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会是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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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雅言笑,十分洒脱不羁。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令弟与家弟这个年纪,正值年少张狂肆无忌惮之时,与他们的任性相比,其实三姐今天更让李某刮目相看,久闻沈家的三姐与少爷是同胞龙凤胎,年纪上相错也不过那两个时辰,可今日一见,三姐心智之坚心性之稳,远在令弟之上,在该决断时的果然担当,更远在一些自命不凡的男子之上,倒是让李某大大开了眼界,李某心底,着实佩服,还望姐不嫌,李某绝无唐突姐之意。”

    沈芙这才真正审视到,为什么人都到李家大公子轻易便能获得女子的好感了,这样并不以世俗眼光看待人,不以自身角度随便置喙他人长短的男人,确实谁也无法完全做到。

    谦谦君子,卑以自牧,不烦不扰,淡泊不失,除了这四句,她真难以找出可以形容这个男人的词语了。

    这人可能学富五车,但绝对没有那种学问人的自持甚高,这也是他与一般书生公子,最大的不同之处。

    沈芙最后对这个人诚心一拜,心悦诚服道。

    “公子才是真君子,沈芙自当不做那度君子之腹的人。”

    另一方面,回到学院的沈济州满腹怨气的给自家表哥嘲笑一番,又给自家大表哥教一番,象征性的再次坐到了学堂上,老夫子讲的什么课他却是无心听下去的,面上阴郁,心里却已经给今天的事,尤其来找他的那个女人彻底搅乱了心湖。

    虽然最近知道她的心意并非他一直所想的那样,可显然,沈芙对他的期望,远远超出了他能想到的,而今天的一切显然并不是只是偶尔事件,虽然他也有存着试探的心思,可这女人竟然真的此次都无所顾忌的来找他了?一方第一天那样的事再发生,他当然不敢跑的太远了。

    而每次被她拎回来面上虽然不太高兴,心底却一点点软了下来,越来越没办法对这个姐姐的要求拒绝了,久而久之,也没有再反抗过。

    沈妩有此不太明白的问他。

    “怎么那么不听话?女子家未出阁前时常这样出门乱跑很不好,你竟然还有意挑衅姐姐的恒心?你忘记时候她是怎么逼着你练字的事了吗?”

    沈济州面上笑的歉然,上给她削的苹果未停,心底却是微微的甜的。

    为什么?自然是有他自己那不让让任何人知道的目的的。

    在他的记忆之中,这些年即便貌似最疼爱他的沈妩和黄姨娘,也没有操心过他的学业,就像沈妩所的,记忆之中除了她,好像没人会再管他究竟学的如何,掌握到多少学问。

    可后来她也不管他了,虽然只是他以为的,可他毕竟在学业上轻松了这么多年,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也这样过来了,在遇到现在的同窗之前,他一直以为这样还比别的同窗要轻松很多的。

    但是他的同窗李徽言就不一样,他与李徽言的结识是在逃课中结识的,也是在逃课中结下的这么身后的友谊,在基本的他们全然无忧,在学堂来去自如下,李徽言的母亲,李家夫人,却每每都鞥找到他们的踪迹,只要是她来找人的情况下,他们基本上很难逃脱这一天的课了。

    “每次每次都是这样?能不能换点花样?你跟你那几个兄弟学的就这点本事吗?很能耐了是不?真能耐把那些书本上的东西全吃进你肚子里,变成你的呀?”

    “母亲大人,母亲大人,疼,疼!孩儿知错了,错了还不成吗?”

    每次李家夫人就会拎着他耳朵好好教育他,每次他都是在旁边幸灾乐祸,心底却越来越空寂的那个,虽然并不想承认,可他明白那种时候的情绪,那是羡慕,很羡慕很羡慕,即便被管的再严,起码不是一个人在孤独的角落里寂寞,所以就算沈芙如今查他再紧,他其实也没办法像第一次那样去拒绝的。

    可能是天生的一种由衷的渴望,最初除了母亲外沈芙是唯一如此严厉对他的人,虽然他们之中丢失了五年,可她还在找他,从没放弃,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渐渐心底泛起温度的感知,体会到了,便很难再戒除,所以即便引起她的这种暴躁的关怀,即便书本上的知识再难,他也让自己认真学进去一点,而反之,他也会偶尔出些状况,让她没办法对他置之不理。

    没错,这是他的心,可也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笨挫的想要靠近这个,已经有很远距离太久的姐姐,最实用的办法,因为,他自己都不确定她该不该再去相信这个人,可他贪心的贪恋她给予的那份温柔和温度。

    可无论是沈济州的那点心思也好,沈芙最近频繁出府对自己的弟弟学业上心也好,哪怕是沈芙所接触的一些人,沈府之中大大的动静,都没有逃过外围一直观察着,并且保护着某个最近极为不安分之人的眼睛。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此刻藏在海棠树丛中的待忧。

    待忧之所以在这里自然不是平白来的,姜恕之前一直让解忧待忧两人轮流看保护着沈芙,最近因为解忧需要为他联络官场上有能力,却还没有露出尖尖角的少壮一派,组织起来他足够强大的力量,所以一直是待忧一人俩暗中保护沈芙的。

    可待忧再怎么死板,在根据先前对沈芙的认识,以及现在对她的观察后,也能发现什么踪迹了。

    确定沈府这边短时间内确定无事了,他回头就将这些天的观察结果给姜恕报告了,姜恕在听到待忧将沈芙最近和往常不太一样的表现都表述一边后,也震惊的厉害。

    “你确定她做了这么多不同寻常的事?”

    待忧仔细解释了下。

    “如果只是她对于她弟弟上的问题有所坚持也便算了,毕竟之前三姐确实也暗中照顾不少少爷的,可她对于沈家人的提防以及安排,虽然让沈家人云里雾里分不清她究竟是什么意思,可她确实是在提防着沈家人,尤其之前她亲近的五姐的,最近甚至一直没有再与五姐亲近过,即便沈府之中将五姐的身体传的再怎么严重,将她的再怎么不堪,也没见她再踏入过五姐的浮坞苑,如果不是有心提防,她不会将事情做的这么绝,还不让沈家本人将问题严重化来提到她面前的。”

    姜恕惊魂不已,理智却本能的分析着其中关系。

    “芙儿确实是这样的人的,也因为这份固执己见,她才受了这么多年的苦的。”

    可当初他接近她的时候,即便是成亲后,她对沈家纵然没有抱着大的希望,却也是尽量本分,尤其对她的那个姐妹,可以是掏心掏肺的。

    若提防,如果不是发生那种事,以她爱憎分明不管不顾的性子,若非他们在她面前打破了伪善的面具,她绝对不会这样对自己的家人的,可她既然如此对待了,就明她已经知道自己的家人将要利用她做什么,自己可能将要面对什么样的事的。

    这个时候的沈芙,怎么可能知道?除非一种可能她和他一样,从那个让人绝望的时期重生回来的孤魂

    可有可能现在的她,他所期待守护的她,会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