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这样很好
“你呀!还是老样子,只要讨回来这口气,再大的心结也能放下了,真不知该你心大,还是怎样。”
沈芙忍不住道。
“这么你是嫌弃我不够记仇呀?那这样的话你以前做的事岂不是还可以再过一遍?”
姜恕立即搂住她,讨喜道。
“过去的事那么久了,再过一遍多累呀?这样挺好。”
他认真道。
“其实这样真的挺好,毕竟比一辈子放不下相比,放下了,反倒是饶过了自己,而且,他们已经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了。”
虽然这样,姜恕心头却是升起一个疑问。
如果沈阑和白氏并不是她与沈济州的亲生父母的话,那这两兄妹的生父生母又是何人?俗话人明天生,尤其沈芙与沈济州本身面相就不是普通家庭下能够生出的孩子,即便非富,也是及贵吧?
还有白家那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最后是抱养的这双儿女?而不是亲生?
这些疑问压在他心头,可也知道沈芙既然不追问自己的身世,也不认为是一定要明白的,毕竟一起生活了那么久的养父母尚且如此,万一她的生父母真的是不想要他们姐弟才扔下他们的话
沈芙已经对血缘没那么深的执念了,她所谓的亲人是对她好的,都值得她当做至亲一般来对待的,例如白家,例如照顾他们姐弟长大,如今好好的在大将军府中养老的曲娘
既然如此,他何必再平添她的烦心事?
“这样很好。”
他将她额迹的乱发抚顺,真心道。
“与其惦记着不开心的事,倒不如多想点开心的,这才是活着最好的方式。”
沈芙点点头,可心头却不可避免的布上一份阴霾,自己这边算是该讨的债,该了结的事,都了结了,皇室那里,却并非他做出退让就能完结的,她不免忧虑道。
“姜恕,陛下如今便封你为摄政王,是不是他自己都觉得”
她没有再出下面的话,姜恕却是已经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的,扶扶她的头,嘴角的苦笑莹然。
“他已经在准备了,想来也感觉自己撑不过这关吧?只希望,这天能晚一些到来,毕竟十二弟如今登基的话,我的建树还未稳,朝堂有强臣,外邦有虎狼,如何都不是一桩好事,恐怕黎民会跟着改朝换代而遭殃。”
沈芙点头,偷偷的抽出握住他的,道。
“无论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身边,所以当该承担起你这份摄政王的责任时,也不用顾全太多,我能在沈家保护自己,在如今的摄政王府也不是不能与你齐肩的,姜恕,我已经不是那个一定需要你保护的女子了,我死过一次,我们相遇之后又在生死边缘徘徊过很多次,我明白如何能更好的应对危,所以,也不用再为保护我做对自己十分危险的事,更不要瞒着我,好吗?”
姜恕欣慰于她的态度,当然,也十分明白,究竟因何,她要先和他将这些讲明的,到底,还是前一世他错误的方式,让她吃了太多的苦了。
“我明白,我向你保证,那种事,再也不会有了。”
两人回到如今已经改名为摄政王府的牌子的府中,就见府中的人来来回回的忙着什么,两人相视一眼,纷纷疑惑,姜恕率先叫住一个斯问。
“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乱什么?”
斯回禀。
“启禀殿下,岐黄先生他老人家非要将咱们这府中的风水改一改,什么趁他走之前,将能为您和王妃办的全都布置好了,还什么您如今既然已决定退居紫薇宫外,便不能再像以往那样随心所欲了,得改改您的住宅风水,不然锋芒过盛而易折,对您和王妃都不好。”
姜恕笑。
“师父他老人家想的还真周到,我刚想请教他呢!他在临走之前就给了我这么个惊喜。”
沈芙却是抓住他疑惑。
“师父他老人家这就要走了?不是还要有些时间的吗?”
姜恕携着她一同往里走边道着。
“他呀,性子本来就是分就是雨,走到哪儿算哪儿的,其实这次能留在京都这么多天已经算是奇迹了,他这么突然急的做这个决定,我都不意外。”
沈芙惊叹。
“不用和你商量吗?”
姜恕又笑。
“他是师父,你见哪个徒弟能做得来师父的主的?”
沈芙点头,算是了解,在岐黄先生那里,姜恕是真的只有徒弟的份,没有身份的份了,难怪连皇帝那样纠结别扭的人都对他尊崇有加呢!想来不仅仅是本事卓然让人敬服,这为人洒脱,不拘节的劲儿,也让人没办法,却又不得不喜欢的。
想到这里她想到一件事,又问他。
“岐黄先生推八卦,命明理,你,我们的事能满得了他吗?”
姜恕沉吟了一下,只给了她一个相对的答案。
“其实满得了瞒不了都一样,师父不是个无事生非的人,只要不是大奸大恶,他都能将一切看做时变化所致,他并不执着于自己推算出来的结果与现实不符,虽然他能在结果出来之前,改变些因素,将事态往他所愿的那个结果指引。”
沈芙惊叹。
“这么神?”
姜恕有几分自豪的得意。
“你恐怕想不到,我虽然看中了十二弟,可也是让他测过十二弟的生辰八字,才做出向父皇推荐他的决定吧?皇孙贵胄有很多,可那个位置却真真实实不是谁都能坐的,有我的利刃,有十二弟的仁德勤勉,刺渊才能安然度过不久之后的改朝换代风波,他也帮我向父皇进言了,父皇最后才如此爽快的答应退让,安心让我做这个摄政王的。”
沈芙点头。
“给你这样一,我都觉得你这个师傅乃神人也了,还是一个这么洒脱的神人?”
“在芙丫头看来,怕是所有的老头子都差不多,都是老顽固一枚吧?”
两人正着,旁边本来在指点下人忙碌的白须老人便含笑插话进来,两人一怔,回过身来,沈芙笑道。
“师父哪里话?芙儿佩服师父都来不及呢!怎会觉得师父是老顽固?”
“哈哈哈哈哈!”
岐黄先生抚着虎须步步过来,道着。
“倒也无妨,人活在世,谁还没能为点什么顽固那么一两次的?”
两人先后行礼,他也大大咧咧的摆摆便让人起来继续道。
“你们这两个孩子呀!生在漩涡之中能有这份心态也是难得,所以师父也不忍你们以后还多灾多难,就想将能做的都尽量帮帮你们,再多的,也不是师父能够干涉的。”
沈芙再次福身对他拜着。
“有劳师父废心了,芙儿已经感激不尽,师父万莫再心存遗憾。”
岐黄先生连连点头。
“丫头年纪便懂得乐安知命,实属难得。”
姜恕想了想,还是道。
“徒儿不孝,还是想请师父在临走之前为徒儿与芙儿测一卦,即便不能做到万事俱备,起码也要明白如何规避风险才是最好,徒儿,容不得再让芙儿身处危险了。”
岐黄先生认真的看来看面前同样认真的来请他测算的徒弟,再看看沈芙对于姜恕不安的懵懂,深深叹息一声,倒是没有多问,也没有多,只道。
“好吧!你且准备,晚上为师便为你夫妻再算一卦。”
姜恕感激道。
“多谢师父成全。”
心底,隐隐复杂,几分期待,几分不安,汇成一团,反倒有点居安思危的忧虑了。
沈芙只静静握住他的,倒是没有再给他多一分的疑问,仿佛他如今想做什么,她都能无条件给以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