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九章 机会
皇上闻言,刚刚一脸怒气在面上僵了一瞬,转瞬便是满面光彩绽放出来,一双眼睛,尤其亮的能迸出火花。
宫里许久没有新生命了!
有皇后和平皇贵妃这两个灭绝师太在,整个皇宫,除了已经出生的那些皇子公主,近几年几乎寸草不生。
现在,徐晴婠怀孕了!!!
皇上跳脚就朝外走。
内侍总管忙跟上去,“陛下,天气冷,穿上大氅!”
就在皇上急吼吼奔向徐晴婠处的时候,平皇贵妃那里,也得到了消息。
她正和赵铎说话,得了这个信儿,着实惊了一大跳,脱口就道:“她不是日日带着本宫送给她的那个手链?怎么还能怀孕?”
那手链被她专门将珠子挖空,里面塞了上好的麝香。
怎么能怀孕!
回禀消息的,是平皇贵妃的贴身婢女,闻言,蹙眉摇头,眉心带着不解,“那手链,婠贵人的确时时刻刻带着,就是此时,还带着呢,可为何不起作用,奴婢也不知道,不过,这宫里的孩子,有了未必生的下,生了未必养得活,活了未必长的大,大了未必是自己的。奴婢让人在她的安胎药里……”
赵铎立刻阻断她的话,“不行!父皇看重婠贵人,现在,父皇又处处针对齐家,这个时候,婠贵人的孩子,断然不能有事,但凡有事,哪怕不是母妃的手笔,父皇也会把这顶帽子扣在母妃头上。”
平皇贵妃柳眉一立,“那也不能就任由……”
赵铎抬手挥了挥,示意那宫婢出去。
待她离开,赵铎轻声道:“母妃就让她生了又何妨,就算是个皇子,一个平民出身的婠贵人,还能把他辅佐成太子不成,还能夺了儿臣的皇位不成!”
平皇贵妃满目怒色,正要说话,转而气息一松,笑道:“也是,反正我儿就要登基了,不等她生了,我儿已经是皇帝了,何惧之有。”
赵铎叹气,“胡巍耘的到来,让儿臣心头很不安,原本这件事还能和外祖商量,可现在,大表哥和小外甥失踪,儿臣都不敢让外祖醒过来。”
平皇贵妃看着赵铎,“这个胡巍耘,并无根基,就有那么大的威胁?宫里不是还有一个贤妃,不如我去贤妃那里刺探刺探,说不定,可以把胡巍耘化敌为友。”
赵铎摇头,“胡巍耘本就是虎狼之人,又被外祖打压了半辈子,现在父皇重用他,他怕是正在兴头上,未必肯和我们合作,不过…...母妃可以试试,只是,不要打草惊蛇也不要面前,毕竟,现在我们把握不足,与贤妃交好还是必要的。”
平皇贵妃笑道:“放心,母妃知道分寸。”语落,这份笑便含了几缕凄苦,“你表哥,会不会……”
赵铎捏拳,“现在连对方究竟是什么目的,我都揣测不出来,若对方是为了威胁我,那表哥和小外甥就一定还平安,因为他们的目标是我,在没有和我交手之前,不会伤害他们,可若是旁的,就不好说了,母妃也知道,萧仁那人,不是什么善类。”
他没有告诉平皇贵妃,他怀疑,十有八九,是皇上的手笔。
这话,他不敢说,万一平皇贵妃在皇上面前露了端倪,那才是真的害了表哥。
沉沉叹了口气,赵铎将这话题揭开,对平皇贵妃道:“母后,我们先前培养的那三个,在宫里就一点不得宠?”
当初,赵彻和皇后和没出事,为了争这皇位,赵铎特意拉拢了三位朝臣,并且将其府中参加选秀的小姐收为己用,可那三位,进了宫,却没有给他一点帮助,反倒是他给了她们三人各自家中不少扶持。
这种赔本的生意,让赵铎很是恼火。
平皇贵妃一叹,“也怪不得她们,她们也算是努力,可皇上的注意力都被婠贵人那贱货勾走了,不过,现在婠贵人怀孕,倒也是好事,她有孕在身,自然不能侍寝,她们三个,就有机会了。”
赵铎点头,“母妃多调教她们。”
母子二人又说了片刻话,赵铎行礼告退。
出了平皇贵妃的寝殿,赵铎问初砚,“安排的如何了?”
“已经全部安排完了,他们能力范围内的,必定今儿日落之前,给殿下答复。”初砚低声道。
赵铎在宫里有他自己多年来培养的关系网,渗透在宫中各个角落,只要皇上抓了的人不是绝对的隐秘,他总能挖出些蛛丝马迹的。
以前,为了保存实力,也为了不让皇上忌惮疑心,这张关系网,他几乎不用。
现在却是不得不用了。
提着沉重的脚步,赵铎离宫,齐家的人还没有找到,宫里传出消息前,他还得马不停蹄的在宫外找。
“殿下,陛下可是因为您肆无忌惮寻找齐家大爷的事发怒了?”陪着赵铎一路急行去与齐焕的小儿子汇合,初砚忍不住问。
赵铎急走的步子,顿时顿住。
一则心头惴惴不宁的担心他们的生死,二则辽东雪灾一事来的突然,他竟然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一点。
他在京都闹得人仰马翻,百姓怨声载道,这么大的动静,皇上居然连问都没有问一句。
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皇上为何不问,赵铎心头狠狠的一抽,不问,是因为他什么都知道吧!
这个念想在心尖滚过,赵铎越发坚信,就是皇上派人捉了齐家人。
否则,凭着皇上的性子,他不可能不问!
呵……那他还找个屁!
人是皇上抓的,他在民间能找到什么。
赵铎提脚就飞快的离开,心中的愤怒让他的步子犹如闪电般迅速。
可走着走着,他又忽然慢了下来,嘴角泛着凉悠悠的,如同毒蛇一样的笑。
他为何不找,他当然要找了,不仅要找,还要把京都翻个底朝天的找,这样,才算是父慈子孝,才算是配合皇上演戏不成!
一个恶毒的阴谋从赵铎心头涌起,他被这阴谋刺激的,仰头哈哈大笑。
初砚立在一侧,只觉浑身凉飕飕的,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