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七月初七
“普治过,鹤城到处是金山银山,你去将这些地方找出来,惠济鹤城的百姓,剩余的就充当麒麟城的军饷,这件事不能让大理寺的人发现。更不能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你可明白?”不论在富雅这里他们之间有什么样的明争暗斗,但是正经的事情上莫少卿还是最信任云淡。
他也将云淡看的清透,知道云淡的心思,更了解云淡的为人。
“云淡清楚,还请王爷放心,云淡定不会让王爷失望!”
云淡也回的诚恳,王爷对云淡来是这世界上除了家人外最重要的人,在云淡心里王爷的话,与王爷提点的话,犹如是王爷的命令。
而王爷更是他最崇拜与遵从的人,他从不能拒绝,也不能不听。
“那就好!”
莫少卿放心的。
富雅将马喂上马料,又吩咐厨房做几样糕点留着路上吃,将水壶灌满了水后。
用抚摸着良驹光亮的毛,昨日她进城后,就将良驹松开了,自己为了躲避黑衣人而到处躲避。
良驹是个会认路的马儿,莫少卿一个口哨便唤回了它。
接近中午的时候,莫少卿终于将他的事情全部交代清楚了,放心的将鹤城交给了云淡。
不过他临行前将王忠受的飞镖带在了身上,除此之外并没有提审普治。
与富雅两人骑着马继续他们前往福州的路程,这次他没有佩戴什么面具,或者伪装,仍然一身黑衣,英俊的脸上显露在外,只是多了倦容。
这回他没有先前游玩的心思,打马快鞭的一路疾驰着。
富雅担心他一晚没怎么合眼会不会休息不好。
关心在心里打转,却没有出口。
沿途的风光凉凉的,唯有一片大大的竹林能够使人心静,富雅下了马,享受着置身竹林里的乐趣,莫少卿砍下两三个细细的竹子,趁着休息间用刀来回的修饰着,雕刻着上面的图案。
七月初七这日。
白日里与平时没什么区别,坐在马背上疯狂的驰聘着,夜晚他们经过一处镇,镇上虽却异常热闹。
有着浓厚的过节气氛,富雅一向喜欢祥和的样子,便慢下马来,一路的欣赏着。
彼时她不知什么是七夕节,只知这是女儿家的节日,过去还未出嫁时,妹妹倒是在这一天喜欢穿戴漂亮的衣服,上街上去放河灯。
今日镇上的河口上,多少年轻俊美的好儿郎,好姑娘,娇羞着,放着上精心制作的河灯。
抬眼河上的河灯闪闪的拥着半个河边,将整个镇上点缀着。
莫少卿不知何时下马,牵着马儿对她:“你若喜欢,我们也去放一只吧!”
富雅当然喜欢了,只是她表现的这么明显吗?罢了罢了,怎么她也算是江湖儿女还是应该在喜欢的东西面前,爽快一些才是。
她屁颠屁颠的下了马,由莫少卿在身后牵着。
跑去卖河灯的摊位那里,在眼花缭乱的河灯面前一眼便相中那个一层层的大莲花灯。
双捧着一路跑到莫少卿跟前,笑呵呵的:“你要许什么愿望?”
莫少卿看了看这个比别人都大的河灯,又看了看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人,人们羡慕的眼神,与语气。
便响在他们的耳边,莫少卿将两匹马拴在河边的粗壮的树干上,拉起富雅的:“就许个白头偕老的愿望的!”
富雅看着莫少卿的眼睛,不知是不是河面的河灯太过绕眼,还是她眼花,竟然见到他那满眼的宠溺全都是她。
将愿望写在河灯的花瓣上,找了个人少一些的地方点燃了河灯,轻轻推动水上的河灯,那个特大号的河灯在众多河灯中,尤为显眼的借着风向前缓慢的飘着。
带着许多的期盼,与愿望。
两人放了河灯后,便上了马借着满天的星辰一路前行着。
深夜里,天上的星星尤其的亮,莫少卿与富雅下马休息,他们自打出了鹤城后,很少住客栈,为了能够早日与美玲莫斯他们相遇,便日夜马不停蹄的跑着。
若是实在困乏便寻一处空地,下马休息一会。
犹如现在,莫少卿捡来干材生起火来,富雅坐在火堆旁吃着馒头。
莫少卿从马上取来一束笛子送到她面前,富雅一见这崭新的竹笛,便愣愣的看着他问:“这是给我的?”
莫少卿点了点头,富雅接过后,借着堆火,细细的打量着竹笛,她只知道他日夜在背着她雕刻着竹子,却不知他竟是为了给她做笛子,竹笛上面雕刻精美,而且还专门刻着他们两个人的名字,“雅卿”两个字。
看来他很是用心,放在嘴边轻轻吹着笛音美妙,而且音律准确的很。
她不停的用抚摸着上面的纹理,转眼对他:“怎么想起为富雅做笛子了?”
莫少卿一边用树枝,撩着堆火中的木材一边回答道:“上次见你吹的笛子,已经像是很多年前的了,便闲来无事做了这么一个,你若是喜欢就拿着,若不喜欢便就当没送过罢了!”
富雅虽不爱听他漫不经心的语气,但却很喜欢这笛子,只是他明明很是用心却嘴上不愿多。
不知他是不是有意趁着今夜七月初七的日子送她这个礼物!
她便挪到莫少卿的身边,背靠着他的背吹着她平时最喜欢的曲子。
笛音悠扬的响在寂静的夜色中,惊扰了隐藏在草丛间躲藏的萤火虫。
或许它们也喜欢笛音,纷飞在曲风的周围。
夜空中星河更加闪亮着。
富雅将笛子心的包裹起来,莫少卿忽然开口“你为什么来鹤城找我?”
富雅将包好的笛子,与鞭子一起放在身侧,转过身子看着他:
“其实富雅也不大清楚为什么发现马车内人的不是王爷,便马不停蹄的去鹤城找王爷!”
大概是为了看好戏吧!她心里想着,但却没出口。
莫少卿回将她搂入怀里,声音嘶哑的问:“夜深露重,你冷吗?”
富雅趴在莫少卿的怀里还没反应过来,他那迷离的眼睦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便被莫少卿低头突来的吻给堵住了嘴。
趁着莫少卿喘息的功夫,富雅声音沙哑的开口:“王爷”这可是荒郊野外!
“日后叫我少卿!”
“少卿”
“嘘!别话!”
“可可是”
“你冷,我抱着你”
可是,她不冷!
几天后,接近福州的地带,他们终于与美玲莫斯他们会和。
只是却不见假扮莫少卿的那个男子,钰林千穆。
莫斯,早在两天前钰林千穆已经离去,脸上带着莫少卿的容貌。
富雅倒是在心里重重的缓了一口气,一路来困扰她的便是见了钰林千穆该如何反应!
眼下他离开了,却叫她不用去困扰了。
虽然日后她还是要去钰林府中拜会的,但也好过,她甩他一巴掌的误会好。
如今她可以安心的前往福州了,再无其他惦记的。
终于可以坐马车了,这差不多半个多月的路程下来,她可谓是腰酸背痛,依在马车内舒服的睡着懒觉。
在福州的城门外,马车外传来吵闹声,富雅慵懒的掀开帘子,独见一名妙龄女子一拿着菜刀,挡在一辆马车的前面吵吵嚷嚷着让其陪她的驴子,周围围了很多的人前来观看。
富雅定睛一看,这不是那个杏儿吗?便起身想要下马车。
莫少卿正在一旁看着书,见她起身便:“少管闲事!”
“少卿可还记得杏儿?”
“嗯!”
“门外是她,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这次莫少卿并没有话,放下了上的书,无奈的跟在她身后下了马车。
杏儿一拿着菜刀,一指着马车内的人破了大骂道:“赶快赔我的驴子,否则今日就别想进城去!”
驾车的马车夫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他好像被眼前的女子吵的烦了,但却拿她又一点办法没有,脸上尽显无奈的:“你的驴子是个乡村驴子,它害怕进城所以才跑了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杏儿听后却更加恼火的嚷道:“胡,英明是你的马车才是乡野马车,从没进过城,见过这么多的人,否则平白无故的乱叫什么?若不是你的马儿乱叫,怎么会吓跑本姑娘的驴子!若是你不还来今日本姑娘就饶不了你们!”
马车内的人大概着急着进城,拿着一袋沉甸甸的银子,递给车夫并声的嘱咐着。
车夫接过银子便上前对杏儿:“这些银子够你买驴子了吧!别挡我们道了,我们家老爷还有事呢!”
杏儿一打掉马车夫送过来的银子口袋,依然不依不饶的:“你以为我是故意挡着你家老爷的吗?你以为我是要饭的呀!你给我这么多钱有什么用,如今我的驴子找不回来了!你应当让你们家老爷下车给我把驴子找回来,并且向我和我们家驴子赔礼道歉!”
杏儿打掉钱袋子已经让车夫一个大男人够生气的,又听着杏儿无理取闹的话,眼看着他气的额头青筋暴露。
声音也跟着提上去好几倍的:“让我家老爷给你赔礼道歉,我看你简直就是痴人梦,陪了钱还不依不饶,没见过像你这样的讹人的!滚滚滚!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