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一一章
扶风听到了这个消息是在吃早饭的时候,何源火急火燎地跑来这事时,扶风喝粥当时就呛了一下。
“属下在想,是不是这世间,对于女子向来是如此苛刻?”何源着捏紧了拳头。
“一向便是如此。”扶风擦了一下嘴边的残渣,面上依旧是荣辱不惊:“你以后便会明白的。”
“属下要明白什么?”何源问。
“为什么这世间对于女子会有如此多的框框条条,还能把灭门的案子都丢在齐王妃的身上。”
“她一个女子遭遇了如此事情,这以后”
“娘家自是无法住下去的了。”扶风。
何源义愤填膺道:“那样的娘家,就不该再回去。”
扶风听着这话笑了一下,问道:“这不回娘家,你,她还能去哪里?何处能是她的安身之处?”
何源当即就被扶风给问住了,一时间竟是不出话来。
扶风道:“好了,不用想那么多了。”
何源见扶风无动于衷,当即问道:“将军,那姐是因您才出了这样的事情,您就一点都不”
“当初灭齐王满门,也只是想着她是个不受宠的人,所以才留下了她的性命。”扶风转头看何源,面上无波,“现在你要我如何?”
何源被扶风给问住了,一时间竟是不出话来。
扶风道:“我现在能为她做的,似乎也就只有一件事情了。”
何源听闻这话奇怪了一下,问道:“什么事?”
扶风道:“我现在就往那顺天府去一趟。”
“将军要做什么?”何源问。
扶风:“去做我觉得我应该去做的事情。”
一念之仁把那王妃给放了,现在出了事情,自己去做一件能解了她之困的事情就好了,至于其他
与她无关。
何源却是不敢再多问,忙跟了出去,两人一道到了顺天府,正好碰见那顺天府尹要给王妃治罪——
“堂下李氏,为何一夜之间谋杀齐王府一百八十九口人?如此丧心病狂——”
“呵呵。”扶风轻笑而入,那顺天府尹听见有人笑当时便要发怒,只是这一抬眼见是扶风,瞬间就怂了,低眉顺眼地忙起身笑着朝扶风打招呼:“将、将军。”
扶风阔步上前,看着那低眉顺眼的人道:“你她谋杀亲夫也许还有可能,毕竟从来都不受宠,可是这一门一百九十八人,她是如何做到的?”
顺天府尹一时间满头大汗,眼见扶风目光如刀地盯着自己,忙道:“指不定这女人另有奸夫!”
扶风轻笑道:“在哪?你看见那奸夫在何处了?”
那官吏道:“这奸人虽没看到,可是这一百九十八口人全部命丧那人中,这也不能不让人——”
“想不到府尹大人几十年寒窗苦读却是把脑子都给读没了。”扶风的话带了几分轻描淡写,那府尹却是被扶风这话给弄得有几分尴尬,可是面对面前的扶风竟是大气都不敢出。
躺下的王妃李氏早已心如死灰,被家人直接送来了此处,堂上府尹又问出这样的话,这齐王府一夜之间死了那么多的人,要是找不出凶,自己定是会被冠以通奸的罪名直接处置了的。
本来扶风想直接来一句人是我杀的,可是就现在而言,扶风却是想留在这里好好地听听这府尹还有些什么要的,便直接上了堂去,在一侧旁听。
府尹见扶风坐下,简直是叫苦不迭,可是此刻却也是无法,只能上去颤巍巍地坐下,想一敲惊堂木,却是下意识地朝扶风看去,可是扶风的目光却不在自己的身上,也不在下首犯妇身上,这上的惊堂木也就不敢往下使劲拍了。
“堂下李氏,速速交代出你的罪行!”他只能大声着,用声音来压低自己对扶风的恐惧。
李氏面若死灰,抬眼看向的却是扶风,声音轻柔:“将军也认为妾身是那杀死齐王府一百九十八口的人犯吗?”
扶风道:“不会。”
“那将军为何不为妾身——”
“想要活只能靠自己。”扶风声音冷冷。
何源在一旁却是五味杂陈,明明是已经来了,明明是真的想救这齐王妃,可是这出的话却是一句比一句冰冷的,要是这府尹会错了意
想到这里,一旁的何源忙伸拉了一下扶风的衣摆,扶风却是不为所动。
见扶风不理会自己,何源脸色一阵难看,一时间竟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堂下齐王妃笑了:“昨夜一夜之间,齐王府除了我,满门皆被所害,我这唯一的幸存人,没有死在昨夜,却是要死在这公堂了?”
外面一些围观的人窃窃私语,可是因为扶风坐堂,这就算是真的有什么意见,也没有设敢大声出来。
扶风的嘴角边一直都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你,我听就行。”扶风。
顺天府一直都提着一颗心,现在见扶风这样的话,一时间也平静了几分,扶风既然都已经到这份上了,那今天这案子就是她来审了呗,算来算去,也就和自己没有什么大的关联了。
一时间他都放松了几分心思。
齐王妃见扶风出这话,一时间也平静了几分,遂把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一了:“昨夜晚膳后妾身便在亭中闲坐,大约戌时只听到外面一阵吵闹,妾身让丫鬟去看,可是好久也不见丫鬟回来,妾身进屋后却是被人击晕,等我再睁开眼时,却是到了娘家,不过两刻钟却是已传昨夜齐王府一百八十九口人尽数死亡的消息,妾身便被家人送到了顺天府。”
扶风的嘴角由始至终都勾着一抹冷淡的笑容,听到最后时,那笑也淡了下去,有句话想问问面前的李氏,扶风也真的问了:“当你被家人送来这里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齐王妃愣了会道:“哀莫大于心死。”她到后面却是早已哽咽。
扶风却是不想再欺负她,站了起来,转身便朝外走,路过齐王妃身边时,不轻不缓地道:“齐王府一百九十八口人为本将所杀,这齐王妃,便放了吧。”这完也不管这身后之人是个什么模样,直接走了。
何源追在后面一路跑,两人出了顺天府直接打马就走。
等扶风走远了些,那些围着的人瞬间像炸开锅一样,而在堂上跪着的齐王妃却是当即晕厥了过去。
顺天府尹坐在堂上身子却是抖得不成样子。
至于这顺天府发生的事情,不消片刻便就传到了皇宫里,皇帝震怒,这勤政殿砸了的东西不计其数,等稍微平静些下来,便就朝着安宁的初华殿而去。
到了初华殿也没让宫人禀报直接就进去了,进去只见安宁正在写字,皇帝看着安宁,却是止不住地摇头,一个温柔似水,一个却暴虐成性,这是怎样的一对人?
这一年多以来发生的种种事情,让一向查人识人的皇帝一时间也对自己怀疑了起来,他真的还是那个皇帝吗?
往往大臣们都自己是千古的明君贤君,虽然不知道这其中水份是有多少,可是这话停在耳里却是觉得格外好受的,但现在——
此刻想起这些话只觉得刺耳极了。
这些话就像一个一个的巴掌,全部都打在自己的脸上。
皇帝重重地叹息了一口气,本是想来找安宁算账的,可是这到了安宁的面前之后才发现,这事情本就不是安宁所为,自己来找安宁算账算个什么事?
安宁听到声音抬起头来,见是皇帝,忙放下了中的毛笔,朝皇帝走了过去吗,问道:“父皇,您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了?”
“安宁,你可知扶风做出什么事来?”皇帝问。
安宁奇怪,在宫里几乎是闭塞视听,根本就没有什么消息,以前有太子经常来,身边也有桃儿,关于这宫里宫外的事情,就只是这两人,便能让自己了解这大秦的皇宫内外了,可是现在
什么都没有了。
但是皇帝问出这样的话,还是让安宁一震:“扶风做了什么事?”
定是天大的事。
皇帝此时此刻只感觉心头有阵疼痛,虽这二十几年来,都把所有的爱全部都给了太子,对于其他几个儿子没有过多的关注,可是
那被杀的也还是自己的儿子啊。
皇帝颤声道:“齐王府一百九十九个人,除了王妃,全部都命丧扶风之。”
安宁不自觉地倒退两步,对于皇帝这个答案,却是有些不愿相信:“父皇,您什么玩笑话。”安宁着,面上僵硬,本还想点什么话把这事情给搪塞过去,可是她竟是什么都不出,她想问扶风辩白,忙道:“扶风好好的怎么会去把大皇兄一家给杀了?”
皇帝看着安宁,只:“你不知道你大皇兄为什么会惨遭扶风毒?”
安宁猛地摇头,却是又顿住,眼泪不自觉地掉落:“刺杀我和扶风的人是大皇兄的人?”
除了这个答案,安宁实在想不出扶风灭门的理由了。
皇帝不语,却是直接默认了这个答案了。
安宁的身子微微颤抖。
扶风曾过,长街上的刺杀只会是大皇子、废太子和四皇子所为,除了这三人,这京城里已经找不出能对自己下的人选了。
她也曾过,只要查出来,定是不会放过。
不会放过原来是
灭门啊。
皇帝转身道:“这真是一个残酷无情的人。”
安宁看着皇帝慢慢远去的背影,却只能低声问道:“父皇却是忘了,就算是要论动,也是大皇兄先动的,要是当日我和扶风死在了长街上,只怕父皇您现在也不会有多好受。”
皇帝的步子顿住,却是明白安宁所这话的意思。
要是当日扶风和安宁就在那长街上死了,这大秦最有势力最有实力的人死;。这大秦下一任帝王是谁就已经是显而易见了。
皇帝转身,看着面前的安宁,眸中闪一抹异色,对于安宁这样话,却是找不到反驳的,毕竟
这些都是实话。
“残酷?”安宁看着皇帝,嘴角勾起一抹笑:“父皇当初登上帝位,不也是踩着别人的尸体爬上来的?谁的位子能有多稳?若是当日死的是扶风,大皇兄能放过我?能放过将军府的人?能放过和扶风交好的人?”
皇帝闭上眼睛,拳头捏紧,却是又听安宁:“此刻大秦风雨飘摇,却是再也折腾不起了,他能派人来刺杀扶风和我,就不能派人刺杀您吗?是他先绝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