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谁在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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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在抓门?

    思考间,班车缓缓停了下来,“嘎呀”一声,后门打开了。

    “嗯?有人下车?”

    这农村里的班车,可不比城里的公交车,有自动语音报站,而是到了地点要下车,直接呼叫师傅。

    “刚才没有人呼叫啊?”

    我回头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坐在最后一排的蒙面女,司也回头朝后打量,他愁眉苦脸,急得满头大汗。

    “你他妈在搞什么呢?没人下车开什么门啊!”郑玉华下面的“大门”开了,露出了一溜红裤衩的颜色,我傻了眼,这家伙真的是精虫上脑,揉出感觉来了,竟然趁人之危,打算在这个时候强啪烫发女?

    车上还有人呢!

    畜生变的!

    好在,司停车了,他搂上了裤子,十分不满。

    司一脸紧张,颤抖着声音道:“刚、刚才后视镜

    里一个女、女人在追我们的车招”

    司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我听明白了,他刚才在后视镜里看见一个女人在追我们的车子,一边追一边招。

    “她、她一直追追了好远”

    司脸上的恐惧非常真实,我们都被感染了,我、吴青峰、郑玉华、邓家两兄弟一起朝后面望去,甚至连刚刚苏醒还有些虚弱的李秀丽也坐了起来,目光透过车窗,一脸胆怯望向车尾。

    但显然刚才的事情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她不敢离窗户太近,挪了一个位子,坐在了靠过道这边。

    “哪里有人?你骗鬼呢!”郑玉华回头骂道。

    他一个“鬼”字刚落下,坐在位子上的病号服忽然瞪大了眼,大叫了起来:“鬼、鬼、鬼!有鬼!我看见鬼了!鬼在追我们!”

    他盯着眼前的空气,黑眼珠上翻,露出一片眼白,眨也不眨,口中不停地喊有鬼、有鬼,看见鬼了!

    那样子渗人极了,一时间弄得我们毛骨悚然,浑身不自在,再一次瞄向了车尾。

    “叫你妈的!你才是鬼!”郑玉华咽了一口唾沫,他的脸色已经变了,破口大骂那病号服,只不过是外强中干。

    他刚骂完,那病号服一反常态,“唰”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白眼铮铮地盯着前方郑玉华三人道:“鬼!你是鬼!你们三个都是鬼!你们都已经死了!死了!!!”

    “草!”郑玉华的脸色铁青,拳头一握,大步上前,想要揍那病号服。

    病号服像乌龟一样又缩回到座位上,身子蜷缩成一团,满脸胆怯地望着那凶神恶煞的郑玉华,嘴里带着哭腔道:“别杀我!别杀我!不是我害死你的!不是我”

    郑玉华气得七窍生烟。

    他咬牙切齿,身子微微颤抖,但不知道在忌惮什么,这一拳头硬是没有打下去。

    “还愣着干什么,关门啊!”吴青峰怪眼一翻,冲司叫道。

    司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回过头,坐在驾驶位上

    喘了一口气,从后视镜里我看见他双眼茫然,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显然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口中的那个追车的女人不见了。

    “这么胆,还敢开夜车。”

    司拉动杆,准备启动。

    “青木江快到了,待会儿无论看见什么,无论有没有人拦车,都不要停下来,这地方邪着呢。”

    吴青峰的话,不知道司有没有听见,反正车后门在“嘎呀”一声裂响中,缓缓地合上合到了一半,那门忽然不动了。

    一连合了几次都动不了,好像中间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司,后门坏了!”吴青峰站在门口敲敲打打,司回头看了一眼,但他好像不能离开自己的驾驶位,只是低声了一句:“可能是械故障,你用拉一拉试试看?”

    “什么破玩意!”吴青峰踹了两脚门,见仍然没有合上,于是用双去推。

    他站在门边上,用推门呢,自然脸距离门框十分

    的近,刚开始呢,他还叉着两条腿,浑身肌肉紧绷,在一点点使力气。

    忽然,不知道从哪儿传来一声“嘶哑”的悠长鸣响,他的身体诡异地僵住了,目光缓缓下移。

    吴青峰的异常自然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我们一起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最终,停在了门边上,瞬间,车上的人瞪大了眼睛,张大嘴巴却忘记了呼吸。

    只见门板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只印凹槽,五指方向向内,与关门方向相反,好像一个我们看不见人抓在门边上,紧紧地扣住了门,让它关不上。

    随着吴青峰的用力推动,那一双看不见的抓得更紧了,它的力气极大,五指都陷了进去,在门板上映出了一双的凹印。

    同时,铁板的变形伴随起“嘶哑”鸣响

    抓在门上的东西看不见也摸不着,站在门口的吴青峰距离那一双印最近,几乎就在他的身边,顿时吓得“哇”一声怪叫,猛地一个后跳,跳进了车内。

    病号服“唰”的一声站起,指门口:“鬼啊!鬼啊!有鬼啊!”

    一旁的烫发女跟着神经失常,捂着耳朵尖叫着:“是她!是她!她来找我了!”

    一个在这边叫,一个在那边叫,男的声音粗,女的声音尖细,车厢内完全失控,乱成了一锅粥,就连那坐在最后一排的蒙面女也突然站了起来。

    烫发女尖叫着,忽然跳到了我这边,紧紧地拽住了我的臂。

    “救我、救我、救救我”她像一根枯藤缠绕着老树般,紧紧地抱着我,高耸的胸部紧贴着我的胳膊,软绵绵的。

    “快开车!”郑玉华大叫。

    “轰”的一声,司一踩油门,大班车飞奔起来,风驰电挚。

    扣在门上的印正在一点点朝外面歪斜,显然在这样的高速下,它有点吃不住了,但仍然还在坚持。

    片刻,“咔咔”一声裂响,印位置裂开了一块铁皮,门边上露出了一个缺口,然后车门“咣”的一声关上了。

    “那东西坚持不住,掉下去了。”

    “好险!”我松了一口气。

    门虽然合上了,但门板上烂出了一个缺口,车子在高速前行中,冷风呼呼地灌进来。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我本以为这一次平安脱险,但没有想到真正恐怖的事情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