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对掌
叶暗暗吃惊,他与贺素然交过,知其深浅。这一掌分明力沉如石,打的自己腹欲穿。怎的只有五分力?想罢,冷冷一笑道:“你这人也太托大,明明使上了八成力,却是五成。”
贺素然道:“不管是五成还是八成,你子终究打不过我。”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贺素然语气一挑道:“好哇,你子心气倒傲的很。我好言相劝,你既不肯听便怪不得我了。”
叶淡淡道:“我只是想试一试”
“试什么?试一试能不能打赢我?”贺素然一语甫歇,叶身子忽然跃起。他起势之快只在眨眼之间,原想是猝不及防的突来。却是一前摊,平平一掌推来。
贺素然心头一惊,暗叫:蛇头狐尾?
眼见叶一掌送来,贺素然双掌齐开,护住周身上下。同时余光盯着叶另只。
啪的一声,两人掌掌相对。与此同时,叶另只成爪状要抓他肩骨。贺素然冷哼一声,反一拨,将这一抓格下。同时掌劲外放,反扣他面门。
叶反应敏捷,低头一躲,足尖一点,徒十步之外。
贺素然哈哈一笑,笑到一半忽然止住。笑声里透出一股诡异,颤声道:“你你掌里藏毒!”完右掌已似毒性入骨,酸溜之极,立马点中肩贞与曲池两处穴道。同时喝道:“臭子,快拿解药来!”
叶回道:“我未施毒,何来解药?”
“你掌里分明藏着毒,不然我这骨如何酸麻不止?”贺素然越越怒,只觉这酸麻感由骨蔓延,竟要向胸腔伸去,大惊之下更是惶急。
叶忽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身子摇摇欲倒,道:“这是摧骨**之力,我这一债蛇头狐尾’虽然学的不像,却是以以牙还牙。”到最后,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但仍是夹着三分得意。
贺素然这时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子佯装使“蛇头狐尾”,无论这一掌是平平送来还是要拿自己肩膀且不论自己躲不躲,都旨在与自己对掌。只消肉掌相触,便达到了他的目的。不由想起昨夜与叶对过一掌,那时便已有异福当下暗怪自己不心,怎可与他正面对掌。
想完更觉恼怒,斥道:“你子看着干干净净,却练这样的邪功。心更是狡猾,快给老子施解,不然老子就将你杀了!”
叶摇头道:“摧骨**能摧骨断筋,我练练的不熟,没没有”一时腹痛不已,竟是话也不出了。
贺素然知道后面即是“没有施解之法”,当下火冒三丈,右臂已酥麻至失去知觉,宛若已经断落了一般。心中更是惶然如恐,厉声吼道:“这邪功是你使出来的,你自然有法子可解。莫想骗老子!”
摧骨**一经发动,便有蚀骨化筋之效。当年那石室中的白骨老人,凭这一自创的摧骨**在世间掀起无数腥风血雨,实在是作恶多端,叫人闻风丧胆。
叶尚且不知,如是在江湖中的老人面前提起这摧骨**四字,恐人人都是胆战心惊,如临大祸。后来这白骨老人无故消失,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亦成为了一件公案。
邪魔武功自然是人拳虎色变,久而久之,谈兴渐无,便被人所遗忘了。
方才这一掌叶已使出全身之力,此时体内血气翻涌,腹剧痛,再撑持不住倒在地下。一双眼睛却仍是上扬看着贺素然。
执拗且傲然。
贺素然只道自己难不成一条胳膊要从此废了?气极生怒,恶狠狠的瞪着叶道:“你子如不老实招待,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叶一双眼睛炯炯发亮,默然不语。
贺素然遽尔之间竟在那对眸子里看见了一丝嘲讽。
“你不怕死吗?”
“咳咳怕怕也无用,倒不如还留些人样。”
贺素然点零头,道:“倒还有些骨气,老子最瞧不上那些软骨头,求饶的、流眼泪的、有的他娘的竟然还有尿裤子拉稀的,连个人样都没了。”
“那你定是杀过不少人。”
贺素然道:“老子功夫撩,偏偏遇上一些不识相的。当然一掌一个,有的一掌没打死的。连哭带求,自己还有媳妇女儿,只要放过他就任我享用。老子呸!”
到这里已走到叶跟前,语气沉道:“可有施解之法?”边边竖起左掌,在月光照映之下,竟闪出一道寒芒,犹似刀龋
未听到答话,贺素然气恼之极,眼中如喷出火来:“好的很!”左掌自上朝下向叶头颅斩劈。
“有!”一声惊呼传来。
贺素然左掌停在叶头上三寸处,朝边上风露看去,问道:“尼姑晓得施解之法?”
风露身不能动,嘴巴仍可出声,答道:“这摧骨**乃是一门极高深的武功,他习来时日不长。自然不能熟练操纵,方才他与你对掌,定是全力一击,才使你右臂成了现在这般模样。常言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将他杀了容易,可普之下只有他一人会这摧骨**。他若死了,你的右臂便从此废了。”
贺素然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可他心中窝火,誓难轻易放过叶,便道:“羊羔子的,你快些。”
风露又道:“他现在只练到了这摧骨**第四层,当然不能施解。若是练到邻七层,便是**的绝顶境界。要想治你一只臂还不容易?”
贺素然道:“那他什么时候能练到这第七层,他一日没练到我就需等他一日,那他一年没练到又或是十年没练到呢?老子可没这个耐心。”
风露道:“这摧骨**法理至深,常人更是难以理解。但他练来只废了短短几日便修到邻四层,这份资质与悟性且少有,更是难得。不妨这样,你跟着我们。他日后勤练功法,早日登得极境,便可以**治好你的右臂。”
其实风露也不知就算练到第七层这右臂之伤还能不能治,实是情急之下乱喊而出。心中也是惴惴,暗念自己犯了不妄言戒。但事出紧急,已无暇顾及。
贺素然微微冷笑一下,道:“你个尼姑,心思也忒多!若是我依你所言,不但留了这子一命,岂不是还将我自个儿拴在了你们屁股后面。他一日不练成,我就要盼他一日。这等磨心之事,老子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