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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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安王被皇上扯着头发,头皮扯得生疼,依旧愤怒,“如果我登基,就算她什么都没有,我也会不顾天下,让她登基。”

    皇上将他的头重重朝金柱一撞,“可惜,你没有机会!”

    镇安王的鬓角,登时鲜血汩汩。

    皇上一脸惋惜的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扭朝自己,“朕就算知道你有觊觎她的心,可朕依旧偏宠你这个皇弟,什么好的都给你,多少银子都给你,随你造,任你玩乐,你怎么还不知足,竟然还要觊觎朕的皇位!”

    镇安王被皇上捏着下巴,满面屈辱之色,“就因为你能容得下我觊觎她却容不下我觊觎皇位,我才恨你,在你眼里,皇位永远比她重要,可在我眼里,她最重要,她死那一天,我就发誓,定要为她讨回公道!”

    皇上面上,涌出前所未有的震动,匪夷所思看向镇安王,“你是为了给她报仇,才要夺了朕的皇位?”

    镇安王道:“她把她一生能给的全给了你,到死,却只死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而她,只给我缝过一次衣裳,我却要用一条命来给她报仇,这就是咱俩的区别。”

    “可你就算如此,她也不会爱你。”皇上无情的道。

    镇安王道:“我不在乎,我只在乎我能为她做什么,我不像你,只从她身上汲取,等到她毫无价值,就一个一夜暴毙,了结了她。”

    皇上原本狠命的抓着镇安王的下颚,得他此言,顿时身子向后连连退了几步,面色土灰,嘴皮乌青,颤抖的不像话。

    他们说话间,赵瑜的胸口,狠命的疼。

    好像,他们说的那个惨死的女子,就是她一样。

    内侍总管忙上前扶了皇上,皇上托着内侍总管的手,大喘几口气,极其虚弱的提脚朝外走,“杀了!”

    不再审问。

    皇上一走,赵瑜只觉胸口似乎没有那么疼了,便立刻起身冲到镇安王面前,飞快的低声道:“你为何派人追杀紫苏?”

    镇安王一愣,“你知道?”

    “紫苏拿了他们身上的玉佩。”

    镇安王一脸恍然大悟,转瞬冷笑道:“我只是提醒你,不要以卵击石,没想到,我好心提醒,你的婢女倒是下死手,把我的人都杀了,也罢,天意,如今成王败寇,我没有资格提醒你。”

    赵瑜看着镇安王,“你怎么知道我要做什么。”

    镇安王看着赵瑜,忽的一笑,“我若说,有人给我托梦,你信吗?”

    赵瑜……

    赵瑜正要再问,是不是给你托梦的人,就是你口中的那个女子,可惜,不等她开口,皇上已经顿足回头,“你不赶紧出来,在那里做什么!”

    赵瑜不敢久留,立刻提脚离开。

    一出密室大门,她那种撕裂般的胸痛感,登时烟消云散。

    赵瑜暗暗咂舌,好生奇怪。

    从密室出来,皇上一路铁青着脸不说话,直到离船登岸,才问赵瑜,“你方才和他说什么了?”

    赵瑜面不改色扯谎道:“儿臣问他,为何要暗杀皇兄。”

    皇上偏头看着赵瑜,月色下眸光寒凉,“他怎么说?”

    赵瑜脑中飞快旋转过思绪,道:“他说,有人给他托梦,让他杀了皇兄。”

    皇上闻言,身子剧烈一颤,哇的吐出一口血,眼睛一闭,晕倒过去。

    吓得身侧随从忙蜂拥而上。

    赵瑜瞠目结舌看着皇上。

    内侍总管点了一个禁军,让他背着皇上回养心殿,又让人去传太医,一切吩咐下去,转头对赵瑜道:“今夜公主劳乏了,老奴让人送公主出宫回府。”

    赵瑜看着皇上远离的背影,不禁脱口而出,“父皇其实很爱她,是不是?”

    内侍总管原本低着头,闻言,猛然抬头去看赵瑜。

    月色仿佛给赵瑜的眉目镀了一层光,竟让内侍总管有一丝错觉。

    那一丝一闪而过的错觉令他吓出一身冷汗,忙低头躬身道:“老奴不敢揣测圣意。公主还是尽早回去歇息吧。”

    赵瑜深深看了内侍总管一眼,转身离开。

    只是不等她抬脚,内侍总管压着声音道:“有关那人的事,公主最好不要在皇后娘娘跟前提起。”

    赵瑜一怔。

    皇后很忌惮她?

    可……

    也罢,哪一个女人能喜欢占着自己男人心的女人!

    回到威远将军府,已经是快到天亮。

    匆匆一番洗漱,赵瑜倒头便睡。

    一觉睡到翌日中午才醒,却是整整一觉都纠缠在一个梦里。

    梦里,她的身体被两个人拉扯,一个人是皇后,另一个人,她看不清容貌听不清声音,可那人的手,却不似皇后那般冰凉,很温暖。

    她们奋力的扯着,都要拼命的把她扯到自己的一边。

    她实在太疼了,就忍不住哇哇大哭。

    谁知,她一哭,那个温柔的女子顿时松手,“囡囡不哭,囡囡不哭,娘亲不拉了,囡囡不哭。”

    松手一瞬,那女子跌倒在地,被人拖着脚拖到好远好远的地方。

    而她,被皇后一把提起,皇后冷冽的眼睛盯着她,片刻,用足力气在她面上奋力甩出一个巴掌。

    赵瑜就是被梦里皇后的这一个巴掌打醒的。

    头痛欲裂,揉着额头起身,赵瑜觉得浑身的疼。

    好奇怪的梦!

    深深几个长呼吸,赵瑜翻身下地,走到窗前,新鲜空气扑鼻而来,头没有那么疼了。

    身上依旧疼的要命,像是被人拆了骨头一样。

    也是,昨日在大殿上,镇安王甩开她的那一瞬,她可是重重跌在地上,能不疼嘛。

    好在,一切过去了。

    逆贼镇安王,已经被正法。

    原以为,昨夜跟着皇上去密室,会从皇上的审问中知道,究竟是不是镇安王和北燕勾结。

    没想到,竟然是听了全程的醋缸大作战。

    那地方,也是邪乎的离开,从她进去,就胸痛的离开,一出来,就啥事没有。

    赵瑜起床,紫苏吉月上前服侍洗漱,用早饭的时候,嬷嬷回禀道:“公主,陛下今日没有早朝,听说是昨夜审讯镇安王时,受了夜风,公主要不要进宫去瞧瞧。”

    嬷嬷这话,自然是皇后传给她的。

    赵瑜摇头,“不去了,我去看看皇兄吧,昨儿皇兄早早退席,也比知道伤势如何。”

    皇上如何吐血晕倒,她比谁都清楚,这个时候,皇上怕是最不想见到的就是她吧。

    她去了,怕皇上再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