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她暂且把那宏大的念头死死的压下,派人把捆着的独孤昊丢上马车,她也蒙了面纱进了马车。
很快,马车便到了褚府。
褚羲此时身体无大碍,只是精神萎靡的厉害,他眼圈上还挂着一块乌青,呆坐在书房之中。漫不经心似
的翻动着桌面上那些他常用的东西。
之后,他翻出了一些折子,有的是写了一半的,有的是空白的,他的心火无处发泄,忽然随意的拿起了其
中一本,撕成了两半,几下之后,那些折子就全成了零散的废纸。
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敢问,战战兢兢的过来通报,“老爷,华英公主来府上求见。”
褚羲终于有了别的神色,幽幽的问道:“你谁?”
“回老爷,是华英公主,她她是专程来向您赔罪的和还东西的。”
赔罪?褚羲还以为是流言的事。
想让下人打发她回去,就他不在意了。但他理智尚在,华英这人身份特殊,当真不好怠慢,就出去应付
她几句吧。
很快,华英就牵狗似的把独孤昊带了进来。
褚羲一见这意外的场面,浑浑噩噩的脑子顿时被吓醒了,“公主这是何意?”
华英开门见山,在独孤昊的腿弯处踹了一脚,独孤昊立时跪在了地上,“我是带他来赔罪的,你的伤就
是他派人打的。”
褚羲还没来得及回应,华英便向他行了一礼,“另外之前流传的那些话的确是我的。我自没有
母亲管教,肆意惯了,还请您大人不记人过,忘了那一遭吧。”
今日褚羲在宫中所受的打击实在巨大,相比之下,除了父母过世,别的事根本不值得一提。
“公主快请起,那天在宫门外我也的确用语太过尖酸了些,有些男儿风度,还请公主不要记恨。”
“是我不对在先。褚公子,我闻你这里有好茶香?”
褚羲露出一丝笑意,“公主的鼻子真灵,屏风后正烹着好茶,现在应该差不多了。”
华英松了口气,也笑了笑,“看来我今天有福气了,本来是来赔罪的,却不得不从你讨杯茶!茶喝。”
褚羲大方的做了一个请的势,华英随着他转入了屏风的另一侧。
仍旧跪在地上无人问津的独孤昊看的是瞠目结舌,他原本以为来这里会受尽羞辱,他已经做好了备受折
磨的准备,他就算死也不能再让华英看不起。
他明明应该是这趟赔罪之行的焦点,为什么到了这里却人人都拿他当空气?这简直比棒打他几十下都难
受。
“公主!”他试图叫了一声,很快里面便传来的华英的吩咐。
“带他到院子里跪着。”
“是!”独孤昊立即被拖了出去,屋里恢复了干净。
一杯清茶,二人对坐,华英的面前坐着一个‘孱弱’的,青了一只眼圈的落魄男人,她这是第二次见他
的面,确实第一次肯好好的审视他。
他上回的对,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在某些方面,她的确是太过肤浅了。
褚羲给她倒了一杯热茶,热气环绕下,她的脸变的越发朦胧美丽,像雨后的春山,清新柔美。
她今天亲自压着独孤昊过来,着实令他感到意外,实在的,从宫里出来的那一刻,他哀莫大于心死,
甚至都用心去记打他那两个人是什么模样,更没想过去追究他们。万没有想到她竟亲自把自己的人扭送过
来。
“多谢。”华英端起茶杯轻轻品了一口,“好茶。”
“这是今年第一批新茶,喝到它要靠儿运气。”褚羲笑道,收起了所有的棱角。
华英顿了顿,放下了茶杯,从袖子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褚羲,“这是你的东西,物归原主吧。”
褚羲愣了下,把折子接了过来,确认是自己丢的那个,便想也不想当着华英的面给撕了。
“喂!撕它干嘛?”华英吃了一惊,起身要去夺下,却不心把茶杯给碰翻了,烫到了。
褚羲没想到会出了这样的变故,赶紧喊人去找药膏过来,“留它没用,想撕就撕了,公主急什么。”
华英忍着疼,咬牙道,“不瞒你,我看过里面的东西,就这样撕了太可惜了。”
褚羲一脸的无所谓,“呵呵多谢公主抬举了,!不过撕了并不可惜,没人用的东西自然就是该扔的。”
华英听了这话不知怎么有几分心痛又有几分着急,“你不能这样想,那是你的心血啊!”
褚羲微诧,她竟看出那是他呕心沥血之作。
“没事的。药膏来了,你赶紧擦上吧,别留下疤痕才是。”
华英默默的擦着药膏,心里却在想别的,就在刚才,她忽然想起了来时独孤凉的话,那些话在她的心
里播下了种子,落地生根,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就再也拔不出来了。
如果走上那条路呢?她不需要郁郁不得志,不需要贬低自己去破坏别人,这个念头每一回想,她便感觉
混身的血液都在叫嚣。
“褚公子,如果,我是如果,你的满腔抱负换一片施展的土壤呢?”
褚羲好似没听懂,凝重看向她。
话已开口,不如下去,“在这里,你不是唯一,若你有会成为唯一呢?天下苍生皆是生灵,你有没
有想过有一天,天下会经过你,变成往来无碍的一家?”
褚羲眉心猛地一跳,继而皱的更紧了,“公主的意思是?不要时沛当驸马了?要在下来当?”
华英难得有些不自在,“可以不当驸马。”
不知为何,二人着如此重大的事,气氛却相当自然和谐,就像在聊哪一种茶叶更好喝一样。
褚羲当然没有答应,但她的话却烙印在了心里。
送走了华英和独孤昊,褚羲重新调整了状态,泡了一个澡,就当今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他对皇上仍然心存期待,那本折子虽然撕碎了,但里面的内容他早已烂熟于心,只要他肯问他,他就能
立即一字不差的背出来。
他心翼翼的期待着,第二天皇上却没有上朝,是昨晚凉着了。其实谁都知道皇上最近添了位新宠,
怕是累着了才是真的。
一连几天大人们都没见过皇帝的面,终于等到他老人家肯上朝了,地方上的折子也已经送到了,该受的
灾已经受了,该吃的苦也已经开始吃了。
褚羲刚站出来想要当众慷慨激昂一番,皇上却一个哈欠打断了!他,“褚爱卿,朕累了,要回去歇歇。朕
看你气色不佳,不如也歇上几天吧?”
完他就一抬屁股带着太监下朝去了,褚羲一口气憋在心里,拳头握的紧紧的,什么都没。
这天晚上,一向宁静的大昭寺后山来了访客,要知道这里除了觉远大师亲自点头,任何闲杂人等不能进
来的。
几个清淡菜一摆,时沛舍命陪君子,褚羲一杯接一杯,显然是内心苦闷至极,他自嘲道:“还是你们
两个逍遥啊,知道那位不敢真拿你怎么样,跑到这里躲清闲来了,哪像我?想要舍命为他,竟没人稀罕。”
江雅芙有些担心他,“褚大哥你少喝点儿吧。”
褚羲挥,“没事!今天我喝不醉。”
时沛和江雅芙忧心的听他近来发生的事,对于他这么早就把方略写出来一事都感到非常的震惊,又都
对君主不作为感到气愤。
“你们知道华英对我什么吗?她居然想让我去卑族效力,你们她是不是异想天开?哈哈哈”褚羲大
笑。
时沛和江雅芙互看了一眼,眼里都写着难以置信,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特别是江雅芙,之前她
还信誓旦旦的对时沛那两人不可能,难道真有缘分这种奇妙的东西?
时沛揶揄道:“怕是不只效力这么简单吧?你一个外人,真要过去的话也只有娶了华英公主才能博得王
室的信任。”
褚羲心里当然明白,所以他垂着头半天没做声。
江雅芙也不知该什么好了,褚羲此番是遇到了比以往更大的难关,以往的关卡都是别人给他造成的,
如今却是他过不了自己那关。
“褚大哥,要不然你去找我爹商量商量吧。”
褚羲晃了晃脑袋,“师傅一向尊重我的心意,不管我做什么决定他都会支持我的。”
他喝了不少酒,还要往杯子里倒,时沛一把按在了他抓酒壶的那只,就是不让他倒。
“看来华英的没错,你当真是个白兔。你了无牵挂,天大地大心最大,别管世人的眼光,也别在意
后人怎么,!只要你问心无愧,总有人会给你公正的评价。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安心的留,这样两头不安
心,想必日后也成不了什么大事。”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喝多的褚羲怔怔的看了他一会儿,竟抓着他的哭了起来,“宝的第二个孩子
我看不到出生了,时沛你千万要对她好,不然我饶不了你!时沛”
江雅芙的脸刷的一下变的通红,而时沛则漆黑如墨,他见他竟然酒后失态,一个刀下去把褚羲给劈晕
了。
“娘子,叫人往空房里铺一床被褥。”
“好,我这就去。”江雅芙扯了扯嘴角,见时沛没打算发作便赶紧溜走了。
第二天褚羲发现自己在陌生的房间醒来,一阵恍惚,这才想起来昨晚的事,忽然,一动弹感觉到脖子
疼,他努力的回想着昨晚上和时沛过的话。
想了一会儿,脸竟默默的红了,于是赶紧下地穿衣穿鞋。
孙妈妈端水进来,差点与他撞到一起,“褚公子这是要走?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吃了在走吧?”
褚羲慌不择路,“不了不了,公事要紧,我得赶紧走了,多谢款待。”
完不等孙妈妈话,他便急冲冲的跑了。
孙妈妈憋不住笑,这孩子,怕是一段时间内不好意思再登门了。
时沛知道了华英和褚羲的打算,便也不再躲了,恢复了以往的生活。
皇上倒是给他的面子,面圣之后他往外走,不想迎面走来一人,躲都无处躲,而且他知道,现在也不需
要躲了。
华英这是在败仗之后第一次面对他如此的心平气和,“不知时将军可否赏脸与我聊聊?”
“请。”时沛大度的回道。
二人并肩慢走,下人跟在很远的身后,听不见他们什么。
“时沛,其实我真的很想恨你,但又无法真的恨的起来。面对你时,我有一种感觉,就像我们前世见过
似的。”华英缓缓道。
时沛心中一紧,他们前世的确是见过啊,可以半辈子的纠葛。
“是吗?”
“嗯,我也不清对你到底什么感觉,复!复杂到我自己都不清楚。我有时候甚至会想,如果有来生,我
们不在战场相见,会是哪里。”
时沛笑了笑,“今生尚且没过完,何必想来生?你我这样的人不甘于平庸,恐怕有来生也要相见与战
场。”
华英也大方的笑了,心头多了几分释然,“和谈要结束了,我也要回去了。希望我们今生不必再相
见。”
“好,卑族王室的局势不明,你要心。”
“借你吉言了。”华英从身上解下了一个寓意吉祥的金锁,“这个给你和夫人未出世的孩子,保佑他
平平安安。”
时沛把东西收下了,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一会儿,也走开了。
他心中无悲无喜,更多的是慨叹,前世对他而言最重要的对,今生在此处就告一段落了。现在与他和
江雅芙刚刚重生时相比发生了许多让人始料未及的变化,幸好现在看来一切是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大夏和卑族使团终于和谈完毕,华英公主主动放弃了和亲的法,转而提出了别的条件,他要向大夏皇
帝要要一人,那就是褚羲。需要他帮助卑族汉话,教授卑族更好的知识,未来要开发卑族与大夏的商路,
需要有这么一位博学多才的人在身边。
这个要求虽然也让人吃惊,却远没有她要嫁给时沛那么令人吃惊了。
皇上当众问了褚羲的意见,褚羲并没有表现出抗拒之色,而是躬身回道:“谨遵圣明”。
皇上虽然很欣赏褚羲,但他自诩圣君,下最不乏的便是有为之士,一个初出茅庐的子对他而言如同
鸡肋,弃了也就弃了,在他大夏朝,这样的年轻人会如雨后春笋一般涌现,很快便会补上他的空缺。
和谈使团来的时候热火朝天,走的时候依旧如此,大夏把礼数做的很到位。褚羲用极短的时候安排好了
储家的事,在族中找了一个颇有贤名之人接替了家主之位。
而他此去也不是毫无准备的,他变卖他下的产业,全部换成了金银细软,并且带上了四个心腹之人,
到时候这些人依旧是他的左膀右臂。
!走之前他只与江中天见了一面,没有特别来向江雅芙道别,只是在江家给她存了一个箱子,里面是给
初一和以后其他孩子的礼物。
他望着越来越远的京城,心中的离愁渐渐消散,迎接他的会是更残酷的名利场,也是大有可为的天空。
他和华英虽然有些欣赏对方,还远远达不到心灵相通的地步,华英主动提出给他一段适应期,如果到时
候他觉得在卑族无法适应的话,他愿意放他回来。
而褚羲只是笑了笑,到时候回来大夏又哪有他的位置呢?他这一趟必定是孤注一掷,再无回头路了。
他伸出了大,“不必要这个适应期,我意已决。休息够了吗?该上路了。”
华英一愣,生疏的把放在了他的心里,二人一同朝车队走去。
叶知知终于确认,褚羲是永远不可能属于她的了,她这几天精神越发的不好,目光空洞的望着水池的鱼
儿,落下了泪来。
她这辈子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个叫褚羲的男人在前世曾经属于过她,他们也有过一段快乐的日子,也曾
孕育过孩子。只是后来因她和她的父亲一切都不复存在了,直到她耗尽了自己的生命,彻彻底底的失去了
他
有些人有福重生,或许可以弥补前世的遗憾,而绝大多数人,是没有会再来一遍的,更不知道因何总
是擦肩而过。
褚羲的离开,着实令江雅芙难过了一阵子,但她很快就把这事放下了,因为随着天气越来越热,她的肚
子就像吹起一般大了起来,各种不适感也随之而来。
难受了就心烦,这时时沛就成了他的出气筒,还好,他们现在两心相印,彼此都成长了不少,学会了包
容和体谅,时沛也更加体会到了女人的不容易,经常反思前世自己堪称冷漠的行为。
这让江雅芙的气顺了许多。
在适当的时候,镇国公府便放出风去,世子夫人有了身孕,只是她太粗心了,竟然一直没发现。
大家都当做是笑谈,而像许展颜这样的人虽然有些怀疑,但也没证据,人家住在大昭寺不回来,她又不
!能轻易过去,便也把人家的事放下了,单单一个三皇子府的事就够她焦头烂额的了。
这段期间,国公夫人悄悄来看过两次,每次都心疼的不得了,人家这里如何如何简陋,她却不知道,
这是这个的三口之家最快乐轻松的时光。
江雅芙一直在大昭寺住到足月了才回了国公府,对外宣称肚里的孩子只有七个多月。
稳婆请的是给初一接生的那个,是个最妥帖之人,绝不会随意乱话。
虽然生过孩子,但面临生产,江雅芙还是觉得紧张的不行,时沛这次什么都要在房里陪产。面对坚决
反对的父母,他的理由很简单,卑族已经打完了,西北至少要安静二三十年,到时候若再乱起来什么血煞都
没了。
二老见不过他,若再唠叨他就快吃人了,便不再什么了。
有他再身边,江雅芙安心多了,想的悲观一点,就算死了也不那么害怕了。
肚子的家伙是个懂事的,没折磨娘亲多久就咕咕坠地了。
江雅芙长舒了一口气,汗涔涔的示意已经被生产的架势吓到麻木的时沛扶她起来,她要确认这个孩子是
不是石头。
胖乎乎的稳婆笑眯眯的恭喜对这对年轻父母道:“恭喜少爷少夫人,喜得千金,足有六斤一两!”
时沛和江雅芙齐齐愣住,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呢。
时沛急道:“生了个什么?”
稳婆胆颤,还以为他重男轻女,听见生女孩不高兴呢。便强笑道:“回少爷的话,是个白净活泼的千
金,您有一个儿子,再加上千金正好凑一个好字!女儿好啊,女儿是爹娘的棉袄”
“抱来我看看。”江雅芙有气无力的道。
居然不是石头?怎么会呢?难道会是玉儿提前来了?那他们的石头去哪儿了?
稳婆把孩子放到了江雅芙的怀里,江雅芙清楚的记得玉儿的大腿上有块红色的胎记。
她扒开包裹孩子的软布,和时沛一起屏住呼吸,一同朝孩子的大腿看去。
白嫩嫩的胖腿,上面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阅读提示:系统检查到无法加载当前章节的下一页内容,请单击屏幕中间,点击右下角或者右上角找到“关闭畅读”按纽即可阅读完整内容。能轻易过去,便也把人家的事放下了,单单一个三皇子府的事就够她焦头烂额的了。
这段期间,国公夫人悄悄来看过两次,每次都心疼的不得了,人家这里如何如何简陋,她却不知道,
这是这个的三口之家最快乐轻松的时光。
江雅芙一直在大昭寺住到足月了才回了国公府,对外宣称肚里的孩子只有七个多月。
稳婆请的是给初一接生的那个,是个最妥帖之人,绝不会随意乱话。
虽然生过孩子,但面临生产,江雅芙还是觉得紧张的不行,时沛这次什么都要在房里陪产。面对坚决
反对的父母,他的理由很简单,卑族已经打完了,西北至少要安静二三十年,到时候若再乱起来什么血煞都
没了。
二老见不过他,若再唠叨他就快吃人了,便不再什么了。
有他再身边,江雅芙安心多了,想的悲观一点,就算死了也不那么害怕了。
肚子的家伙是个懂事的,没折磨娘亲多久就咕咕坠地了。
江雅芙长舒了一口气,汗涔涔的示意已经被生产的架势吓到麻木的时沛扶她起来,她要确认这个孩子是
不是石头。
胖乎乎的稳婆笑眯眯的恭喜对这对年轻父母道:“恭喜少爷少夫人,喜得千金,足有六斤一两!”
时沛和江雅芙齐齐愣住,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呢。
时沛急道:“生了个什么?”
稳婆胆颤,还以为他重男轻女,听见生女孩不高兴呢。便强笑道:“回少爷的话,是个白净活泼的千
金,您有一个儿子,再加上千金正好凑一个好字!女儿好啊,女儿是爹娘的棉袄”
“抱来我看看。”江雅芙有气无力的道。
居然不是石头?怎么会呢?难道会是玉儿提前来了?那他们的石头去哪儿了?
稳婆把孩子放到了江雅芙的怀里,江雅芙清楚的记得玉儿的大腿上有块红色的胎记。
她扒开包裹孩子的软布,和时沛一起屏住呼吸,一同朝孩子的大腿看去。
白嫩嫩的胖腿,上面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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