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开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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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昭看着两个基友双双入洞房, 便开开心心回了家。她爹告病在家,老娘回娘家去了,世子走进家门口孝顺的决定在睡前问候一下老爹。

    问候之前,谢昭觉得出于剧情需要得先给自己爹敬一杯茶。

    谢将军锁在房中装失意装病装得百无聊赖, 接过世子敬来的茶喝一口, 咂摸两口嫌弃道, “怎么一股怪味。”怀疑之下又喝一口,终于确定,“一股子怪味,混球老子养你这么大难得端个茶你拿变味儿的?”

    “爹, 我看那儿放着,顺手就抄过来, 哪里想得到它是昨天的还是前天的?”谢昭笑眯眯跟自己爹一副好商量的表情,“儿难得献一献孝心,错个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您将就将就一下算了, 最多不过拉个肚子嘛。”

    你得轻松。谢将军的表情一下子很精彩,‘怎么就养了这么个奇葩’的心力交瘁。

    “你还是赶紧滚回你屋里去。你爹没病被你胡搅蛮缠几下都得整出毛病。”

    谢昭露出意味深长的一笑。

    坑完伙伴,现在轮到世子坑爹了。她把老爹不想再碰的茶水放回桌上,长叹一声道,“今天过的特别刺激, 总感觉会激动得睡不着觉啊,老爹。”

    “不如我们来谈谈人生。”

    要跟伪儿子强行深夜谈人生的谢将军心累上脸。他搞不懂自己那个爱作妖的崽子又想弄什么幺蛾子。

    谢昭搬来马扎蹲在老爹床边,回味无穷道, “一想到圣上心心念念着咱谢府,我就觉得老家那几亩地也一定特别地想念爹。姥爷咱家那地每年肯出麦子得很,种个丝瓜黄瓜果树什么的也很不错。爹你没种过地吧?有没有考虑过卸甲归田寄情山水体验一下田园生活啥的?”

    谢诨睁着眼听自己的崽子在那里胡八道。谢昭本来就是个油嘴滑舌的,话多起来箩筐都装不下,喋喋不休半天,他总算是听出来意思。

    被伪作男孩子的谢昭想让他尽早的告老还乡。朝堂越来越危险,被皇帝盯上的谢府也摇摇欲坠,再走下去,保不准哪天就被一锅端。

    但全身而退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你想跑,早就不放心的皇帝难道会干脆的准么?谢诨今年还不到五十岁,纵马挥刀刚健得不行,盛年未过,告的什么老?

    “得轻巧。”谢诨惆怅,“也得有合适的时机。”哪有孩子过家家玩耍那样简单?

    谢昭没吱声。过了半晌,她突然道,“那啥,爹你还行不行?”

    “什么行不行?”谢诨莫名其妙地瞧世子一眼。

    “男人的行不行。”

    “什么混账话!荤的腥的臭的你嘴上都不忌了是不?”这要真是个儿子,谢诨早就得他满地爬!

    直言不讳的谢昭:“爹你害羞个什么劲儿,我就是问问你还能不能生,赶紧跟我娘商量商量看能整个二胎不……”

    “连个兄弟姐妹都没有,委实压力好大,万一你们老了咱又被抄家,到时候我一个人哪抬得动您两位……”

    谢昭情真意切地表达内心强烈地诉求,“再给我添个弟弟或者妹妹?”

    这下世子那混球人设有点崩塌。谢诨仔仔细细地反复量她,试图找出这孩子不对劲的地方,但谢昭神情完美不露一丝破绽,就像是一时兴起才提及这话题的。

    “你娘早年因为生你身子就受损,现在一把年纪了你想要她的命么?你今天是怎么了?”

    “唉……”明明四十几岁生一生多正常啊。面露遗憾地谢昭摆摆手放弃,“算了,当我没。”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世子起身走人,“睡觉了老爹。”

    还不是担心你们没有我的日子余生太空虚?

    夜黑风高,除了是用来污污污的时间以外,还特别适合杀人放火。

    谢昭回到寝居,扑到自己的床上个滚。丫鬟铺好床收拾完东西就下去了。

    “这么多年这么多世……上过的除了厕所,也就只有床。人,生在床上,死在床上,谷欠生/欲死在床上。可见床是多么的重要啊!”谢昭心醉的赞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华屋美婢锦衣玉食高床暖枕,简直是神仙一样的日子……”

    不知往后的无数个明天是否会想起……

    吹灯拔蜡,仰躺在床上的谢昭自言自语。“其实我不想起,睡到日上三竿海枯石烂我也不想起。”

    然后她摸黑从床上翻起,爬上了房梁。是的,今夜她要与那对她几辈子专一不变难舍难分的床离别,改而投向另一个新奇的尝试。

    有床不睡,却要抱着一根横梁度过漫漫长夜。好难受。被杀这种事情,遭受的次数越多,反而越来越没有经验。

    谢昭心肝颤动地卧在梁上,等着夜里的逢魔时刻。她以为她会紧张地头脑发胀四肢发僵呼吸不能。

    结果却抱着根粱睡着了。

    惊醒的时候差点忘记自己身在什么地方,险些从房上摔下来。抹了抹眼睛,屋内正晃着刀光。

    卧槽,真的来了。

    谢昭摸着横梁像虫子一样蠕动过去,摸着摸着,爪子突然按到一截胳膊。

    瓦擦!什么鬼!看本世子的双龙抢珠!

    对方非常敏捷地避开,伸手抓住谢昭的爪子猛地杵过脸低低道,“是我。”

    啥????拓跋的宗若哥?做过她后宫的那位举世无双的蛇精病?他躲在她屋的房梁上干啥?不对,他娘的,他什么时候爬上来的,难道除了那次偷看到她换衣服,这厮还来过无数次的房顶窥伺?

    你妹的梁上君子!

    谢昭不敢出声,一爪子揪住对方一块肉,恶狠狠低语,“你最好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

    对方呵呵笑了两声,非常细滑撩人的声线,骚感扑面而来盖了谢昭满头满脸。“宗若专程来和世子一道远游啊。”

    游你个大头鬼。“你有病?”

    “今天三十,你不是都叫人备好马准备摸黑出城么?”对方在她耳边吐息,潮湿温热地气息里还有一股子春心浮动的骚浪。

    尼玛。暗骂一句脏话的谢昭受不了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纳闷这厮怎么什么都清楚。

    “我在谢府转悠好几天,世子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好生无情。”白莲控诉道。

    “滚。”谢昭一巴掌盖到他脸上,乌漆嘛黑中‘啪’一声格外明显。

    房里拿着长刀的刺客原本是扑向床上的,立马闻声而动转飞上梁。

    拓跋王子摸摸被到的脸,也不生气,一振手只听见兵器的嗡鸣声。青年一甩手落扑上来的人,回身以猝不及防之势将谢昭拉到怀里跳下横梁。

    谢世子原来包养的白脸不仅病情不轻,武功居然也不弱。三两下叮叮当当的声响中还游刃有余地和世子闲谈。

    “都怪世子,这下我们都被人家发现了。”死皮赖脸的宗若王子用着宠溺的语气嗔道,俨然一副是亲骂是爱你不我还不痛快的既视感。

    谢昭被他保护的密不透风,摸着手臂又起了一团团鸡皮疙瘩。

    几日不见,这蛇精病又拿了什么辣眼睛的剧本回来跟她杠演技?她退了一步,脚后跟踢到一张凳子,索性一屁股坐下,拓跋的青年听声注意身后的动静,“你还真是轻松。”

    “这么不紧不慢,不怕惊动所有人你就走不了么?”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谢昭无所谓道。

    宗若扬头避开一刀,三名刺客没能突破他的剑影手下越见急迫。先前还避开屋中摆设以免动静太大,现下却已不管不顾起来,一时间灯盏桌凳齐飞。

    “那天换掉文书的是我。”先妥协态度示好的是宗若。不卸下谢昭的防心真正证明他并非不怀好意,估计世子宁愿计划失败也不会按预定行事。

    没头没脑的一句谢昭却秒懂。

    她老爹的那个妾就是个众人都没防住的bug,险峻的一场戏最后却是以她爹头顶绿草原的笑话告终,如果真是一开始就计划好了的栽赃,怎么会有这样滑稽的一幕?

    中间必定是有个人做过掉包。谢昭一开始猜测的是沈沉衣。

    但晚上喝酒时她曾试探过,七皇子没有半点反应。她还在纳闷还有谁背后伸手,居然是这厮。

    这算是什么?

    谢昭眯了眯眼,突然接连拍桌三下。

    宗若耳边一动,有人破窗而入。接着来自周身的压力骤减,和他对峙的刺客有了新对手把他晾在一旁。

    肩膀上挨了一拍,宗若持剑呆住,身后谢昭凉凉开口,“还不走?赶紧的把本世子弄上房顶去。等会儿我爹起来可就糟了。”

    这子既然自己凑上来,不用白不用。

    作者有话要:  二万字任务完成,肝痛,令人不可置信我居然真做到了。无耻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