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恻隐之心)
他迈步上前,惊动了看护富雅的两名婢女,婢女一见是二公子,双双瞪大了眼睛,心想着二公子不是腿伤未愈吗?怎么这会儿子,就能走起路来,如常人一般行走?
记得前几天还磨磨蹭蹭的拽跟头呢!好的也太快了!
付原泽在离沐富雅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微风拂面,耳髻旁的几许碎发,随着微风飞舞着。
二公子的容貌是这府中最迷惑人的,他有迷人的桃花眼,笑起来能销人魂魄。
富雅睡梦中察觉异样,挣开朦胧的眼睛,强烈的阳光照的眼睛模糊了一会,等适应了光线后,才看清眼前的人。
“付原泽!你好啊!”
她语调轻松的起身,一头有些蓬松的发,略微显得她别有韵味。
付原泽挑了挑眼眉,别过脸对两个呆若木鸡的婢女:“你们先退下。”
婢女这才反应过来,赶忙离开。
支走了婢女后。
付原泽又向前迈了一步。
随着清风慢慢扑进院子,满园的花香也扑鼻而来,就好像遇见了爱情,尝到了美味的甜味,仿佛听见风儿正唱着歌,花瓣在起舞。
他动了动嘴唇,微微一笑,没有上次初见时,那样的玩世不恭的模样,面对富雅只是一味的淡漠着,仿佛见到她便心情很好,平稳了刚刚的一切,:“好久不见,沐郡主!”
富雅噗呲的笑了,“郡主?我现在这个样子,哪是什么郡主!金秋岛主还是称我一声麒麟王妃,不!应该是落魄的麒麟王妃!”
能再次在付府见到他,她并不意外,只是揣测着他的用意,看样子他好像是特意来寻她的,满脸通红的模样,表露着他刚刚的情绪。
他急着见她做什么?是麒麟城有消息了?这消息对他来很重要?
莫少卿不会笨到,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究竟被谁绑走了,付府的人知道她的身份后,若想从中得到利益,一定会想进办法与他取得联系。
他知道消息后,又会如何呢?
以他的性子,是公然答应吗?还是已经放弃?
唉!起初她还特别再意,怕莫少卿会为了他奋不顾身,反而伤兵败将。
可是这么多天了,她内心还是焦急的。
她一边期盼着,莫少卿能来救她,一边又希望他能不来救她,她希望他能平安,又希望他能拥有自己的利益,不伤害两国关系,但是哪有这样的方法!
但是她从被绑到现在,半月有余,没有接到任何有关莫少卿要传递给她的消息。
他不理会她自嘲自讽,只是一味的看着她的眉眼,不知她究竟哪里吸引了他这么久,以至于他与莫少卿交时居然走神。
他活到这么大,并不是没见过女人,只是她当晚的模样,好像深深的刻画在了他的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他真是不懂,他对她是什么样的心态?喜欢?到还谈不上!
付原泽环看着整个院落,这满园的桃花还真是应景!
“沐姑娘!你来这儿,他知道吗?”
“谁?我相公吗?”
即使他内心不愿听见她如此称呼,但还是点头。
“他应该知道,若岛主想让他知道,他就会知道!”
“若我不想让他知道呢?”他忽然心生恶意,不如就绑着她,囚禁她一辈子好了,其实还要感谢大哥才是。
他忽然觉得沐富雅这个女人还不错,而且话风趣,很像他的风格。
若是他能留她在身边,就可以好好的琢磨着他对她究竟是一时新鲜!不能用新鲜来比喻她。
现在他仿佛一个不字对她都不想。
富雅撩了撩额前遮挡视线的碎发,故作镇定的:“南凤的风景也很是不错,不知岛主将我留下来,是作何用意?”
这个付原泽与他大哥有所不同,他大哥可能心思狠辣,但那是对利益,怎么她关在这里这么久了也没如他一般特地来过什么,反而一切对她都面面俱到。
只是太过心细,居然连过冬的衣服已经让裁缝来量过尺了。
但起码能好过他,他当初一门心思的想置她于死地,如今她已经做了麒麟城王妃这么多日子了,他还会不依不饶吗?
即使不依不饶,绑了她就能让北山与中齐结盟的关系离析吗?
怕是不会,她不是中齐国真正的公主,即使勉强算是中齐国的公主,又能如何?
她与莫少卿和亲只是给两国交好做了一个中间的搭线,两国如今贸易往来密切,而切关系越来越和谐。
根本不会因为她的失踪而怪罪北山,更不会为两国关系带来多大变化。
少了她,或许还有别的中齐国公主和亲北山。
中齐已经没有经历在开启战争。
不过到底是付原泽绑的她,还是他大哥绑的她?
他们哥俩究竟想玩什么把戏?若是他大哥将她绑来,又为何会是朋友请她来的?
难道紧紧是因为敷衍罪行?或者根本就是付原泽不死心。
他大哥口中的朋友如果是付原泽,那么他现在为什么一脸气喘吁吁的来见她?
事先一直未露面,就应该一直不露面,现在又这副模样,他究竟有着怎样的目的?
在她心里,不管是谁绑的她,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麒麟城的莫少卿。
南凤与北山看来有解不开的仇恨!
而她又是这尴尬的身份,自然得到了南凤国的亲赖,麒麟城与付府的仇恨,南凤国的罗军是允许的吗?
不!罗军应该不知道,若以罗军的性情,定不会做这样危险的事,因为水渠修建在即,他不会急着挑战北山,而且罗军也曾过,南凤绝不会肆意挑起战争。
殃及百姓!
若是罗军如她所想不知情,眼前她还有一线生!
在付原泽以及付原青两人,如果罗军不知情,他们胆子还真大,背着罗军居然敢这样挑衅北山。
她心中对于南凤国的局势,实在有太多的疑惑!
究竟付原泽与付原青是拥兵自重,还是想以报仇的名义,将南凤的天翻个便!
那就不得而知了。
只听付原泽,老实的着:“把你留下来,是我大哥的意思,南凤与北山,中齐都不是什么好的关系。用意自然非常明显!”
果然!
“但是他算计错了,我在莫少卿心中没那么重要,我想现在该紧张的,应该是你大哥,他紧张我并不能影响莫少卿,而莫少卿跟本不会来救我。”
“你向外面传信了?”
她是不是已经与莫少卿取得了联系?否则怎么会这样?
“哪里话,我被关在这个鸟都飞不进来的地方,身旁的婢女随时看护,浑身又毫无半点力气,怎么传信?岛主是高看我了!”
她的很是无奈,对于她现在的处境,她只能好好等待。
或许最后孤苦无依也不定,在这政治的大洪流当中,她的命运从来就不自主。
莫少卿不会傻到,因为她就发兵南凤,而南凤若是等不到莫少卿的消息,对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客气。
最坏的打算,就是莫少卿对她不管不顾,她在南凤也没有好日子过。
好坏,她想着两种打算,一个打算就是莫少卿能来救她,为了他能放弃所有的身外利益,一种是莫少卿不会来救她,她会一个人孤苦一生。
现在她唯一在乎的便是,自己肚子里究竟有没有孩子,若是真的怀了孩子,起码日后不会孤单。
倘若真的有,她现在身上伤口的毒,会不会影响孩子?其实他有太多担心,但是她不能表现出来,只能静静的承受。
“你施展不了武功?”他有些不敢相信,大哥居然用这么卑劣的段对她。
“岛主是在与我开玩笑吗?若是我能施展武功,还至于受这份气!”她最后的尾音有些重“岛主是来这羞辱我的吗?其实我与岛主,应该没有那么大的仇恨,当年的付老将军我是见过的,还曾有幸能与他一起参加南凤国君的酒宴。”
“你见过我父亲,就应该知道他死的有多冤枉!”
提起他的父亲,他不禁想起父亲的冤屈!
“事情已经这样了,仇上仇只能让恨延伸的更长,我不是让你将付老将军的死放下,只是希望你能收,不要让你我的后辈一出生便背负着,这莫大的仇恨。”
“若是是你的至亲,你也会与我一样的。”
“我的至亲有或没有,都毫无区别,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背负的东西,你不能评我,而我也不是你!”
提起至亲,没有谁能体会到她的痛苦,她痛了这么多年,恨师父恨的想夜夜杀死师父的心情,她至今都记得,不过她最后放下了。
经历了放下,她才懂什么才是原谅。
所以不管是当初的云淡,还是现在的付家公子,她都能感受到,他们被仇恨蒙蔽的一切。
“是呀!我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付原泽的话,她听的出他可能是误会了自己,但她懒得去与他解释的那么清楚。
他们静静的站了许久,只听风过,他才转身离开了那处院落
隔日,沐富雅便被调到了偏殿的客房内,身上也渐渐多了力气。
上次被抓时打伤的伤口,也不那么紧绷。
她自己不知,伤口好的这么快,全因昨日她睡前泡的热水澡。
这也归功于付原泽。
进了这偏殿的客房,可要比前些日子住的院子好多了,而且待遇也非常优越。
每日的膳食更是可口,虽然南凤与北山的饭菜她还是吃的不大惯,不过挑捡些爱吃的,还是可以饱腹的。
客房中夜晚会升上火炉,便不用她每夜冻的发抖的,卷成一团了。
看来那天她对付原泽的那些话,还是有些用处的,
付原青今天特地来寻付原泽,见到他行走自如,便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便问:“明明已经伤好了,为何还伪装隐瞒呢?”害的他紧张担心。
付原泽却一面整理着他在赤耳城养伤这段时日的书信,淡淡的回着:“大哥误会了,二弟没有别的意思,这段时日还多谢大哥照料了,如今我腿伤以好,便想回到岛上去了!”
付原青虽压不下心中的气,但一听他要走,便有些割舍不下。
“何必急着回去呢?再多住些时日,我明日让大夫为你把把脉。”
“不用了,我已经全好,劳大哥费心了!”
“二弟这是什么话,你我兄弟何须如此。”
付原泽冷哼着,现在知道兄弟了,瞧这话的多么轻巧。
大哥从就有这个毛病,那就是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不出来,什么事情,祸事也都偷偷的做,等生米煮成熟饭了,爹娘生气也来不及了。
不知什么时候,他也跟着大哥学会了这招,来骗大家。
其实他的腿伤还未痊愈,只是比表面看到的要好很多,当日因为听见沐富雅的消息心急,所以才会硬着头皮迈开步子的,步子一旦迈开了,也没多大的事儿了。
“大哥还是顾虑顾虑自己!”
付原青见他心意已决,便也不再多话了。
忽又想起什么,抬头对他:“二弟昨日见到沐富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