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逃课就是不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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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抛投露面找婆家这种事,如何都不太现实一点,不过这子的让沈芙出来走走,别总闷着倒是件好事,即便他这样除了练兵和必要,平时不常出门的安稳性子也好,还是觉得女孩家多出来走走才是好的,见的多了,心里头的烦心事自然少了,看的远了,眼底下的乱七八糟自然了,心情好了,人自然容易身体健康了。

    婚姻能将一个女人从一个不幸家庭里解脱出来,可同样不好的婚姻也能毁了一个好好的女人。

    他当时风华正茂的姑姑,就给沈阑这个别有居心的人营造的好的婚姻的假象给埋葬了,她的女儿,他还真不希望让她遭受同样的结果,所以当即也不考虑以沈芙一个女子之力究竟能不能将沈济州拉回学堂,让沈芙出沈府,却是如今第一要做的事。

    “我写信给芙儿,你现在就给她送去。”

    白旷离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心头顿生委屈,他这身上还穿着学生服呢!他的哥哥竟然真将他当跑腿弟来使了?他还要上学呢?他还想上哥哥的课呢?

    再不愿意离开哥哥,白家公子这个跑腿弟还是要做一趟的。

    沈芙收到白旷函的消息,已经算是对这个弟弟又有了一层的认识。

    白旷函的本事他是一清二楚的,坊间传闻,白光涵在战场上想要围剿一支敌军的话,绝对不会让其漏掉一个,如今他能一再的从白光涵,不管有没有逃掉白旷离这个在螳螂背后的黄雀,他有一定本事是真,而这个时候如果一再以武力镇压,势必会造成更反相的效果,她也不能冒险。

    所以纵然绝对出门是个麻烦事,而且碰上一些她不愿意碰上的人,为了这个糟心的弟弟,她还是带上幕篱出门了。

    “确定是西郊?”

    她临走之前向白旷离确定最后的地点,白旷离一本正经的点头。

    沈芙抬脚上车前又回头问一声。

    “你不跟我一起去?”

    如果需要武力解决的话,她想有这个表弟在跟前一定方便的多,谁料想这表弟头摇的立即跟拨浪鼓一样,甚至带着惊恐。

    “不不不!那样只会让他更加反叛的。”

    沈芙心底凄凉,看来她对这个弟弟放的确实过火了,也了解的不是太多了。

    她是知道沈济州有在练武的,骨骼资质也不错,可她没想到,他如今的拳头,让这个自跟在大表哥身边,拳头练大的表弟都畏惧,武力

    或许确实不是个好方法。

    她也就不强求这个表弟了,只嘱咐他。

    “那你赶紧回学院吧!别乱跑。”

    “嗯嗯!”

    表弟乖乖点头,心头欣喜,外面也没什么好玩的,还不如跟着哥哥上课呢!呵呵

    一方欣喜一方忧,沈芙出门自然不是表弟随口一言为找婆家铺路的,而沈济州逃课,也不单单是因为外面好玩的。

    两个换掉松山学院制服的少年郎将整个西郊逛了一圈,能翻的山都翻了,能钻的洞也钻过一边了,最后还是回到了这虽然桃花没了,却还有河流水,流水花香的桃园里,爬到桃园里最高的桃树上,玩了一阵两人也累了,便打算在上面睡个午觉,闭目之间李家的公子问已经开始闭目养神的沈济州。

    “哎!阿州,来你也不像个坏学生,平时在讲武堂上的修为也出类拔萃,文科上也能勉强听得进去,怎么也和我一样喜欢逃课不学好呀?”

    沈济州一脚蹬在树干上,一脚翘在蹬着的那条腿上,头下枕着自己的双,口中嚼着还有几只残次梅花的梅花枝,声音倦懒的回他的话。

    “逃课就是不学好吗?你也整天逃课,是去杀人了还是放火了?”

    李公子转个身,改为趴在树干上,与分枝上的他道。

    “我是不一样,我对那些课本,之乎者也呀是真的头疼,没办法了,只能能逃一堂是一堂,虽然知道那可能是淋湿止痒,不是长久之计,但却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你与我比应该要好很多吧?怎么也不想在书院读书?”

    “我?”

    沈济州犹豫了下,到底没有直接开口,却在犹豫过后,不由深吸了口气,只疲惫道。

    “和你没什么不一样,也是不想学,与学武相比,学问只是一个能用且必备的技能而已,没有让我太在意的地方。”

    就像一些人,现在可能已经无法放开,却也真的再接近不了一样

    午后时光,光影缭绕,花影之间,少年轻愁,耳边还有春天已经觉醒的虫鸣飞碟扑朔,春风吹过,香气缭绕,一切都那么静好,却难吹散少年心头萦绕的愁绪。

    两人所在的梅树本来就是极为浓密茂盛的那种,虽然只剩残花了,枝叶却很茂盛,让他们的行踪隐秘的很好。

    当然,这个偌大的园林里,也不仅仅只有他们这两个子偷闲,下面不少男男女女成群结伴,即便花儿已经没有前些天的那样好,可这春天的风,吹的年纪正好的少男少女们无法安于闺房书香,势必要与这一年之计最好的时节,亲近一下久违的外界空气。

    而这种情况之下势必要引起纷争的,寻常一些女孩子之间的娇声言语也便算了,偶尔的猛浪子弟调戏哪家闺阁秀女,也不是没遇到过,只是从来都没见大事,而凡有大事者,必然在这种光天化日下无法全然身退,帝都至高无上的品德所束缚的大多数才子贵女,但凡看见,必然不会任其横行。

    所以两人听着下面的百态人声,闭目养着自己的神,基本上还算安静。

    可沈济州突然听到的另一个女声,却将他放松下来的心神再次紧绷起来。

    “怎么了?”

    见他猛然从躺着的分枝上起来,拨开面前的枝叶下看,李家公子给太阳晒的有些粉红的脸上,茫然的同时也透出紧张之色,不明就里的问。

    沈济州只抬让他噤了声,眼见属下不远处,一身海棠春色的百褶琉璃裙,头戴幕篱的女子问着回来的两个丫鬟。

    “还没找到吗?”

    丫头累的通红了脸的回话。

    “没有,能问的都问过一边了,之前确实有两个十四五岁一般大的少爷在这里乱晃的,可半个时辰之前,就不见两人了。”

    另一个丫头反问。

    “姐,你我们是不是错过了,少爷和那位一起出来的同窗已经走了?”

    沈济州认出这个幕篱几乎盖住整个人的身影,其实还是从她身边跟着不曾离开的玲珑认出的,今天这里来了不少闺阁女子,但凡出来,也有不少准备了幕篱的,而沈芙也自知自己的样貌多麽容易引起误会,所以从头至尾,就没敢摘过幕篱。

    可这一刻,没有找到人的挫败让她也大受打击了,虽然沈济州这样肯定不是第一次了,一般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可在知情的情况下,因为在意而生起的紧张和不安,让她就是有种不看到人无法安心的心情。

    而在她隔着白色幕篱纱,四处寻找那熟悉的身影时,春风猛然烈了几分掀起了前面的幕篱缝隙,本来就有不少公子哥注意着她这寻找谁的佳丽,惊鸿一瞥下,美人如画未隔云端,春色给夏日开放的最热烈的海棠惊现的损了不少颜色,其中不少闺阁少女也惊羡不已,男子之中更是如同蠢蠢欲动的火星,瞬间给吹的燎原起来。

    “嗨,这是谁家的姑娘?年纪不大便已出落的如此标志,再两年岂不是让身边的女子尽失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