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绑架”到凡人间的第35天
第35章
马大春等了一整天,又被人看得一张老脸都撑不住,这会儿瞧见了张大刚,顿时急了,“刚子,刚子,妈在这里。你快给一下,我可是不是碰瓷的,我是工人的妈,以后是领导的妈。”
在省城,工人有什么稀罕的?
还有领导那是以后的事,现在出来不是丢人吗?
张大刚躁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你闭嘴!”
他都不知道咋回事,就把人放在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马大春就又给他们丢这么大个人
他感觉医院的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绿着一张脸把医药费给了,舔着脸让人给开了个证明,这才匆匆大人走了。
魏权今年已经六十了,起来也算是儿女双全,子孙满堂,一大家子七口在跟前,可一家子只有他有点户口,儿子有个工作。
老伴儿有常年得吃药的病,儿媳妇刚生了第三胎,三个孩子她都管不过来,哪有时间和精力出去去挣钱。
他还有个女儿下乡了,嫁在了当地,日子就更紧巴巴的。他还要时不时的支援一点。
家里房子前两年在儿媳妇难产的时候,都差点卖了。
他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干了眼下这事。
他是个老师,但他父亲曾经就是当铺里做鉴定的,绝大多数的时候,他都只帮人鉴定看一眼,只有刚好没有人收,或者是见猎心喜的东西,他才会收下。
要不是这给人帮忙看东西的活儿,他老伴儿可能也病死了,孙女也得饿死。
“倒买倒卖”是犯错误,可,人都快要活不下去了,哪里还能想那么多了。
都以为嫁到城里是好事,这城里也尝尝快活不下去。
今天的东西,是个搭件儿,他瞅着至少都得是唐朝的东西。大件儿跟着的一个,铜器,虽然是个件儿钱币,可他着实喜欢,人家给他抵了鉴定费,他也就收了。
一直到晚上躺在床上,他还在忍不住的想那漂亮姑娘殷切看他的眼神,还有那少年的话。
他忍不住的皱眉,总觉得心里不太踏实,可真要是到底哪里不踏实,他又不出来。
他在床上翻了一下,动静尽量一点,不打扰旁边的老伴儿。
干这一行的,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讲究的,可,这么个年代,谁敢有那么多讲究?谁又讲究的起来?
睡着了,他脑袋里还在琢磨今天的事,睡得十分不安稳。
半夜陡然坐了起来,就觉得声音有些不对,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一屁股的坐起来,“老伴儿老伴儿?”
发烧了,他匆匆起身,刚一出客厅,又听到客厅儿媳跟儿子都起来了,抱着最的孙女一脸焦急。
他脸色又变了变,凑上去一看,孙女脸上烧得红彤彤的。
“爸,把你吵醒了?孩子突然发烧还大哭不止。”他儿媳抱着孩子哭得不行。
“爸,你去睡,我们带孩子去看。”魏权大儿子道。
魏权陡然惊了一下,“你妈也不太好,一起送医院。”
魏权大儿子脸色微微变了变,三个大人匆匆忙忙的起身,带着一老一赶着去医院。
也亏得他们距离医院不太远,换起来背着,总算是把人背到医院了。可谁知道,到了医院也没用,查不出来原因。
老的高烧不退,的高烧惊厥,还总是呕吐,却又是同时发生
魏权一个人站在病房门口,就是一会的功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猛地抓住他儿子,“今天,有没有动我带回来的东西?”
他也不知道为啥,就是想到了下午遇见的那姑娘,想到了那个少年的话。
他指尖都有些发抖。
他儿子也急了,“爸,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惦记东西!”
“有没有!”魏权也急了。
他儿子和儿媳也是同时惊了一下,毕竟公公脾气是相当好的,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
儿媳低头想了想,“晚上娇娇闹着要,妈给她拿着玩了一会。”
她完也是一愣,“爸”
魏权嗓子有些紧。
医院那头降温也不管用,止吐也不管用,得那个已经直接晕了过去,老的也不知道已经吐不出来东西,却还始终在呕吐。
魏权急得浑身都是冷汗,可医院方面始终查不出什么问题。
魏权陡然站起来,“我去找他们。”
“找谁?爸!这么大晚上的,您去哪里找谁?妈和娇娇都出事了,您再要出事,我们怎么办?”魏权儿子也急了,他都已经焦头烂额,结果他父亲这个时候还要再闹。
魏权站起来,声音略微低了两分,“有人可以救你妈妈和娇娇。”
“爸!”魏德都快急死了,最的女儿真是多灾多难,可偏就是这样,他真的是越发心疼。
魏权也急了,“今天下午他就提醒过我!只是我没有当一回事!要不然晚上根本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魏德还要开口,他妻子却一把抓住了他,“是那枚铜的东西,肯定是。”
“你们在胡什么?”魏德脸色一变,到处看了一眼,匆匆拽了她一下。
他妻子却是越发急了,“你问爸,是不是!”
“我今天拿着东西的时候,他们就多看了我两眼,后来我放下东西,出去买饭的时候,他们就拦着我,让我把东西丢了。我没有放在心上!”魏权简直是追悔莫及,他根本没想到这一点。
魏德妻子拽着魏德,“孩子都烧糊涂了!你连孩子都不管不顾了吗?”
魏德从家里做这一行,难免多听了些东西的,迟疑了好一会儿,“白天,现在大晚上的,咱们去哪找?”
“那东西”
“对对对,那东西我得扔了。”魏权陡然往回跑,匆匆回去。
他几乎是半点迟疑都没有,也不管那东西到底价值多少了,匆匆丢了出,生怕再来影响了自己家里人。
只是想找人,就基本不可能了。大半夜的,如今处处都查得格外严格,这要是真的出去到底找人,只怕还要被抓起来盘问一番到底是干啥的。
再,这半夜的出去找人,还得要真的能找到才算事。
魏权急得舌头都起泡了,他怎么就一时贪心又干了这个活儿,还把那样的东西带回去。今天那东西只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刚刚挖出来的,他这就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日子都已经能过了,他却还要得陇望蜀!
是他,是他害了老伴儿,害了娇娇!
旁边的魏德赶紧,“爸,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您也别先自责,没事的。真的没事的。”
“怎么可能没事,孩子到现在还不退烧,这得要烧到什么时候啊。”魏权越发难过。
旁边魏德的妻子也不上是什么反应,怨恨吧,如果不是为了她当年难产,孩子早产,为了让娇娇能看病,为了让婆婆能吃药,公公也不至于做这个行当。
可,如果不是做这个行当,今天也不会出这样的事。
只是好在,魏权丢了东西回来,一个止了吐,一个止了高烧,只是昏迷了依旧没有醒过来。
魏家一家子都简直是在煎熬里度过的,那心里简直白班不是滋味,却又没办法。
天色刚刚蒙蒙亮,魏权立马就出门,“我去找他们,听着口音不是本地的,肯定是住在附近的旅馆了。”
“我去找,您一个晚上没睡。”
“你找什么?你连他们长什么模样你都不知道!”魏权完就匆匆的大步离开去找人了。
魏德想追,可病房里还有一老一的,他总不能将人丢下,妻子一个人也没法控制的。
而这边,啾啾窝在戈忱怀里,哈欠连天的来到医院,又做了一遍检查,“身体很健康,只是”
医生笑眯眯的看着窝在戈忱怀里不肯下来的东西,笑道,“还是要是适量的运动,一直不运动,对身体也是对身体没什么好处。”
啾啾:??!!
一双眸子气鼓鼓的看向那个医生,她无时无刻的不在修炼,这么辛苦了,还要做什么运动!
她一头扎进戈忱怀里,抱着戈忱的脖子,表达了自己死也不会下来的决心。
戈忱无语的拍了她一把,戳戳她已经有些过于圆润的腰,她怕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重,就这么赖在他怀里。
啾啾被挠痒了,嘻嘻嘻嘻的笑不停,扭着屁股躲闪,就是不肯松,“仅此一天,下不为例。”
啾啾哼了一声,脸上却满满的喜色。
至于戈忱,这一个月来调理得好,也根本看不出他身体有什么不好。
戈忱也知道,现在戈家出事,他的倒是真的没有什么大碍。
他略微顿了顿。
医生还是给戈忱开了点药,并且给了很完整的诊断证明和病例,这条子一到,蒋玉兰就隐约知道了点什么。
“还逛?”见医生见了,啾啾又精神了,扭头看胡文保,“省城什么都有吗?”
胡文保感受到三双眼睛看过来,隐约似乎觉得哪里不对,干咳了两声,“是的,国营商场里面有很多东西,要什么有什么的,舅舅给你买。”
“去去去去。”啾啾顿时精神百倍。
蒋玉兰同情的看了一眼胡文保,希望这一次的国营商场里真的有什么稀罕的东西吧。不然
胡文保可能要失去这个外甥女好一段时间了,毕竟,他俩可不是戈忱。
见众人没动,啾啾顿时催促,“走走走。戈戈,走走走。”
戈忱:抱着这么个秤砣,走什么走。
而一门之隔的外面,魏权却是满脸愁苦,他找了整整一早上了,怎么都找不到人。
那三人原本就是外地人,谁也不知道人是不是就这么离开不再回来了。
他整个人都不太好了,脸色难看到极致。虽然退烧,可他老伴和孙女儿到现在也没有醒,谁也不知道啥时候会不会再一次的恶化。
“爸”魏德喊。
魏权愣了愣,他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
魏德也是一愣,“我是”
“你闭嘴!”魏权立马打断了他要出口的声音。
魏德:??
魏权大步朝着一个方向走过去,一打开门就看到一老量三个人的正往门外去,魏权顿时急了,一步冲过去,“大师。”
戈忱脸色顿时一下子就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