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三章何尝又不是为你准备的?
“本宫备战,那些准备何尝又不是为你准备的?埋伏出去的那些人是为对付蜀军的,可卢山越不收回来,后方不安,本宫如何能安心对付前敌?”
她目色冷了下来,完全控诉道。
“你所拥有的,没有一个是你所拥有的,不过是凭着一身武力临时霸占的罢了,时候到了,朝廷该用了,自然是要收回的,这个时候了,与整个刺渊相比,你还觉得你在朝中的义兄能够庇护你们吗?”
冯庆彻底瘫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是吓的,却是对她能如此掌握他的部署的掌握和瓦解。
怎么就大意了?明明有意识到她有人放在卢山越上,可因为自信自己的部署,就这样疏忽大意了?
虽然想到了她可能因为人不足而无力撒,可如果她愿意的话,也是可以集结到比他的人马还多的士兵才,起码,会比他的散军强。
“冯庆!怎么回事?你不是万无一失吗?”
“你和这女人合起伙来坑我们是不?”
“冯庆!你倒是话呀!是不是在拿我们邀功请赏?”
“你的大哥呢!你就这样看着我们全军覆没是吗?你和于陵有个好义兄做大官我们这些人可没那么好命!”
冯庆不言不语,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什么?他们就算逃出城也没有家可归了?这个女人为了逼他们低头,将他们所有的后路都断绝了?
“让我来告诉你们发生了什么。”
冯庆不沈芙,将那些声音压下,冷然道。
“你们为匪为王的日子到头了,想活命,看清自己脚下的路!”
她支起身子,抬下令。
“将这些人押往刑场审判。”
败军之将不足言勇,正因为知道那时能谈的条件更有限,冯庆想要冒险,可显然,遇上这个王妃,他还是大意了。
沈芙最后低头,先行之前对冯庆道。
“冯庆,本宫了你看女人了,现在可是明白?”
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给他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的。
将这些人押到刑场之上,沈芙将各堂口的匪头子,还有那些匪兵分开看押,却隔的并不远,起码对他们的审判,他们都能听的清晰,同样的,他们身边,以及楼上楼下,都布满了弓箭,伏兵。
而百姓则被安置在不远处的府衙里,远远的也能看到这边的动静,沈芙便在冯庆面前的台子上立了下来。
回身,一身的旋翼铠甲让她此刻看不出丝毫红妆时期的艳丽无双,反倒有着一种凌厉的威慑气压。
“冯庆,现在你的同伙都在这里了,你的本钱也都在本宫里,现在还有何话可?”
冯庆看了眼旁边都是一身伤的匪头子,而其中他的义弟于陵最为严重,虽然不至于当场死亡,却是无疑完好,如果不是已经让人包扎过了,估计流血都要流死的。
目光再对向上面的人,他心头不忿,更为不甘。
“败军之将,有何可言?”
沈芙深呼吸。
“你有所求,本宫能给你所求,虽然不是你要的割地为王,自己为政,却能让尔等安身立命。”
冯庆讥讽。
“再看你们这些当官的嘴脸吗?”
沈芙问他。
“冯庆,你本是当初讨伐孝武候队伍的铁莲军校尉,当初为讨伐孝武候之乱整个铁莲军可以几乎覆没,你深知造反会给自己的后人,周边的百姓带来怎样的灾难,如今为何一定要榻上孝武候后尘?”
她不还好,了冯庆更是含恨。
“为何?问你们当时的太守大官呀?”
沈芙一颤,本能回身拿眼神询问前太守彭至,彭至惊惧的摇头,只道。
“罪臣虽然听过一些罪臣前一任太守一些恶行,不过都是传,倒是真没亲眼见过,只知本来陛下分给退伍的铁莲军的一些宅子和地,都被太守以修路,修建刑场,修缮牢房之类的理由给占领了,虽然也确实修建了,可本身他的私宅也占领不少,而且答应分配给这批军人的宅子,也并没有及时批下来,还被,赶到了城外当时大战过后,寸草不生的卢山越上,他们的宅子,被分到那里了。”
沈芙惊异,所以当时不是他们主动上的卢山越?而是被赶到荒山上的?
“就在这里。”
冯庆道,看着自己跪着的已经修成平坦的地面。
“那几乎全军覆没的一战过后,本来剩下的一些残兵勇将,皇上本来要将这个我们守护住的城池,铁莲军的荣誉之地,作为我们的养老之地,而我与于陵,还有当初的先锋将丰锡同,因为当时是唯一存留的健全将领,也是当时剩下的最后的将领了,便被分到烽涌城作为守将,可当时的太守独揽大权,生怕自己与当时的孝武候勾结被我们这些人戳破,便想方设法的排挤我们。”
沈芙眉头微皱,问他。
“你们就没有直接上报吗?而且一城之中太守与侯爵勾结谋反,即便没有直接证据,孝武候当初能那么堂而皇之的造反,太守却没有丝毫动静,陛下也不可能毫无怀疑,必然是要派往监察使监视视察的。”
冯庆苦笑。
“派了,然后协助这位监察使的就是我们这些铁莲军遗部。”
沈芙呼吸一滞,已经意识到他们当时是什么情况了。
“你们,被出卖了?”
冯庆点头。
“他买通了那位监察使,假意将我们反映的问题都递交了上去,可另一方面却借着整修城池的关系,让我们的军队处理百姓搬迁的事宜,却故意安插其中他们的人制造矛盾,导致本来对铁莲军印象不错的百姓对铁莲军怨声再造,然后是城中规划,我们这些有宅子的,不管大,都被规划其中,然后记录下来是城镇安定之后重新为我们划片规划,重新将我们安排在军队之中。”
他叹口气,继续讲着往事。
“然后是修建城墙,修建城镇,监察使多了,想要挽回百姓对铁莲军的印象,必须少多做,当时我们信他,也做了。”
“可意外频发,那些伤着的兄弟他们却没有军医和足够的资金,无法负责,让我们自己承担费用,可军人这点军饷,在战后的烽涌城却是难以买到极为珍贵的药材的,最后我们才知道,不是我们买不着,是百姓不卖给我们药,大夫也不肯为我们治伤,因为当时打仗的时候,他们的亲人都是孝武候的士兵。”
“他们将我们当成百姓泄愤的对象,让百姓忽略掉对太守他们的罪债,在矛盾没有爆发的时候能利用的都利用尽,城市规划之中我们的宅子成了他们的,迁移百姓我们替他们挡了民愤,道路城镇,城墙修建好,我们没用了,最后还要成为他们安抚百姓的泄愤对象。”
“当发现他们真正的意图时已经晚了,我们上告无门,下失民心,顺便一句,当时义愤填膺赶我们出城的,就是这些如今安居乐业的百姓。”
他的目光转向那些被军队保护的好好的百姓,之前的义愤现在在他们脸上消失了。
沈芙也清楚的看到,他们底下了头,那是惭愧。
所以在那场动乱之中,他们这些所谓的受害者,其实也是受益者的?动乱之中他们参与了孝武候的反叛活了下来,亲人却死了,只是因为没有了大头去带领他们,所以他们只能收起羽翼过日子,然后压下的怨愤全对准这些本来奉命平叛上的铁莲军身上了?
话回来,烽涌城的百姓,好像确实要比其他地区的富足,怕不是本身富足,而是通过战争和战后的乱象,圈定下来的财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