她有问题,是咋回事啊?
话回来,这老鼠,今晚的行程凶险异常,会遇见它的大对头,为什么到了现在对头还没有出现?不但没有出现,连恐怖危险的感觉都没有了。
车上全是活人,还有什么好恐怖的?
来也怪,这车上的人如果都是活人的话,为什么他们没有发现,坐在我身边的是一具纸人呢?
老鼠套在身体上的这具纸人虽然逼真,但毕竟是一具纸人,一眼便看出来,可是车上的人硬是没有发现似的,包括那烫发女,刚才就站在纸人的身边,但没有露出任何异常的表情,完全把它当成了活人。
你,他们如果真看出来一具纸人在话的话,应该吓得哇哇大叫才对啊。
是不是老鼠使用了什么障眼法,只有我能看见它纸人的本体,别人眼前它就是一个萝莉?
脑海里乱糟糟一团,我左右想不通,不知道是老鼠的问题,还是活人的问题,到了最后索性不想了,靠在座椅上睡觉。
车子一摇一晃的,好像是摇篮,轰鸣的发动声,
初一听或许有点嘈杂,但习惯了就会成为催眠曲。
慢慢地,我靠在座位上睡着了,当然,也不是真睡,就是那种朦朦胧胧,模模糊糊的感觉,毕竟这班车上哪怕都是活人,也挺诡异的,还有一个杀人犯在,我刚才和他结下了梁子,万一他趁我睡着了给我一刀怎么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个男人的咆哮声吵醒了:
“该死!李秀丽,你为什么把我们两个的照片发给她,你知不知道我老婆怀孕了?”
目光一瞟,烫发女正在打电话,开启了免提模式,另一头男的的声音很大。
“她怀孕了,我难道没有怀孕吗?”烫发女歇斯底里的,情绪像压抑的火山般喷发了,“既然你不愿意和她,那么我就亲口告诉她,我还给她讲,咱们用过的姿势我都拍下来了,问她喜欢哪种姿势,到时候我装裱了给你送过去挂墙上。”
“够了!!!”男的大吼。
“你不乐意了?丁凯,就这么一下,你不乐意了?”烫发女尖声诘问,“那么我算什么?我为你苦苦忍受了大半年那又算什么?凭什么总是我忍让?凭什么总是我受伤?”
“她怀孕了,住在别墅里,躺在你的怀里,而我呢,一个人大半夜坐在班车上,被几个痴汉欺负!”
“公平吗?”
烫发女带着哭腔,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传来那男子的叹息声,他道:“李秀丽,我老实告诉你,我是不会离婚的,你把孩子打掉吧,我会给你一笔赔偿。”
“尼玛戈壁!!!”烫发女的尖叫声几乎能把汽车震碎,“有种你再一次?!”
没有理会她的疯狂,男子的声音淡漠如水,好像在一件与自己不相关的事:“李秀丽,我们相遇便是一场误会,我不希望咱们一错再错下去,到此为止吧,不然对彼此都不好。你好自为之。”
“嘟嘟”对面挂了电话,决绝无情的连我这个局
外人都不忍。
她被甩了。
烫发女还保持着打电话的姿势,身体僵硬,两眼空洞无神地望着前方,她咬着嘴唇,好一会儿,我看见她的上嘴唇都流出了血。
“丁凯,我不会放过你和那个贱人的!”
烫发女的拳头紧握,指甲扣进了肉里,眼白、黑眼珠上闪出一朵怨毒的冷芒,像一条毒蛇。
不知不觉间,两行清泪留下,打湿了她的妆容。
班车继续前行,黑夜无边无际,几个素不相识的人在车上相遇,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过往,又将前往不同的地方,在人生的长河中,只有这么一瞬间相互碰撞
时间在黑夜中慢慢流淌,我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已经凌晨四点多了。
坐了三个时的车,青木江应该快到了吧。
这样想着,忽然车子“吱”的一声,停了下来。
借着车头灯一看,车头前的道路上,站着一道黑影
,黑影的上还提着一个篮子类似的东西。
“赶早集吗?”
在农村,有的人赶集会很早,天还没亮就出发了。
“但现在才四点多,早的有点过分啊。”
车下的人还没有上车,烫发女便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朝车前门走去,经过刚才被甩的刺激,这烫发女的精神状态十分不好,双眼木然,有点失常。
“要下车请走后门”司似乎忘记了,她是售票员,不是乘客,还声提醒道。
那女的根本没有回答的意思,她离前门很近,几步路就走到了车前门口。
望着她踉跄的背影,我的心也稍微紧了紧,我靠,这女人不会在这下车吧?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为情所伤,跳河自杀?
我脑海里面浮现出很多电影片段之际,车门完全打开。
“哇哇哇哇”
外面传来婴儿的哭泣声!
我探头望过去,看见站在车门前的那个黑影正弯下腰,将挎在臂弯里的篮子放在地上,然后飞也似的钻进了一旁的灌木丛里。
那婴儿的哭闹声,正是从篮子里传来的!
“这啥情况啊?有人弃婴?”
而更令人感到危险的是,那篮子恰好放在门口踩脚的地方。烫发女穿着高跟鞋,浑浑噩噩的,看见拦路的菜篮子也不避让,一脚朝里面踩去。
“等等!”我在心里疾呼一声,瞪大了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