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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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无疑对两人而言都是好事,毕竟莫言之也到了该有子嗣的年纪了。

    这孩子无疑是莫言之的。

    自从那次莫言之想要孩子,那数日莫言之碰过他之后,他便没再与人做过那些最最亲密的事。

    然而,之后一段日子,秦卿都过得还算清闲……

    近来因为东西两洲都需要开荒之事,使得莫言之以及慕鸿歌与楼雁青都异常的繁忙。

    慕鸿歌是处理一些官僚阶级替换人选之事;

    而楼雁青是处理生意上之事;

    莫言之最近也是与宫中书信来往繁多,比当初在寺庙的时慕鸿歌收那些前线捷报都还要多。

    每次秦卿进莫言之书房,那书桌上都是堆满了密函。

    他有时会替莫言之整理,但莫言之从不责备他乱动其东西。

    因近来外界事多,楼雁青和慕鸿歌来的时间较少,反倒陆漠寒时常带子崖过来。

    当然,有时秦卿也会去陆府。

    自从他怀孕之后,莫言之不会再干涉他与谁见面,还给他派了马车,方便他去陆府。

    甚至,楼雁青也随时都可到莫府找秦卿,即便是莫言之不在时。

    只因,秦卿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

    虽然平日里,有衣袍掩盖肉眼瞧不出异样,但只要一碰秦卿的腰便可感觉到异样。

    所以现下,几乎陆漠寒、慕鸿歌、楼雁青都知晓秦卿又怀上了。

    但几人的态度却是诡异默契,待他跟往常无异……

    也许正因鬼面的牺牲,才会令他们有了此番的妥协。

    这日夜里,厢房侧阁的书桌前,香炉内缕缕幽烟溢出。

    秦卿正站在桌前替莫言之整理书信,而莫言之则是坐在桌前看秦卿……

    “其实有件事我想跟你,此事你迟早要知晓,但我希望你知晓真相后别生我的气。”莫言之放下手中的茶杯,平缓地起身来到秦卿身边;

    秦卿平静地放下手中的书信,看向身旁的莫言之,轻声道:“你可是算娶妻了?”

    “怎么,你这是算要主动嫁给我?”莫言之黑眸静静地注视秦卿,且缓缓地将秦卿拉拢了些。

    两人面对面地站着,秦卿呼吸平缓地摇头。

    他是男子,岂能嫁人。

    但是,莫言之如此回答,明显已给了答案。

    要娶便是娶他,否则不娶。

    “那是何事?”秦卿平静地问莫言之。

    莫言之平定地揽着他,巧妙地稳住其身体,不许其动:“其实我与慕鸿歌事负责辅佐九王爷的人,我们莫府和慕府由始至终都与九王府有很深的牵连,若是九王爷倒台,我们也等跟着一起死……”

    莫言之将事情得极为详细,并表示当初隐瞒秦卿,是不想秦卿因此事而对他与慕鸿歌有别的多余看法。

    现下大业已成,其他事可另当别论。

    更是道出……

    莫老爷、莫夫人、慕老爷都是九王爷派系之人。

    “当初老皇帝弑父夺位,诛杀皇室血亲,我娘亲对他极为不满。”

    “……”

    “而且慕鸿歌的爹也就是曾经的慕太傅,是先皇钦点教导九王爷读书的夫子,待九王爷如亲子般疼爱。”

    秦卿安静地听着。

    他不知其中竟是如此复杂的关系。

    莫言之则是继续平静且耐心道:“慕鸿歌更是九王爷义弟……”

    义弟……

    秦卿眼神波动,眼底浮现出几许错愕之色。

    那慕太傅岂不是九王爷义父?

    难过,曾经的太傅会被贬到西洲去,也难怪慕鸿歌连状元也不愿做……

    “那你与慕鸿歌许早就认识楚千秋?”秦卿缓声轻言。

    柔光烛影下,其眸色轻和如水。

    “也没多早,也便是从娘胎生下来……”莫言之轻缓地将头靠在秦卿的额头。

    秦卿沉默着。

    但许久后,才缓缓动手回抱莫言之:“算起来楚千秋也与陆漠寒一样都是你表兄弟,你们渊源颇深,你助他也应该。”

    只不过,陆漠寒是莫父家的亲侄,而楚千秋是莫母家的亲侄。

    楚千秋是莫言之的皇表哥。

    这是他早知的。

    “你不怨我?”莫言之轻声问。

    “你也了,往后我们好好过,我不怨你。”秦卿给予了回应,更是轻缓地将头靠在莫言之肩头。

    莫言之稳稳地拥着秦卿,俊逸的脸上浮现出几丝笑意。

    “若是往后有一天,我的身份使得楚千秋为难你,你可否会舍弃我?”秦卿轻似无声地询问莫言之,但问得极为含蓄。

    若是莫言之没听见便作罢……

    “我不会,慕鸿歌也不会。”莫言之的回答肯定无比。

    秦卿缓缓地抬起头,面色平静地看莫言之:“若是你真的舍弃我,我也不怨你,只愿你今生安好便足以。”

    莫言之让秦卿别再傻话,随后便转移了话题,牵着秦卿的手教其写了几个字。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而秦卿知晓这几个字的意思时,时数日后,慕鸿歌过来看他时,他才知晓。

    他正在莫言之的书房内,闲暇无事地练字。

    慕鸿歌刚一来,他便让慕鸿歌看字是否有进步。

    然后。

    慕鸿歌则是夸奖他写得好。

    而此时,秦卿正站在书桌前,一只手不着痕迹地捏着慕鸿歌腰侧的衣袍,一只手捏着其身前丰软的雪绒衫;

    慕鸿歌则是轻巧地稳住秦卿的腰。

    秦卿的头靠着慕鸿歌的肩膀,整个脸都被慕鸿歌给挡着。

    整个房间极为安静,无两人交谈声,更无别的动静声,只有轻微地呼吸声。

    秦卿稍微地捏了慕鸿歌身前的衣袍,如示意般——

    随后,便响起一声清浅的“啵”声。

    “甚美,此番亲近,怕是有半个时辰了。”慕鸿歌满意地放开秦卿,平和地轻笑声,透着几许深意。

    秦卿出了嘴唇泛红外别无异样,随后,便放开慕鸿歌到旁边去饮茶。

    “近来事物缠身都无时间来看你,我心中甚是挂念你。”慕鸿歌平静地着,已走到秦卿身后,替秦卿系松掉的发带。

    那温柔的手法,令秦卿片刻失神。

    “莫言之已将我与他身份之事都与你详,那你可否有想单独问我的事?”慕鸿歌眸色平和地替秦卿整理发丝,手指耐心地为其梳理发尾。

    他的动作不快,但极为细致。

    “言之将事情都了,你是‘那人’的谋士。”秦卿将茶杯放下,转过身看眼前人。

    并替其将衣襟上的轻绒给理顺好。

    那人,便是楚千秋。

    “我不是他的谋士,他的谋士是其自己,我只是从旁给些建议罢了。”慕鸿歌沉静地目视着秦卿,回答得极为谦虚。

    随后,则继续温和低声道——

    “也许我义兄对你而言并不是一位好相好,但是对天下而言,他一定是一位好国君。”

    随后,慕鸿歌也不提楚千秋。

    秦卿在桌前坐定后,慕鸿歌也便坐在他对面,两人继续交谈别的事。

    “这月的月末,我与莫言之要入宫,我让好友过来陪你,以免你想起那些不顺心的事。”慕鸿歌平缓地交代,且结果秦卿递来的茶杯。

    “最近,楼公子回西洲点府邸的事物去了,恐怕无时间陪我。”秦卿端过茶杯浅饮,嘴唇红红的色泽为褪。

    “他过两日便会回来,西洲的事他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有他陪着你,我较为放心。”

    “这回入宫,你们是去领赏?”秦卿问慕鸿歌。

    他本不想问,可是,不由自主便问了。

    “还不知晓,但最重要是观礼。”慕鸿歌平和地言毕,便转而改口询问秦卿,近来身子是否有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