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将军,陆公子是秦卿大主顾,他今日来了便知晓你与秦卿在一起,他本是叮嘱了我不让秦卿接待别的客人。”苏姑姑的肩膀发抖,极力且无奈的辩解。
“九王爷当初也交代过,不许秦卿这个贱货再接客。”鬼面轻描淡写的提及此事,站起身走到苏姑姑的身边。
扔了几锭元宝在地上
“要么下次陆漠寒来时你将我替他发掉,要么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我留下你也有银两可赚,要么你就等着被抄楼杀头。”
苏姑姑听到“九王爷”三个字,吓得脸上血色全无,再加鬼面将军的声威与名望,也不敢再多言。
“鬼面将军放心,下回陆公子来时,我一定会想办法拖延着,让他改日再来找秦卿。”苏姑姑捡起地上元宝,面色难看地离开厢房。
秦卿知晓畏惧于权势的压迫,苏姑姑也不会开罪鬼面将军。
鬼面看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信件,便轻藐地踩皱了地上的信。
陆漠寒是想请他赴宴为名,趁此机会来会秦卿,信上写得很清楚,是别的富商请他,可没是陆漠寒发起与做主的。
是别人联名发起,也代表陆漠寒当日不一定会出席。
“我若是去了,岂不是正好中了你的计。”鬼面伸手挥灭了桌上蜡烛,清冷的月光下那狰狞的鬼头面具更显阴森。
纱帐内,秦卿安静地坐在床榻上,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听到有人靠近的脚步声,他便眸色不安地看着被月色朦胧的幔帐。
当床帘被拉开时,秦卿被眼前的景象给弄得愣怔。
鬼面身着华丽夺目的英威长袍,似披星戴月般精致华美,那稳如泰山的气势,与那恶鬼般吃人的鬼头面具,充满了令秦卿畏惧的压迫感。
“将军。”秦卿低声地唤鬼面,却欲言又止地注视着鬼面。
鬼面稳稳地坐到了床边,不冷不热的哼应:“嗯?”
随即
便难得耐心的等待秦卿继续。
“不知添喜现下在何处,将军可否让我见见他?”秦卿低声的询问鬼面,发丝凌乱的粘在肩间颈间,平静的眸色下隐藏着担忧。
他左手腕上的铁链,非常的沉重,玄铁般乌黑的质感,刻满了繁琐的图纹。
“添喜在将军府里待得好好的,你自然是”鬼面故意停顿了片刻,凑近了秦卿,在秦卿脸庞一字一句的肯定道:“不、可、见、他!”
“你!”秦卿微侧过头,看向近在咫尺的人。
鬼面逆光而坐,脸上的面具色泽深暗。
“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孩子。”鬼面幽幽冷冷地嘲笑,还伸手拍了秦卿的脸颊,“安心继续做你的男娼。”
男-娼
秦卿低垂着眼帘,捏紧了身下的订单,近似无声的低语:“见不到添喜,我宁愿一死。”
当即,一把嵌满了玉石点缀的金色匕首,直接扔在了秦卿面前。
“你要死便赶快死,死了倒是让人眼睛干净些。”鬼面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秦卿,一边将匕首推至秦卿触手可及的地方。
黑暗之中,秦卿坐着未动。
“等 你死了之后,我便通知楚千秋,将你偷他孩子之事道出。”鬼面的嗓音冷冽似极地寒冰,不带丝毫的感情。
秦卿眸光震动,忐忑地抓紧了手中的被褥。
“到时,即便是你死了,他也会挖你的坟墓,将你鞭尸一万次。”鬼面眸色沉沉地看秦卿,清冷的月色笼罩在他肩头。
“不要,你不要告诉他。”秦卿颤抖地摇头,面色明显受惊。
“不告知他也行,现下我是你的客人,往后我来了,你可要好好的伺候本将军。”鬼面轻轻的笑道,只是笑声里满是报复的快意,黑暗中那鬼头面具充斥着无边的邪力。
秦卿轻缓地点头。
他的眼角有泪水,心中却满是对添喜的牵挂。
“但倘若你死了,添喜也别想过上好日子,要寻死,还是活着,你自行决定。”鬼面不动神色地靠在秦卿脸庞低语,罢便伸手拉开了秦卿腰间那纠缠成一团的衣袍。
秦卿身上的衣袍被鬼面尽数拉下,全都扔到了床下。
月光下,秦卿身上朦上了一层淡淡的月色光华。
鬼面看了秦卿脸上的面具半晌,在秦卿微低下头,想要用手掩盖肚脐以下时,他伸手摘掉了秦卿脸上的面具。
秦卿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捂住脸颊,可手腕被鬼面抓住。
铁链在震动。
“将军,请不要如此。”秦卿低着头想要避开,可双手的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
鬼面捏紧了秦卿的手腕,一只手将秦卿的双手捏在身前,一只手捏过秦卿的下巴,让秦卿抬起头面对着他。
秦卿的脸颊上,那凌乱的发丝的掩盖下,有一块极为难看的黑印。
那黑印占据了眉骨与额骨处,似被人用利器狠狠的敲诈过一般,衬得秦卿的整张脸极其的难看
“不要如此?”鬼面捏紧了秦卿的下巴,手上的力道不减,“那你教教本将军,应如何对待你这个被毁了容貌,还不知羞耻有脸去接客的下贱男人。”
秦卿的脸上并无任何烧伤的痕迹,事情也并非当初苏姑姑告知楼雁青的那样,他脸上的伤比烧伤更为的严重。
若是客人见到他这一块黑印,想必会觉得倒尽胃口。
当初他的确是被火烧过,可是鬼面及时将他救出,才得以保全。
苏姑姑知晓他险些葬身火场,却未曾真正见过他脸上的伤,只知他被人毁容。
因为那里,他被送回来的时候,身上都被烟熏过,脸上有面积的烧伤,可那些伤痕都已痊愈。
可是现下
秦卿伤心欲绝地望着眼前的人,因眼前的人不停的触碰他脆弱的底线,纵然他的心中万般痛苦,但也只能沉默的看着眼前人。
“当初九爷让我杀你,我只是毁了你的脸,断你的腿,我真后悔没一刀杀了你。”鬼面拉过锁靠着秦卿手腕上的铁链,发力的将秦卿直接拉拢至身前。
秦卿低着头,未看鬼面,却感觉到鬼面的气息就在脸庞。
他整个人都跌进了鬼面的怀里,他不知该将双手放在何处,只好将手抵在鬼面的胸前,可是后腰一紧却被抱得更紧。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很感激你,可你为何现下要变得如此可怕。”秦卿艰难的道出心中的苦楚,他的嘴唇干涩,双眸伤心之色浮现。
当初九王爷,让鬼面抚折磨他,再杀了他,可鬼面并未杀他。
“你的入幕之宾可都是神风如玉的俊美公子哥,想必他们是未曾看过你这张面具下的丑脸。”鬼面平静的轻诉间,从容上了床榻并拉合了纱帐。
秦卿的腿被鬼面拉开。
现下鬼面是他的客人,他也不能抵抗。
“你,他们若是瞧见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丑模样,他们还会不会待你好?”鬼面充满快意的欣赏秦卿脸颊上的黑印,嘲讽般的反问秦卿。
秦卿轻缓地摇头。
他不知晓。
也不敢确定。
“在看到你的丑样之后,他们还会想要你,想抱你,想再继续照顾你生意吗?”鬼面继续反问,平淡的语气之中,透着几分类似嘲弄的冷笑。
“客人来花楼,都是来找乐子的,比起我有缺陷的容颜,客人自然是更喜欢美人。”秦卿低声的回答,眼角越发的泛红,眼底的湿意也越渐越浓郁。
朦胧的月色下,清冷的月华笼罩在秦卿的身上。
秦卿惴惴不安地侧着头,发丝掩盖住了脸上的黑印,也掩住了他脸上忐忑的神情。
“今日我这位其貌不扬的将军,就要来玷污你这‘干净无瑕’的身子。”鬼面盯着秦卿下巴处的手指印看时,同时捏紧了秦卿的腿腕,并往两侧提起分开至极限。
秦卿忍耐着任由鬼面摆弄,他无力支撑地躺倒在柔软的床榻间,腿腕与大腿根部被牵扯得略微的酸软疼痛。
但是,鬼面看了秦卿片刻之后,见秦卿身下色泽暗沉,便丧失兴趣地放开了秦卿。
“你的颜色那么深,那么黑,想必这些年,被不少男人睡过吧?”鬼面嫌弃地放开了秦卿,被倒尽了胃口的眼神展现得淋漓尽致。
秦卿沉默地、不着痕迹地抓紧了铁链,微低着头未看鬼面。
鬼面拉过床榻上干净的被褥擦了擦手,仿佛秦卿肮脏不堪一般:“我不碰你,你也不必失望,过几日我牵条狗来满足你。”
他得认真,毫无丝毫的玩笑之意。
床榻间很安静。
只听见鬼面漫不经心擦手的气韵。
鬼面的目光始终都未从秦卿的脸上移开过,适应了黑暗的双眸幽幽地注视着秦卿
黑暗中。
有什么亮眼的东西,至秦卿的眼角滑落,那一瞬即逝的光点清晰耀眼。
“只是这种程度,你便了哭了,像你如此厚的脸皮,出来卖这促下贱的事都做得起,难道还会怕被我羞辱这两句?”
鬼面扔开了擦手的被褥,拉过秦卿手里的铁链,将秦卿拉拢至身边。
秦卿面色憔悴地看向鬼面。
“若是用言语羞辱我,是将军的兴趣所在,我会尽量的配合,做到令将军痛快。”
秦卿知晓不少客人有如此恶趣味,可他也深知鬼面并非在与他开玩笑,可现下鬼面是他的客人,他万般不能开罪。
加上现下添喜落在了鬼面的手里,为了能够再次见到添喜,为了保全添喜的性命,他也只能万事都顺着鬼面。
“你这般的下贱,这种话也能得出口,我真是低估了你。”鬼面极为讽刺地低声嘲笑秦卿,同时不轻不重地抓住了秦卿的头发。
秦卿被鬼面拉近至眼前。
“九王爷当初得果然没错,你这个千人骑万人压的贱货,不值得我为你枉费心思。”鬼面低声罢,便冷笑着看秦卿。
秦卿眼底浮现出受伤的神情。
“既然你那么喜欢伺候男人,那今夜既用嘴好好的伺候本将军。”鬼面一边冷视着秦卿,一边动手压低了秦卿的头。
可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断了两人继续
“是谁如此大胆,敢扰了本将军兴致。”鬼面不冷不热的嗓音里,透着无尽的杀意。
“将军!出大事了!青青姑娘今日在府上代将军会见楼公子时,不甚被楼公子的随从撞到滑胎了!!”门外的士兵紧急的禀报情况。
“什么?!”
鬼面震怒的站起身,看也不看秦卿一眼,丢下狼狈不堪的秦卿,直接带人火速回了将军府。
虚掩的床帐间,秦卿轻缓地拉好被子盖在身上,可鬼面的离去却是让秦卿心中加倍的担忧
青青姑娘?
滑胎了?
滑胎的青青姑娘,是鬼面的女人吗?
秦卿心中的疑惑,很快便有人为其解答了,隔日苏姑姑来时便告知了他,那位青青姑娘是鬼面将军最宠爱的女人。
上回那帮马贼误抓了将军府的人,便是抓到身情六甲的青青姑娘,此事让鬼面将军非常震怒。
所以,之后对付马贼时,鬼面将军有部分原因是因青青姑娘而未曾对马贼手软,帮助楼雁青也是竭尽全力。
秦卿听出了一点门道,可他却未告诉苏姑姑,两帮马贼并非一伙人。
第一次那些马贼,也便是抓青青姑娘的人,那些人是真的土匪马贼。
第二次那些马贼是陆漠寒的人
秦卿也相信,鬼面帮助楼雁青绝非为了一个女人那么简单。
“听闻青青姑娘怀了将军的孩子,若是生下来是一个男孩,那他将来必定是将军夫人。”苏姑姑站在纱帐外跟秦卿谈话,满脸忧愁与不安。
秦卿坐丰纱帐内,安静的听着。
“不过昨日好像将军府出了事,将军走得很急,他让我告诉你,要想添喜在他那里活得好,你你往后什么都得听他的”
苏姑姑为难转达秦卿。
“我会的。”秦卿轻低的响应。
除了顺从之外,他别无选择。
苏姑姑知晓添喜被鬼面将军带走之事,可是除了同情秦卿之外,别的也帮不上忙。
秦卿也明了,现下任何人都帮不了他,他只要不牵连到别人即可。
鬼面将军这一走,便走了好几日,秦卿虽然被铁链捆绑着,可还是能够在屋内活动,那铁链很长,他可以下床
也可沐浴
上茅房也不受限制
只是,他出不了这间厢房的大门。
留在桌上的东西他也无意中看到了,那两封喜柬他也看过,虽然看到喜柬时他心中有激起了波澜,可是很快便平静了。
喜柬是慕府与东洲莫府送来的。
是慕鸿歌与宰相之女,以及莫言之与御史之女大婚的请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