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花魂师善栎
紫檀阁举办的赏花大赛是针对京都名流对外开放的,进入已经在准备开始的紫檀阁大唐,除了花香邈邈四散而不浓郁,攀附了整个双层大堂的素白娇俏花争相斗艳,还有各族千金的衣香云鬓,公子们的风骨凌然。
“这位洛阳来的大师可真是奇人,紫檀阁外面只是简单的布置了下,与往日似乎没有别的不同,可进入这个门像是进入了另一番洞天,这自然采光与花卉相映相成,倒是比往日在后花园日光下与太阳下看到的截然不同了。”
进入紫檀阁那一瞬间的明亮,又不会太过刺眼的光芒,随着光芒落在本身在素白花之中布置的十分用心,开的正好菊花,培养的甚是娇媚的玉兰花,每一处都是独到的一处作品,在这样的大堂之中,素白花的衬托之下,又各自相迎,整体又成了一个大主题,让人关注赏心悦目,细品耐人寻味。
本来多少名流闺秀才子豪杰是来借着这个会广结善缘的,入了这个门,却不由自主给这些花儿吸引去了目光,在众多花海之中,总有一种是吸引住自己目光而魂牵梦绕的,就像人。
当沈嫣的目光注意到身边的男人在与她看着同样一处向上伸展着花径的紫罗兰,好像是在向天展翅,御风翱翔的样子时,心底是甜丝丝的,她仔细看了一下那紫罗兰下的名字。
飞天。
确实好像一个仙子,明明纤细娇柔,却有着凌空云上的傲气的,就像是在她与他。
沈嫣在这一刻突然明白这个洛阳来的花卉大师为什么这么受欢迎了,同样的话在别的花匠中或许只是一种工作或者喜好,再不济,那也是谋生的工具,可在这位洛阳大师里,是能将花的灵魂展示出来的灵魂大师,在花卉之中,总能让人在外在条件和意境之下找到自己心里最隐秘,最想要得到的那个,本来只为李雅言而来的目的,现在更为丰富起来了,进而弥生起一种庆幸。
幸好来了,不然怎么知道与这个心心念念的人之间,无形间竟然隐藏着这样的牵绊呢?
可让她沮丧的是,在沈芙开口的那一刻他就猛然收神,跟随沈芙的目光去看紫檀阁的大环境,话也是跟着个这个人的思路和意思走的。
“京都花神匠,洛阳花魂师,名号可不是白叫的,意思就是京都最好的花匠能将花儿培育出仙人之姿,神迹蔓延,洛阳的这位花魂师却是能将花儿本身的灵魂引到人们先前的,其实也是一种心境,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仍然山,看水仍是水,万物由心生罢了,可,却最戳中人心中软出,这也是这位花魂师比别的花匠大师独到之处。”
“倒是没想到李家大公子对禅学也有如此透彻领悟,可惜了善某这研究了多年的一番心思,今日一到京都竟给李公子点破了。”
一个爽朗的声音扬扬而来,也因此吸引了众多目光,沈芙也是其中之一,听那意思完全不意外的让人猜出,这人便是这场花卉大赏的那位花魂师。
可此刻沈芙一看,与其是花匠,倒不如一个寻常书生更贴切,身量寻常,样貌寻常,身上的衣着除了干净整洁,就是布料颜色也是寻常的,若有什么不寻常,便是他身上那种寻常书生没有的精气神吧?
这精气神与李雅言的洒脱类似,可又不同于李雅言诗书熏养出的优雅,天生的好身家培养出来的沉厚金贵,这人更类似行走江湖多年的侠客身上的豪气,却不显粗俗无力,反而有礼有度,行走之间自带风度,脸上的笑更是热情而不显热络,又比书生多了分自信利落,有豪杰的利落,又有书生的温雅,是个儒雅的花魂师。
这个人的到来也意味着,赶在太阳完全升起之前的花卉大赏即将开始了。
“李兄,别来无恙?”
这人到来便先和同样看着他也笑的畅然的李雅言问候了一声,李雅言以同样的礼节回敬。
“善兄别来无恙?”
沈芙左右看看这两个气质明显类似,又完全不一样的优秀男人,笑。
“看来雅言兄倒是知己遍天下,倒是不曾听闻李家公子与洛阳花魂师有所相交?”
两个男人听她这一言,同时一笑,连连摇头,李雅言道。
“如今只闻李家大公子与洛阳花魂师,可世人皆不知,当李家公子还不过是个在外的游子时,洛阳花魂师也同样是个四处拜师学艺的游子,他们的结识自然不为人所知,却有着多年不见如隔日,久别重逢冬日草庐,梅花煮酒的情谊。”
沈芙恍然大悟,怪不得就是前一世也不曾听闻,只因这两人相识是在少华年,情谊自然也不必到处宣扬的那种关系,不必为人知,重量在心间,如果不是这场京都花卉大赏,怕是也不会让人探知。
沈芙再次来回看看这两个气味相投的男子,连连点头。
“冬日草庐,梅花煮酒,倒真是让人难忘的,莫怪雅言兄如此珍惜了。”
花魂师善栎见李雅言对沈芙并不同于印象中的其他女子那般客套,言语之中自有其一番诚挚,不由对沈芙也多看了几眼,只觉这女子乍一看惊艳不已,却不是那种能让人很自然而然接受的惊艳,锋芒太盛,这是他的直觉认识,虽然是个姿色绝佳的美人。
可他认识的李雅言从来不是以谋取人之人,也绝不会有女人的资历能瞒得过他现在的眼睛,可李雅言既然能够刮目相看,必然有其独到珍贵之处,撇除这锋芒过剩的外貌下他才注意到,这女子的锋芒过剩还真不是她本身天性的相由心生,锋芒之下是坦荡而慧智的灵秀天成,其女子资质自然不在在场其他女子之下。
在相由心生之下还有如此表里不一的样貌?在他广结天下友的见识之下,这种情况倒不是没见过,这种人很少,可却是存在,以往多为男子与年纪有些阅历的长者,竟没想到,今天真让他遇见一个女子?还是一个,貌似还未及筑的少年女子?
不由对这女子也多了一份另眼相看,没了刚才一缕有距离的礼貌,甚至,以谋取人的隐藏排斥,向李雅言问道。
“李兄身边从来都是无人一身轻,自有佳人来,不知这位佳人又是哪家千金?”
李雅言深看了他一眼,笑道。
“善兄善在女子身上寻觅灵感,莫不是也看上李某这位挚交红颜,也远深交一番?可没见你对往日李某身边其他女子多做注意?”
善栎连连摇。
“哪里的话?不知情者还当善某是个多麽轻浮的人,还不是李兄非俗人,能让李兄悉心对待的佳人自然也非俗人,既非俗人,便没有那些规规矩矩,而我朝开国以来女子已不必深埋闺中不得抛投露面,如果李兄有结交佳人寻觅红颜的会,如何李兄的红颜知己,不能引以为善某良师?”
“良师?”
李雅言与沈芙相视一眼,后者微微垂头轻掩轻笑,李雅言调侃这位多年不见的挚友。
“多年不见,善兄这个好学的毛病倒是有增无减,而且从三人行必有我师,已经到天下良人尽可为我师的地步。”
善栎给他调侃的有些无奈,佯怒道。
“多年不见,李兄这个不屈不挠的毛病,倒是依然未改。”
“哈哈哈哈!玩笑玩笑!”
他随即为两人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