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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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纱帐的后面,整面墙都是铜镜,从隚的角度正好能够欣赏到秦卿的背部线条。

    两人亲密的姿态,在那偌大的铜镜内若隐若现的出现,秦卿滑落在腰间的衣衫,虚掩着后腰下,可腿却是暴露在外。

    从隚如此角度,能够一览无遗地看到秦卿那虚掩的后腰下。

    陆漠寒的双手直接捏着秦卿的膝盖,将秦卿的膝盖往两侧推抵开,使得秦卿后腰下的线条更为美妙,他看得更清晰。

    此举,也使得秦卿为了稳住自己的身形,抱紧了陆漠寒的腰。

    秦卿微垂着头,他看到自己腰间虚掩的黑纱,以及被陆漠寒开开合合缓慢推玩的腿,再对上陆漠寒那眸色清冷的眼眸。

    他甚至觉得眼前的人,将他当成一个满口谬论的不诚实地看待。

    秦卿并未再解释,也并未再多言。

    因为他知晓,无论他怎么,陆漠寒都不会相信他。

    今夜这些荒诞的辞,的确是令人难以信服。

    之后整夜秦卿都未再话,只因他今日得太多,也因今日受到不的惊吓,虽然很疲惫可还是伺候了陆漠寒。

    但整夜陆漠寒都未提起过“生孩子”这件事。

    石洞内,不知日月,不知白昼,不知时辰。

    秦卿只记得,与陆漠寒欢爱的过程中,他身上出了许多汗水,全身发热的,汗水止不住的顺着皮肤往下滑落,弄湿了密室内柔软的地毯。

    秦卿觉得这夜的陆漠寒与往昔略微有些不同,至于有些不同他也不上来。

    “够不够?”陆漠寒身上还残留着汗水,他躺在秦卿身边,面色如常地看秦卿:“若是不够,可直接告诉我数目,你要多少我都给。”

    他语气淡淡轻轻。

    秦卿接过了陆漠寒递来的几锭黄金,轻缓地捏在手心,低若无声缓慢地道谢:“这些已经足够了,多谢你给的赏。”

    “关于添喜的身世,我不会再理会,你不想也罢了,反正与我也无关。”陆漠寒坐起身没有再看秦卿,拿过床榻边的衣袍便在系穿。

    秦卿精疲力竭地看着陆漠寒的背影,平静的吐露:“昨夜是我失态了。”他指的是,他昨夜看到陆漠寒歇宿后的脸时,表现出的不理智。

    他昨夜是失态了,也失控了,他昨夜在看到尘烟那张熟悉的面孔时,他的第一反应便以为眼前的人,是“那个人”假扮

    他以为是“那个人”回来了,还戴着尘烟的脸,来惩罚他过去做过的那些对不起尘烟的事。

    还好,最后的结果,总比是“那个人”出现要好得多。

    昨夜过去总算是有惊无险。

    他也发现,陆漠寒似乎也察觉到这其中的诡异,因为陆漠寒昨夜看他的眼神,带着一点点探究的审视,只是陆漠寒并未追问他关于尘烟之事。

    秦卿已想好了,若是对方问他,他便会:尘烟死了那么久,看到一个与尘烟有着极其相似面孔的脸,我自然会害怕,会恐惧。

    还好,眼前的人并未问他。

    “你先在此地休息,晚些我再来看你。”陆漠寒站在床榻边居高临下地看他,罢便离开了这个幽香弥漫的密室。

    秦卿回忆起昨夜的失态,心中便是一阵不安,他不知晓何时才能出去,也不知晓陆漠寒将来会如何对待他。

    只是昨夜陆漠寒显然是不似以往那般对待他。

    秦卿躺着静思了许多,置身在密室中的他,也不知晓此刻西洲正暴雨不断。

    当日夜里,山洞内一间别致而精美的密室中,两位衣着深暗如墨的男子如同同胞兄弟一般,坐在此地浅淡饮茶。

    两人的衣着都一模一样,更绝的是,两人的样貌都如出一辙,肉眼看去几乎没有任何的区别。

    只是,一个眸色平静清冷,一个眸中含笑而透着几分得逞的回味之意

    “怎么样,昨夜欣赏我的表演,你觉得如何,秦卿可是对我掏心掏肺的伺候着,你可有嫉妒?”刚从秦卿那处回来不久的黑衣人,放下了手里的茶杯,面色满足地看向坐在不远处的另一位黑衣人。

    两人今日都没拉上帽子,露出了真貌。烛火下,两人的容貌根本就无从区分。

    “莫言之,你可别忘了,昨夜你可是用了我的脸。”坐在一旁的黑衣人淡然地哼笑,并平静的指出:“秦卿昨晚未认出你,是因为受到了惊吓。”

    “别为自己找借口了,秦卿没认出昨夜的我是假的你,你应感到悲哀才是,他昨夜又编了一个荒诞的谎话骗你。”

    真正的陆漠寒面色淡然地看着莫言之,看到对方脸上有着同样的脸,他便厌恶道:“秦卿没认出你的真实身份,你更应感到悲哀。”

    “虽然昨夜秦卿的那些很荒诞,但是至少他答应给我生孩子。”莫言之轻笑。

    “你昨夜是顶着我的脸,秦卿才答应你生孩子,若是换张脸,他怕是不会答应你。”陆漠寒也在笑,黑袍着知风雅无限。

    “若非当初我无意听到,秦卿向你道出添喜的身世,我也不会知晓他跟女人还有过那么一段感情。”莫言之此刻的容颜,与陆漠寒相仿:“昨夜原本是想看看,他看到‘内弟’之后的反应,没想到他却那些话,呵呵”

    “我昨夜做的事,可是大毁我在秦卿心里的地位。”陆漠寒手里端着墨色的精美茶杯,眼皮都不抬一下,浅淡的饮茶。

    一切都静淡如风,这才是真正的陆漠寒。

    “少得了便宜又卖乖。”

    “我只是允许你吓唬吓唬他,没有让你弄哭他。”陆漠寒嘴边沾染着清露,眸色淡然如清风:“我现下严重怀疑你的用心,你的所做所谓都是在给我抹黑。”

    “你可是在暗处看得清清楚楚,你若是想阻止,大可出来。”莫言之把玩着手中的玉戒指,唇角噙笑地看着陆漠寒。

    陆漠寒止住了动作,面色清漠地提醒莫言之:“收起你脸上那恶心的笑容,别用我的脸,做出如此难堪的表情。”

    “表兄,你可有觉得我的易容术,乃是天下一绝?”莫言之嗓音带笑的反问陆漠寒,并提醒陆漠寒别忘了:“前几日我可是在暗处亲眼看到你捏着秦卿的脖子,还对秦卿过,要让他恨死楼雁青之类的话,我这可是在帮你。”

    陆漠寒冷冷地看了莫言之一眼,品茶间懒声道:“你学我做马贼的样子,的学得很像,不过这是我与秦卿之间的私事,不需要你来插手。”

    他得很有意思,带着一点嘲讽之意。

    莫言之却不怒反笑:“你别以为我不知晓,秦卿去为楼雁青祈福,你心里可是恼怒得很。”

    陆漠寒放下了茶杯,站起身走到莫言之身边,漫不经心地拍了拍莫言之的肩头:“有件事我想问你,你这几日为何会如此清闲,总往山洞跑?”

    他言语间,流露出丝丝怀疑。

    “你这番询问,可是在怀疑我会做对你不利之事?”莫言之脸上的笑容收敛,拨开了陆漠寒的手,反讽地继续道:“这次我们联手对付楼雁青,连慕鸿歌都被我游成功不再干预此事,你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慕鸿歌与楼雁青关系那么要好,怎会这般轻易被你游成功?”陆漠寒眼中那怀疑的眼神更加的浓郁,并夸奖了眼前人的易容之术高明。

    莫言之的易容术不但逼真,既连声音也能模仿出陆漠寒的,听上去有七分相似,若是不仔细听很难听出破绽。

    昨夜秦卿受到惊吓,没认出黑衣人究竟是谁也是情有可原的。

    加上,室内都点满了薰香,根本无法以气味来分辨谁是谁。

    “我自有妙法能让慕鸿歌与我同盟,这事既不劳烦你操心。”莫言之平缓地站起身,跟陆漠寒简单几句便准备离开。

    “我是念在血亲的份上,才答应与你联手对付外人,既然我们与慕鸿歌无冤无仇,也便不要将他牵扯其中。”陆漠寒轻飘飘地看了莫言之一眼,眸色悠悠而透着几分令人难以琢磨的深意。

    莫言之也侧过头,轻笑地看向陆漠寒:“表兄你如此一言,真是甚入我心。”他幽幽地罢,便表示要去一趟慕府。

    “你昨夜戴了几张面具也够累了,你是应该回去好好歇息。”陆漠寒眸色在沉淀,看着与自己有着相同脸的人。

    莫言之未再话,只是点点头,便离开了此地。

    陆漠寒则是若有所思地盯着莫言之离去的背影,他的眼底多了几分不明的意蕴

    秦卿醒来的时候,睁开的第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陆漠寒那熟悉而俊美的脸,只是陆漠寒的眼神比昨夜更加的清冷。

    仿佛这才是真正的陆漠寒一般

    秦卿恍然地坐起身,看向坐在床边一言不发的陆漠寒,他首先开口道:“你来了,你昨夜都未休息,今夜为何不歇息一会儿。”

    他低声问。

    陆漠寒伸手抚上了秦卿的脖子,轻缓地挑开了秦卿虚掩住脖子的发丝,抚碰着秦卿的颈间:“我昨夜睡得很好。”

    秦卿没听明白陆漠寒的意思,但随后陆漠寒便沉默着,就好像前几日夜里站在牢笼旁边静静地看他那般,一言不发地注视着他。

    “你今夜还要吗?”秦卿问陆漠寒。

    秦卿身上只披着兽皮毯,黑纱的衣袍被丢在昨夜被摇松的床榻边,他没有衣衫,何处都去不了。

    陆漠寒直接将秦卿带到了身边,发现秦卿临睡有清洗过,便出声问秦卿:“你昨夜,要给我生孩子,你是出于何种心思,才出那样话的?”

    这个声音,比昨晚还要更加淡然,似浑然天成自然,也是与身具来的清漠。

    昨夜真正的陆漠寒就站在对面的纱帐后,将屋内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自然知晓秦卿昨夜过什么,做过什么。

    “我只是不想你伤害添喜,我也得很认真。”秦卿早已恢复了平静,他看向陆漠寒的眼神,也坦然与平定。

    “那我就当做你昨夜得那些话,是你做为男人放下身段的诚意。”陆漠寒平静的言语间,自然地拉过秦卿的手。

    要知晓一个男人,愿意为另外一个男人认真的出“我要为你生孩子”之类的话语,是要多么的不知羞与无畏才能做到。

    秦卿感觉到陆漠寒手心传来的温度,使得他缓慢地、尝试着回握着陆漠寒的手。

    “你昨晚提到,我曾给过你一封信,要结束我们的关系。”陆漠寒坐在秦卿身边,眸色淡静地顺着秦卿的脸庞,移止秦卿的双眸:“我并未给过你任何信件。”

    秦卿愣住了。

    陆漠寒安静地看他:“给你信的人,不知是何人?”

    昨夜发生的所有事情,陆漠寒从头到尾都看得很清楚,从秦卿在洞内大殿,再到隔间之后的两个密室

    所有的一切,他都目睹在眼中。

    就算,在这之前陆漠寒对秦卿有颇多的不满,在看到秦卿昨晚为了他做的一切时,也让他有所消气。

    “给信的人我不能,若你没给过信给我,那便当做无此事即可。”秦卿低声的轻语间,慢慢地拉了拉腰间的兽皮毯。

    陆漠寒并未多问,点头答应了秦卿。

    “前阵子,我也收到了,你给我的一封信。”陆漠寒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件,递给了秦卿看:“这些可是你写的?”

    秦卿迟疑地接过了信,但还未看信之前已回答了陆漠寒:“我识字不多,从未给你写过信。”

    陆漠寒听到此言后,直接拿走了秦卿手里的信。

    “既然不是你写的,那也不必看了。”陆漠寒将信件缓慢的撕毁,并告诉秦卿:“信上的意思既是,你要跟楼雁青走,你觉得楼雁青更加适合你,你请我往后别再去找你,以免阻碍楼雁青为你赎身。”

    秦卿心头大乱,难怪陆漠寒会再见到他之后,那么对待他。

    “这封信,是在楼雁青下手对付我之前,有人以你的名义送给我的。”陆漠寒放掉了碎成渣粉的信件那纷纷扰扰似花瓣般坠落碎纸,自陆漠寒的手心流逝。

    秦卿看到陆漠寒手里的信件,也便是,这封信跟秦卿收到的信件那日的时间差不多吻合的

    也便是,楼雁青冒名给陆漠寒写信?

    “这封信是谁写的,你我心里都清楚,除了楼雁青之外想必没有其他人。”陆漠寒盯着地上碎成粉末的信纸看了看,再平淡地回视秦卿,但眼底的肯定毋庸置疑。

    随后,秦卿在陆漠寒的注视下,依照吩咐将陆漠寒派人拿来的衣衫换上,这次的衣衫青而华美,是秦卿平日里的扮。

    陆漠寒更是派人给秦卿准备了一桌的佳肴。

    秦卿坐在桌前,在自己先吃前,先为陆漠寒夹了菜:“既然这些事都是误会,若我有机会能出去,你往后来花楼时,我依旧会一如往常的招待你。”

    他拿过酒杯,为陆漠寒倒了酒。

    “今日深夜,我派人送你回去。”陆漠寒没动筷子,眸色平平地看着为自己夹菜的男人。

    “有些话,不知我该不该,前阵子听闻你出了事,你家父可好?”秦卿轻低地询问,为陆漠寒倒酒完毕后,便放下了手中的酒壶。

    因为前阵子,他有听,陆漠寒父亲被气病了,家中产业也有些许被变卖。

    “陆家差不多因为你,快被楼雁青给弄垮了,我爹他”陆漠寒端起手边的酒杯,一边盯着秦卿愧疚的脸,一边缓慢地饮掉杯中美酒。

    “真的如此严重?”秦卿食不知味地细嚼着。

    陆漠寒喝完酒后,便轻轻地放下了酒杯:“如若不然,我怎会投靠马贼,做起了如此勾当。”他薄美的双唇轻动,那注视着秦卿的眼神依旧是平淡如常。

    他的语气带着一点惋惜,可是他脸上的表情,可未曾有丝毫的可惜。

    秦卿止住了动作,筷子插在碗中,眼角流露出隐隐泛红之色:“事情为何会变得这般严重”他轻声自语。

    陆漠寒看了秦卿片刻,便直接揽过秦卿的腰,将秦卿平缓地拉近,吻锁住秦卿的嘴唇。

    两人胸前紧紧地贴合,由于两人坐得很近,陆漠寒一只手搂着秦卿的腰,一只手抚着秦卿发丝松软的后颈

    秦卿也配合地侧着身,倾靠着陆漠寒,双手轻缓地抓着陆漠寒胸前的衣衫,两人的嘴唇紧紧地相连着,气息也在不断变幻交织。

    秦卿的嘴唇很烫,而陆漠寒的嘴唇被微凉。这个吻细缓绵长,深而令人窒息,纠缠的唇舌间,缠绵出丝丝的甜腻气息。

    密室内极为的幽静,烛影轻悠晃动。

    只隐约听到衣衫缓慢摩擦,与彼此之间发出低低的气息声。

    秦卿的气息略显压抑,两人的嘴唇像是深粘住一般,深缠的舌尖几乎抵达的深喉。

    秦卿的喉头在蠢动,陆漠寒伸手抚着秦卿的喉头。

    许久之后,当两人嘴唇分开时,彼此的唇间发出了极大的响声。

    陆漠寒抚着秦卿喉头的手,顺势抚上秦卿因无法呼吸而变得微红的脸颊:“我府上没事,变卖家宅与我爹病重,只不过是用来设计楼雁青的圈套,那些都是假的。”

    此时,有三三两两的马贼在外面求见,秦卿戴上了面纱,陆漠寒才让那些人进来。

    “主上!你吩咐撤走的东西,都已经撤得差不多了。”

    “剩下的人也都撤了,还有半盏茶时间便是子时,在子时前让人全部都撤走。”陆漠寒一声令下,那些马贼纷纷都下去了。

    陆漠寒交代那些马贼时,头上有戴帽子用以掩盖面容。

    那些马贼从来没见过主上的真容,只知晓主上有许多张脸,他们每次看到都不同

    半盏茶后,山洞内的人都撤得差不多了,这些马贼都分散撤走,几个马贼匆忙地跑了进来,这次那些马贼全身都被洪水冲过印迹。

    “主上,不好了!前面爆发山洪,许多泥浆冲入了山洞!”

    “前方不到十里处,有将军府的人过来热搜山,现下大部分兄弟都已经撤了,请主上也快些撤离!”马贼们情急的禀报。

    陆漠寒却早有所料般,平静地开口:“你们自己撤。”罢,便拉过身旁的秦卿,往密室内的暗道走去。

    秦卿跟随在陆漠寒身后,回头看时那些马贼也都从别的暗道撤离。

    这里四通八达,让人很难找清楚方向。

    但秦卿很快便被陆漠寒带到暗道,两人来到竹林间,外面暴雨不断,潮湿的冷空气扑面而来。

    附近有轰鸣的滚滚雷声,还有山体垮塌的轰鸣声,加上急速闪过雷电,交织出一个混乱而喧嚣的夜晚

    两人披散了蓑衣。

    陆漠寒先将秦卿抱上了马背,他坐在秦卿的身后,拉住缰绳将秦卿抱稳在怀中。

    两人一路快马急行,绕路往较为平坦的乱葬岗而去。

    暴雨在两人的身上略微生疼,雨幕弥漫的天气,使得夜雾弥漫,看不太清晰前方的路。

    两人穿过竹林,绕过了树林,来到乱葬岗。

    这里的沼气很重,但是回城的最佳捷径。

    可是雾气太大,两人绕了一圈没有绕出去。

    就在此时,前方传来一阵马蹄声。

    陆漠寒紧急地拉马停下了脚步。

    朦胧的雾气之中,秦卿看到了一个与陆漠寒此时华美装扮一模一样的黑衣人。

    那人同样披着蓑衣,同样穿着华贵的黑色衣袍,同样骑着与陆漠寒一样的马

    那人如急电般御马而来时,那狂奔的马蹄声与暴雨声交杂在一起。

    秦卿也难以置信地睁大了双眼,紧紧地盯着那一抹暗色的魔魅身影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会有两个陆漠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