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先知的命运)
罗军觉得浑身像被水淹了一般,突然不会呼吸!他更不知做什么反应,只是盯盯的看着她。
她话才出口,泪也掉了下来,若再开口怕是就会是哽咽!
仿佛已经悲伤了很久。
但她却像准备好了一般,镇定的继续道:“我只想晚些与你,想顺利的生下腹中的孩子,想安稳的与你度最后这几日。但是直到今日,我才知道我错了,我身为南凤国的皇后,是一国之母,丈夫是一国之君,所有的百姓都应我的孩子,所以臣妾不能太偏心!没错!臣妾太喜欢您了,违背了天命,非要与您在一起,臣妾知道您白日与臣妾的话,其实是气话。”
眼中的泪花在眼窝中积攒的多了便掉落了下来。
顺着脸蛋掉在下额,最后又一滴一滴的落在上,对于他们这段感情,她实在不舍得!
罗军见她眼中的泪花,眼神也跟着软下。
其实他并不舍得与她生气,只是有时候,不喜欢她将所有的一切都憋在心里的样子。
听她的话,他视乎也明白了她不敢言的苦,毕竟她不是普通人。
是南凤过转世的先知,在南凤国,每个朝代都会有一位先知出生。
先知的出生注定是为了南凤国服务的。
她要把所预测到的事情,如实的禀告君主。
不论天灾人祸,这就是先知存在的意义。
到他这一世唯一与过去朝代不一样的是,先知是他的皇后。
有人,这样反到方便些,但是却也有许多不便。
因为君王的命运,与先知联系在一起,南凤国的运势也影响着,她的命运。
她有这么多的顾虑也是理所当然的。
今日是他太过着急,也是事态发展太快,付镶是个明事理,有时却又优柔寡断的性子。
所以她自己很难拿定什么主意。
看她今晚的样子,一定是他白日里的样子吓到她了,至使她如此的委屈。
不过不用她这个先知算,他自己也知道,南凤国与北山国之间的矛盾与仇恨。
“你还推算出什么?”
“臣妾推算,在未来,王上与臣妾都是大洪流中的一粒沙,而现在不过是未来的前尘往事!或许王上能留给世人的只是一个模糊的帝王,而臣妾却并不会在历史上留下一分一毫的位置。”
“你是天要变了?”
罗军眉头不知何时已经深深的皱起,眼中模糊不清的像泪珠。
好像她的话,与她如此淡漠,与忍着自己内心悲伤的情绪,还有那将一切释然的一双眼睛,已经波动了他的心弦。
触动了他内心底处的那一部分,让他莫名的心疼,又想抓住,却又握不住一样,很是难心。
一直以来她只是她,是那个做什么都很心翼翼,眼睛带笑的女子。
可是现在的她,那份倦容,那份哀伤却真真的写了满脸,他看了满眼。
听见他的疑问,与话中惊讶,她或许是因为不忍,改了话题。
付镶起身在屋中站立着,身板挺的直直的在这黄腾腾的烛光下,身上的锦服很是绕眼,上面工刺绣的花样,是那样的好看,她唇边点点的笑容:“王上就要遇见能波动您心弦的女子了,臣妾要恭喜王上才是!”
罗军别过头,不想再提这件事,他也无心听这些男女之情。
在南凤像来都是一夫一妻制度,即使他身为王上,也只能拥有一个妻子!
这件事他已经反复强调了多少次了。
不过付镶的话却又蕴含着什么呢?他偏头看像付镶,她明明知道自己的心境,却屡次提起这件事,究竟寓意何为?
“皇后的话,了不下百次了,朕若是遇到喜欢的女子,皇后该如何呢?”
付镶缓下僵直的脸,正眼看着他,表情似有割舍不下,却又不得不面对的样子:“王上终于问臣妾了,臣妾了不下百回却并没有得到王上的重视!王上是不是也与臣妾一样,想通了什么?”
她面露苦涩,看着眼前这个她深深爱着的男子,他是个很不错的丈夫,应该也是个很不错的父亲,可是她与他相处这么多年下来,知道其实他心中的喜怒没有大起大落。
就算是多么难为的事情在他眼里都是那么容易,所以她曾经推算最多的就是他的命运。
让她发现那个能让他喜怒无常,牵动他心的女子,其实不是她。
是一个娇艳动人的女子。
刚开始她根本就受不了,苦恋这么多年的他,居然最后爱的人不是自己。
她也难以想象,让他舍身相救的女子居然不是自己,她恨过,恼过,心酸过,偷偷流过泪,挣扎着去留。
但这都该变不了,她所有的情绪都已经早早推算过。
在很久前,她与他还很的时候,她便因为太过喜欢他,而悄悄推算过他们日后的命运,那时她便看见了她今日的结果,但当时她依然奋不顾身的喜欢他,追求他,即使他永远不喜言笑。
只要静静与他呆着便好,她还记得当年她有了一个可以与他相处的会,便一路尾随着,除了除了去茅厕外。
甚至招来他的白眼,提着勇气与他做交易。
她现在也恍然记得,当年自己的一片心情。
那日她本在花园里玩弄着满园杜鹃的花瓣,那开的美丽的红色杜鹃,花儿开的像浮尘图画中那样诱人。
父亲还朝归来,便与母亲碎:“皇上欲把南城郡主许佩给太子罗军”
她只听到这一句话,便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头嗡嗡的响着,仿佛天旋地转一样。
满园的杜鹃再不是她眼中的绝色。
以父亲的名义来到当时的太子宫,当时只有十六岁的她也不知那里来的胆子,一路撒下弥天大谎,终于来到他身前。
当年他一身蓝白相间的袍子,正坐在院中背书。
将整个黑发束缚在头顶,冠了一个髻,见到她并不那么惊奇。
当她鼓起勇气的出自己想法时,他却也只是噢了一声。
再无其他。
几个月后,他们便定了婚,订婚宴席上,他一身白袍,俊美无比,或许在别人眼里,他并不怎么好看,但是在她心里却是最好的。
他伸出来握住她紧张到尖冰冷的,在她耳边道:“有我在。”随后有道:“你要适应这些!”
只是短短几句话,或许再平常不过,只是听在她心里却那么温暖,将她的心房打开。
这么多年来,他们自打成婚以来,
他偶尔会与她发脾气,犹如今早他冰言冰语,她也愿意承受着这一切的一切。
罗军更加困惑,便抬眼:“皇后究竟想与朕什么?屡次提到朕未来的女子,如何如何,莫不是要陷朕于不义!”
南凤国的一夫一妻是法制度的,若是身为一国之君,先犯了这法制,那么还有什么威信!
他对付镶的话向来相信,即使表面不会言语,背地里也会有所注意。
付镶向门口走了几步,眼睛从他身上转过看向门外,漆黑的夜色中,仿佛天空下了黑黑的墨一样,让她浑身不舒服。
南凤的温度要比北山的晚些,即使这样她还是觉得浑身发冷,身上厚重的披风仿佛并不起什么作用。
“罗军,若是南凤与北山真的打起来,你能保证南凤的胜利吗?”
罗军细细观察她的眼,因为她的问话收了收,“我只能尽力而为!”
他发现今日的她有所不同,也因为今日从她嘴里听到的话,而一直压抑不住自己的心。
祖辈打下来的江山,他想一直守着,并发扬光大。
用自己的思想让南凤更加强盛。
可如果真要打仗,他也只能随波逐流,不会屈服于任何一个国家。
付镶下意识的抚摸着隆起的腹,她最怕这样。
第二日,皇后便急着回了娘家。
南凤国的付府中,富雅每日有丫鬟们伺候着,生活当然有滋有味,就是有些不太方便,比如,她的筋骨被封,浑身无力的,跟个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整日关在这间院子里,别无去处。
倒是南凤国的花花草草很是得人喜欢,如今她自己来这里十天有余,
月事却一直没来,难道真的如莫少卿所的,她怀了孩子?
静静的坐在院中的椅子上,秋色浓的时候,阳光充足的照在院中。
斜躺在椅子上,晒着大大的暖阳,浑身舒服极了!
扶上腹,心中琢磨着,这里便有一个生命?
是她与莫少卿的孩子?
付原青站在院中高高的楼阁上,上拿着一个长长的圆筒,从圆筒看像远处,能将远处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这个东西是传商送与他的,他也很是喜欢。
如今用它来观察府中偏僻院落中的一切,简直了如执掌。
他放下中的圆筒镜子,心想着,这个沐富雅还真是老实,进府这么多天,不紧日常照常,没有任何不妥。
而且浑身上下并没有逃跑的迹象。
看来她是真打算乖乖的做个人质了。
这几日麒麟城传来的消息,却一直是没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