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怎会阻止
怎会阻止
坠入爱河的女子,总是这般,满心满眼只剩下了那个人。
沐鸢歌也不例外。
北寒宸离开后跟着颜渊到了一处离这里不算太远的行宫,比之别处的简约素雅,这里更像是提供外人的住处,一砖一瓦粉黛红墙,雕梁画柱,少了一抹温暖。
转念一想,他现在可不就是外人么。
北寒宸没有多什么,甚至都没和颜渊话,一路上相对无言,安静极了。
“我就走了,有事让人传话。”
出来之后,颜渊不像刚才那般咄咄逼人,同北寒宸
完这句话便离开了。
他没有回话,坐在庭院中,看着角落中盛开的海棠,火红的花瓣映入眼帘,一如心中的那抹身影。
她更像是浑身是刺的玫瑰,依旧火红娇艳,却有些能保护自己的能力与脾性。
“红花娇艳,由它生长,方显得应有的姿态啊。”
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北寒宸闻声看去,正是刚才离去的南楚皇。
他淡淡的看了一眼,随后又把目光转了回来,回了一句:“可若是不管它,又怕它被风雨伤害。”
“本身便是顽强的植物,或许没有人干预,它会活的更好。”
身边坐下了一个人,南楚皇与他坐在一起,话题到此为止,相对静默,谁都没有再开口。
暖风吹拂,吹过庭院中的枝叶,零星的飘落几片花瓣与枝叶。
有片花瓣不老实的落在了南楚皇的心,他拈起来,微眯着眼睛细细的看着上面的淡淡纹路。
“您不反对我和鸢歌的事情。”
北寒宸看向身边这位南楚皇,曾经在北寒京城,那座凉亭中曾与沐鸢歌谈论过这位。
可那个时候的他们,谁都没想到,他会是沐鸢歌的亲生父亲,也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境况下与他见面。
南楚皇轻叹了口气,将中的花瓣放在石桌上,“我没有资格去管你们的事。”
“我缺失了她这么多年的照顾,未曾相认,她不恨我已经是万幸,又怎么忍心去阻止她喜欢你。”
南楚皇看得很透彻,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插这门婚事,但这的前提,是北寒宸不会负她。
而到现在,在沐鸢歌身负昆仑,北寒宸能扔下中的战事,不管不顾的冲过来这一点。
南楚皇便知道,北寒宸不会对不起歌儿。
“谢谢您。”
北寒宸不知道要怎么,除了谢谢,再什么都是多余的。
“谢什么你们要比我有勇气多了”
或许是北寒宸和沐鸢歌感情,让南楚皇想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不免发出一声叹息。
当年的他随然与沐鸢歌的娘亲相知相爱,倒在他心里,还有在北寒作为质子时的屈辱,无法遗忘。
那个时候,他将国仇家恨放在了第一位,也因此得
到唐凤笙的怨愤。
在他离开北寒不久,就嫁给了那个人面兽心的沐丞
想到这里,南楚皇心就痛得一阵绞痛,难以呼吸,那是他这一生,最错误最痛苦的选择。
如果再来一次,他定然不会选择离开,而是告诉她:我要娶你,谁来都不可以。
这天晚上,南楚皇和北寒宸了很多,都是他年轻时候在北寒的经历与回忆。
两个国家的君主,却是两个不同辈分的人,上一辈的恩恩怨怨,还是不要传到下一辈了。
好好的在一起,两国之间和平安乐,与自己与百姓,何乐而不为。
这些话,沐鸢歌不知道,只属于北寒宸和南楚皇,
也可以是,老丈人和女婿的谈话吧。
颜渊整天义愤填膺的怎么看北寒宸不顺眼,实际上他的那些,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根本不是南楚皇的打算。
直到现在,若是不同他,估计还像现在这样,要一个劲儿的与北寒宸不对付。
但这,以北寒宸的性子,他不是那种喜欢解释的人。所以最后的真相,要看颜渊自己什么时候能有这番觉悟吧。
来南楚皇宫的第一天,每个人每一处都有不同的思量。
沐鸢歌这边,一切都在慢慢变好,而如今的北寒皇宫,却并不像外人想象中的那般,而是一片死寂的沉默。
二皇子北寒勋在那天之后,很幸运的活了下来。
他伤势过重,这场伤势,直到北寒大军拿下东渊的时候,才刚能下床行走。
经过这一场的逼宫,他失去了曾经的傲气,每天坐在自己的宫殿中,看着日出东升日落。
北寒勋不知道沐鸢歌还活着,每天都陷入深深的悔恨之中。
他在回忆,当初的自己为什么会对沐鸢歌那么狠,明明时候,不是这样的。
直到最后,自己也没能保护得了她。
皇位,北寒勋对皇位已经没有兴趣了,他向来不是那块材料,谁爱当谁当去。
二皇子府死寂一片,而后宫中曾经母仪天下的皇后,已经变得疯疯癫癫,每天披头散发的关在宫殿中,
嘴里嘟囔着什么。
唯一尚好的,倒是太后了。
国公夫人还念着自己这位老姐妹,太后白发人送黑发人,先是孙子又是儿子,整个人苍老了数十岁。
隔三差五的,国公夫人都会进宫,去陪陪太后,让她不一个人,晓得那么孤独。
太后陷入悲伤迟迟不能自拔,国公夫人就陪在她身边,外面发生的一些开心事。
她没有歌儿以及北寒的战事,怕太后又受刺激,无论怎么样,她们也认识了这么多年。
是君臣,那太过冷漠了。
从皇宫中回来,国公夫人站在国公府,看着大门上的牌匾,写着的三个字,是她的家啊。
幸好,她的歌儿还在,他们一家还在。
“云海他们来信了,皇上丢下百万将士,自己去了南楚。”
花园中,唐国公逗弄着自己的鹩哥,他不再过问朝堂事物,整日闲养在家。
见到国公夫人回来了,就把唐云海刚从回来的消息,同她了。
“南楚?”
国公夫人在唐国公身边坐下来,惊疑不定的思量。
“他是不是去找歌儿了?南楚和北寒有着上一辈的恩怨,他倒也不怕。”
唐国公呵呵一笑:“这有什么?那个人,不是蛮不讲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