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与四(与无关)
七日后,城里的热闹还未平息下去。
城主之子不见了,而风家的姐也失去了踪影。本是两家联姻的大好事,一夜之间,全因城主之子的逃婚而变成了一件惊闻,更有的当做了一个笑话。
“那风家姐生的跟仙下凡似的,怎么那城主之子反要逃婚?”
“听是那城主之子经常出入望春楼,望春楼里的头牌歌儿,就是他的老相好。”
“啧、啧、啧,竟然为了一个青楼女子毁婚,这城主之子是个风流人呀。”
“你不知道,那歌儿可也生的妩媚动人,叫人难忘呀”
一时之间,流言蜚语如柳絮飞传,成了一桩时兴事儿,更成了人们的饭后闲谈。
城外郊野,绿草如茵,溪潺潺。
一株古老的槐树下站着一个纤瘦的身影,白色的槐花徐徐荡下,如瀑的青丝上已沾了好几瓣。仿佛她已站了很久,又好像怀着心事,郁郁伤怀。
忽然间,她的眸底升起一丝诧异,接着一份喜悦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一个戴着青色帽子,腰系白玉的少年缓缓走来。是那样的英气勃发,翩翩风度。一如十三年前,那个朝自己走来的男孩。
“叶”风露不禁叫了出来,更像是唤着自己心里的思念。
“你还是来了。”风露轻轻的道。语气里没有丝毫的生气与责备,仿佛只要他来,一切都不重要,一切又都可以原谅。
“嗯,我来了。逃婚是我不对,风露,我们再结一次婚吧。”
风露娥眉一动,问道:“叶,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了风寒,嗓子怎么哑了?”
“风露,你还记得我们在这株槐树下定情吗?”
风露的目光变得温柔了起来,思绪起伏,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自然记得,你牵着我的,一生一世都要对我好,还送了我玉簪作为定情信物。”着从秀发里拔出一柄精致秀丽的簪子。
“你瞧,就是它,上面还刻着两朵花。你一朵是我,另一朵是你。我们就要像这两朵花一样永远不分开,永远在一起。”风露爱怜的看着簪子,无限温柔的着。
“那我们再拜一次地,从此以后我们就是夫妻了。”
“那那你还去望春楼吗?”
“不去了,以后我只对你一人好,我的心里也只有你一人。”
风露眉眼浮喜,晕飞双颊,柔声的道:“叶,你的帽子太大了,你掀起来让我瞧瞧你。”
“风露,我的样子不好看,我们先拜过地吧。”
风露担心的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这几日憔悴了不少,我”
还没完,两人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怒喝。
“枉我找了这么久,原来你们在这。”
风露回头一看,脸色一白,惊道:“是你!”
二人面前站着一个黑面大汉,这大汉虎目黑须,满脸怒气,骂咧咧的道:“哼哼,你还记得我。十三年让你这兔崽子逃了,今日我又来取你性命!”
话音刚落,大汉粗壮的臂宛如两条铁链般向风露抓来。
风露往后退去,口中大叫:“叶,这人就是十三年前要杀我的那人,你快跑!”
大汉眼珠一转,嚷道:“好呀,又是你子,十三年前就是你子坏了我的好事。今你可跑不了了!”完,身形一纵,忽如猛虎般扑了上来。
少年猝不及防,胸前衣襟一下就被抓住。慌忙之中,右便朝大汉脑门上拍去。哪知大汉反应也是奇快,左横出,啪的一声挡了下来。同时用力一拽,少年立即滚飞了出去。
刺啦一声,少年胸前的衣服被扯掉一了大块,露出里面白净的胸膛来。只是这胸膛中间却有一朵奇诡的莲花图案,纹路火红,似乎嵌进了肉里一般。
“我的烈焰火莲滋味如何呀,这十三年来,恐怕你日日都要受它的煎熬,全身酸痛,咳嗽不止”
“够了!”少年忽然大叫道。风露心头一跳,一抹疑虑从心底迸了出来。便在这时,她的身后又多出一人。
“风露,我来了。”一记温柔的声音灌入耳郑
风露回过头,眼里写满了惊讶,眼前这人正是叶,那那他又是谁?风露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去。
这个头戴青帽,腰系白玉的人是谁?
她的心里咯噔一声,隐隐觉得一桩大事临头,却又不敢去想。想要避开它却又无比清晰的浮现了出来。
十三年前,在这株槐树下,那个救下自己的男孩到底是谁?
她的心中浮现出一个熟悉的人,一个十三年来她只当最好朋友的人。刹那间,困惑、吃惊、愤怒如洪水般涌了上来。她似乎明白了一切,她想要逃离这里,逃的越远越好,却又在一瞬间泪水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画秋”这一声轻轻的呼喊夹着多少酸楚,让眼前这个戴着青色帽子的少年全身一震!
一声重重的叹息落下,叶扶住了风露摇摇欲倒的身子:“你终于还是知道了。”
就在这时,少年被大汉凌空抓起,吣一声狠狠摔在地上。长帽脱落,一张毫无血色的脸上沾满了泥土。
这张脸不是画秋又是谁呢。
他慌乱的捡起帽子扣在自己的头上,身子一别,背向风露,全身止不住的发抖。好像很怕她看到自己,更怕的是她看见这十三年来的真相。接着一股温热带着腥气的血液从嘴里涌出,他死死的捂住嘴巴,竭力的让身子不再有丝毫的颤抖。
一如他这十三年来所有的隐忍,可鲜红的血液还是不断的从指缝里流出。
大汉神色得意的道:“十三年了,我终于可以报仇了。风星沉那老儿杀了我的儿子,我就先杀了他的女儿,让他尝尝我的痛苦。”罢,掌心里升起一团红色火焰,见风就长,焰如莲花。
“烈焰火莲!”叶脸色一变,护在风露身前。
“你子不想死的话就滚开!”大汉一双虎眼圆瞪,气势汹汹的欺上前来。
叶忽然哈哈大笑,笑声肆意,却又带着无限的凄楚。他看着倒在地下的画秋,涩声道:“这些年来苦了你了,是我对不起你。”身子晃了一晃,忽然朝大汉叫道:“你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