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不值得嫁
当时沐鸢歌离开时,尽管心中有委屈,却把这股怨气一并咽进腹中,不自觉地加快脚步准备回府。
只是这府门口人多眼杂,不少途经的路人见沐鸢歌狼狈的从勋王府离开。
有的甚至议论纷纷,不堪入耳的言语传入了沐鸢歌耳中:“明明是第一丑女,偏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仗着自己家大业大,缠上了勋王爷,真不知王爷要如何整日面对着丑女!”
“莫要笑,王爷怎会娶她这般相貌的女子?世人皆知是这沐鸢歌死乞白赖求来的姻缘,王爷唯恐避之不及!”
“也不知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何德行,还幻想着成王妃?真是丢人现眼!”
“”
这般不堪入耳的议论徐徐传入沐鸢歌耳中,如同一根被削尖的针,一下一下戳向她的心脏,疼痛却不致命,叫人生死不得。
沐鸢歌狠狠的握起双拳,冲着那一旁不明事情的人跺脚道:“我才不是丢人现眼!勋哥哥愿意娶我!这是皇上赐下的姻缘!勋哥哥愿意娶我!”
“对对对,他愿意,全天下的男子都愿意娶你!”
一旁道的百姓自是能认清局面,纵使这沐姐不大聪明,毕竟身份高贵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也只好压着鄙夷,没敢放出狠话,冷不丁的几句嘲讽便散开了。
沐鸢歌狠狠将双攥成拳头,细长的指甲戳进心中,几滴鲜红的血液顺着指纹落下,与眼角衔着的泪珠一并滴落在地上,融进泥土中。
正是难堪时,却见唐国公的马车疾驰而来,直愣愣的停在了沐鸢歌面前,唐国公掀开马车前的帘子,将递给沐鸢歌,慈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鸢歌,先上车来。”
当时的沐鸢歌不得多想,接住了唐国公的便坐上马车,稀里哗啦的哭成了泪人。
看得唐国公阵阵心疼,连忙递上帕替她拭去眼角泪痕,嘴上也不住的安慰着,生怕这姑娘受到什么心灵伤害。
“歌儿,你这又是何苦呢!你这可叫外公好生心疼啊!”
唐国公将眉头蹙成麻花,方才发生那一幕,他尽收眼底,只是赶来的晚,没能亲自替他宝贝鸢歌理,如今想起还有些愧疚。
“外公,他们都我配不上”沐鸢歌抽泣着,豆大的泪珠再次滑落,止也止不住。
唐国公心疼极了,想来这纸婚约还是他求来的,觉得自己对不住她,忙是向沐鸢歌建议道:“不妨我们退婚吧,兴许有些困难,但就是拼上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沐鸢歌听了这话,慌里慌张地擦干了面上的泪,连连摇头道:“不,外公,不要退婚,歌儿一点也不委屈,只要歌儿能够嫁给勋哥哥,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这些都不算什么的!外公,我爱勋哥哥的啊!”
“歌儿你罢了,只要你喜欢,外公做什么都行。”唐国公的眸中先是闪过丝毫讶异,只愣了片刻,便掩起了眼中的那几分怀疑,叹口气无奈道。
还未完全消散去的众人见着唐国公的马车离开这里奔驰而去,当即便又嘴碎了起来,冷不防的让身后勋王府的下人听个正着。只觉得言辞极其粗鄙,便与他们争辩起来。
“莫要扯上我家勋王爷,那丑女能否嫁来还是个问题,莫将那丑女的事情与我家王爷混为一谈,着实令人恶心。”
正着,恰逢北寒勋出府,好巧不巧正是听完了这句话,北寒勋微微蹙起双眉,眼珠滴溜一转,眯起眼睛问道:“这又出了何事?本王好似听见唤着本王了?”
“回王爷,这些大胆刁民竟在咱们勋王府扯您与那丑女的事,我们看不惯才了几句。”下人恭恭敬敬的弯腰作揖,向北寒勋汇报道。
普通老百姓哪里见过这架势,当即便“扑通扑通”跪了一大片,这场面着实略有震撼,惹得北寒勋倒有些好奇,问向了跪着的百姓:“究竟发生了何事?如实招来恕你们无罪。”
话音刚刚落地,府里的李婉儿便屁颠屁颠跟了出来,做好一副听故事的架势,满脸写着春风得意。
那跪着的人仰头看了看一旁颇有气质的李婉儿,心中更知那丑女当王妃是没会了,心中那点忌讳便给打消,颤颤巍巍的上刚才那事。
“方才那丑女被您赶出府,我们也不过随口议论几句,她便当街与我们争执起来,还她一定能嫁进王府,唐国公正巧路过接上,她当即梨花带雨哭了起来,貌似还一定要嫁来”
“真是放肆!”北寒勋的眸中倏然间闪着杀戮的锋芒,就连声音也变得低沉起来,吓得那一众人当即便磕头不止。
李婉儿见情况不妙,心中也清楚这是个巴结的好会,连忙粘上北寒勋,柔声道:“此事与这些百姓无关,不妨让他们先散了,她一个丑女就是再兴风作浪也掀不起多大的水花。”
“她真可谓面丑心也丑,连婉儿你的万分之一都不及。”
“王爷可真是笑了。”
思绪从回忆中拉回,沐鸢歌如今满目再没当初那满是星辰,一想起原主曾被如此欺压,沐鸢歌就为她感到愤愤不平。
“啧啧,如今也觉得我当初看上你如同贬低自己?”沐鸢歌冷嗤一声。
清冽的声音仿佛具有穿透力,直直的刺向北寒勋的耳膜,叫他听来十分不爽。
“大胆!你可知你冲撞的是谁?”
北寒勋怒吼一声,当即从腰间拔出一把宝剑,闪着银白色,剑尖直直的指向沐鸢歌,连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局外人都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沐鸢歌波澜不惊,如同一个早已历经大风大浪的女子,她红唇轻启冷声道:“二殿下,你是当我眼瞎?我怎不知我正与谁对话?倒是你,如此明显的问题要重复问,莫非是个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