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六章 药圣莅临
李生花不置可否一笑,望着牧晨朗声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牧兄弟是要对我动咯?”
牧晨扫了一眼对方数人,默然不语,李生花见状,已知牧晨心中默认,不禁神情一素,眯着眼望着牧晨,
“好,自今以后,我李生花与你恩断义绝,从此两不相欠,拳脚无眼,生死各安天命!”
牧晨听得李生花绝情的话语,不由得心中哀伤,遥想当年与李生花初遇,只觉对方风度翩翩,天资绝伦,位列‘五奇’之一,乃是至情至性之人,本是一代江湖人杰,谁想今日却堕入魔道,心念至此,不禁越发惆怅,紧紧望着李生花道,
“李兄,牧某定会想方设法救你!”
牧晨凝望着李生花,陡觉他双眸渐渐迷离深邃,意识不由自主深陷其中,牧晨暗呼不妙,猛然闭上双眸不再去看,恰在此时,李生花,柳飞烟以及为首黑衣人三人中刀剑不分先后袭向牧晨周身各处要害。
“牧大哥,心!”
徐凤眼见李生花三人突施偷袭,而牧晨却无动于衷,不禁面色陡变,娇声大喝。
时快,那时快,眼看三柄刀剑距牧晨不足一寸,危急关头,牧晨仍是动也不动,李生花三人面色大喜,腕往前一送刀剑齐齐刺入牧晨体内,却是传出金铁交击之声,三人反震得后退开来,心中惊疑不定,再去看时,牧晨身影消失无踪,竟是一道残影。
原来李生花心知牧晨顾念旧情,因而才出绝情话语,使得牧晨心伤之下放松警惕,李生花趁施展六欲迷魂法,牧晨心知中计之时,自觉展开千蝠幻影身挪移脱困,因身法过快残影才未立时消散。
“我在这!”
牧晨话语突兀现出,众人循声四顾,只见牧晨傲立柳飞烟丈许之外,徐凤长舒口气,神情嗔怪瞪了牧晨一眼。
牧晨神情冷冽,脚尖轻点,朝着柳飞烟一把抓去,身在半途忽见为首黑衣人袍袖轻拂,向着徐凤扔出一把寒光闪烁的飞刀,牧晨惟恐徐凤有失,猛地掉头护在徐凤身前,举剑将飞刀斩落。
“走!”
为首黑衣人眼见合众人之力无法奈何牧晨,当即厉喝一声,也不顾余下两名黑人人死活,带着李生花与柳飞烟急速远遁。
牧晨望着三人远去背影,心中斟酌再三,终究未紧追而去,徐凤眼见三人去远,快步走到牧晨跟前,疑惑道,
“牧大哥,为何不将他留下?”
“他已成魔,我们暂时无法化解,留在身边反生祸端。”
牧晨心中长叹,在原地静立良久,随即转身走近那两名黑衣人跟前,徐凤猜出牧晨心思,抬脚紧随其后,牧晨扯掉二人脸上蒙面黑巾,现出两个陌生面孔,其中一人方面大耳,身材略高,另一人圆脸细眼,满脸油光。
牧晨见不相识,不由得暗松口气,厉声喝道,
“,你们将阎王敌炎西川藏在何处!”
“嘿嘿,什么阎王敌鬼王敌,我们不认识!”
牧晨话刚出口,那圆脸细眼的男子嘴角一歪,邪笑道。
牧晨冷哼一声,也不多,一掌猛地拍在那人面门,只听得啪的一声巨响,那圆脸细眼男子立时口鼻流血,昏死过去。
一旁那方面大耳的黑衣人心中一颤,只道牧晨方才对李生花开一面,是个优柔寡断之人,却不知牧晨对亲人好友重情,对敌人毫不软,眼见牧晨向自己望来,为免遭受折磨,当即咬破藏在牙缝毒药吞药自尽,那毒药见血封喉,即便牧晨想要救援业已晚了。
牧晨吃了一惊,未料到那人如此果决,徐凤纤搭在那方面大耳男子脉门,发觉其脉息若有有无,不禁望向牧晨道,
“此人一息尚存,救不救?”
“不必了!”
牧晨话刚完,伸按在那昏死之人人中穴,真气灌注指推拿揉捏,过不多时,那圆脸细眼的男子悠悠醒转,望向牧晨的双眸满是怨毒之色,牧晨也不理会,淡淡望着他循循善诱,
“天魔宗视尔等为草芥,弃之如敝履,为何还替他守口如瓶?”
“你们是魔,难道还讲什么仁智礼义信,若是如此,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哼,笑话,难道我了,你就会放我不成!”
那圆脸细眼男子听得牧晨话语,心有所动,望着牧晨试探道。
牧晨闻言不由一滞,心道若是放了此人,他定然不敢回归天魔宗,不得藏起身来,日后祸害善良百姓,那自己倒成了罪魁祸首,念及至此,牧晨随口应承道,
“你所若是属实,我便放了你!”
“当真?”
圆脸男子闻言,心中暗喜,神情期盼望着牧晨,牧晨轻轻点头,真诚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那我便告诉你,阎王敌被关在在呃”
那圆脸细眼男子方才开口,忽而一道细微的异响自身后传出,男子面色大变,话一半,忽而一口气接不上来仰头栽倒在地,牧晨站在圆脸男子对面,暗器却自圆脸男子身后袭来,牧晨想要救援亦是不及,不由得面色一变,大喝道,
“谁?”
牧晨心中大怒,眼见即欲探出实情,不想对方被人暗害,情急之下,立时展开千蝠幻影身身法紧追而去,不多时便出了蝴蝶谷,抬头只见面前是连绵矮山,牧晨纵身往上,盏茶功夫不到,已然到了山顶,放眼望去,方圆十数里草木森森,不见丝毫人影。
牧晨却不死心,掉头往东又跑出数里,仍不见那人踪迹,行到半途又转向南搜寻,如此绕了蝴蝶谷一周,依然一无所获,无奈之下只得无功而返,待回到桃林筑,牧晨远远瞧见徐凤正在收拾那人遗体,不由勉强笑道,
“凤儿,怎样啦?”
徐凤听得牧晨话语,心中暗松口气,转首望来,轻叹道,
“救不活啦,死者胸前有一道孔,被人以钢针之类的器物刺穿心脏,一击毙命,想救也来不及啦。”
牧晨察觉到徐凤话语中失落之意,不由得劝慰道,
“死了就死了罢,有了李生花与柳飞烟在,敌人的踪迹由暗转明,找起来也容易。”
“嗯,如今只有如此,若是我师父在,定有办法救他!”
徐凤螓首轻点,言辞之中仍有几分失落,牧晨正欲好言相劝,陡听得身后传来一声苍老的笑声道,
“呵呵,师父可不是大罗神仙,也有无能为力之时!”
牧晨与徐凤二人听得身后熟悉话语,心中陡惊,回身望去,只见身后立着一个六七十岁老者,老者中等身材,须发皆白,浑身上下毫无出彩之处,直如一个风烛残年的普通老人,此人不是旁人,正是药王山大名鼎鼎的药圣姜百草。
徐凤陡见姜百草,不禁喜出望外,快步走到姜百草身旁双环住他臂,惊喜道,
“师父,您怎么来啦?”
姜百草拍了拍徐凤背,神情和蔼道,
“你来信你师叔失踪,我岂能安心待在药王山。”
姜百草话刚完,忽而转身望向牧晨,含笑道,
“牧子,我们又见面啦,果真有缘!”
牧晨朝着姜百草深深施了一礼,恭敬道,
“能在此处遇见前辈,晚辈高兴得紧!”
姜百草微笑颔首,径自抛开徐凤走近死者跟前查探,片刻之后,朝着徐凤二人轻轻摇头,牧晨与徐凤相顾一叹,三人一边叙话一边进了里屋,方才坐定,姜百草似想到什么一般,望着牧晨关切道,
“牧子,你的伤好了么?”
牧晨眼见姜百草惦记自己伤势,不由得心中感动,会心笑道,
“劳前辈挂念,晚辈好得差不多啦!”
姜百草闻言,不禁瞥了徐凤一眼,转首又望着牧晨,
“有凤儿在此,老夫倒是问得多余啦!”
“师父,牧大哥的伤未曾痊愈,这些日子以来,凤儿每日以天阴寒蚕为引,熬了几服汤药调理,只是收效甚微。”
徐凤闻得姜百草话语,不由俏脸陡红,插话道。
姜百草神情微怔,横了一眼徐凤道,
“傻丫头,天阴寒蚕的药效你只是道听途,凡事以真实效用为准,即便是那碧毒寒蚕,行不行也要试过方知!”
徐凤闻言讪然一笑,双颊微红,姜百草见势也不忍责备,转向牧晨道,
“牧子,我瞧瞧你恢复怎样啦?”
牧晨听得姜百草吩咐,立时伸出左,姜百草伸搭在牧晨脉门,送出一缕真气进到牧晨体内,过不多时,姜百草惊疑道,
“这,这是”
牧晨与徐凤见姜百草神情有异,不禁彼此对望一眼,牧晨奇道,
“前辈,有何不妥!”
“脉从阴阳,五脏气动,其生五,其气三,清阳出上窍,浊阴出下窍;清阳发腠理,浊阴走五脏;五气相交,味归形,出表里。
炎西川白眉深皱,嘴中喃喃念叨一些话语,牧晨心中不明所以,求教道,
“前辈,何解?”
“哦,这是药王山古籍记载先天之体表象,若老夫所料不错,你乃是世所罕见的先天之体!”
牧晨闻言,不禁心中惊喜,回想那日力化极话语,仍不确定道,
“前辈,真的么?”
姜百草神情古怪,笑道,
“自然是真的,想不到上回倒是老夫眼拙!”
姜百草却是不知,牧晨是后天生成的先天之体,他三年前替牧晨诊脉时,牧晨仍是寻常体质,只是先天之体为何能后天生成,即便是武圣山庄庄主力化极也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