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峰：“我们不光谈销售，还有其它问题。”

    “好吧。”洪惠花就带他们到她负责的销售部看了一下。销售部办公室里坐着六七个销售人员，其中有两个女孩特别漂亮，任峰的脚都迈不动了。他想凭她们的美貌，销售业绩应该不错吧？

    回到总经理室，任峰走进去对袁珊珊：“袁总，我们走了一圈，看了一遍，想跟你交换一下意见。”

    “交换意见？”袁珊珊身子一震，抬头重新打量着他们，感觉这对年轻人有些可疑，就傲慢地坐在那里不动。

    “袁总，我们想跟你谈一下。”任峰只得改变法，站在她办公桌前。

    袁珊珊不冷不热地：“谈销售上的事，你就跟洪经理谈吧，她是销售部经理。”

    她对客户怎么这么冷淡？任峰心里有些不爽，怪不得整个公司死气沉沉的，没有一点活力，设计的服装样式也缺乏创意，款式老旧，跟不上形势。管理上的问题很多，必须跟她谈一下。再他们又不是真的来采购服装的，对销售是外行，真正谈销售就要穿绷。

    任峰：“不光谈销售，还是其它问题要谈。”

    袁珊珊这才站起来，有些不高兴地：“好，那你们坐一下吧。洪经理，你也坐一下。”

    她让他们在会客区坐下，才拉起座电话：“许秘书，你过来一下。”

    许秘书是个跟汪雯差不多漂亮高桃的女孩。

    袁珊珊对她：“许秘书，你给他们泡杯茶，然后也听一下吧。”

    许秘书给他们泡好茶，就在会客区里的沙发上坐下，眼睛瞄着比她还要年轻的任峰和汪雯，脸上显出轻视之色。

    等袁珊珊坐下后，任峰才开口：“袁总，还有洪经理，许秘书，我们刚才看了一下生产车间和设计部，还有销售部。生产部，设计部，销售部，服装厂的三大核心部门，我们都走马观花看了一遍。发现了一些问题，想跟你们交流一下。”

    任峰一开口就话老练，神色镇静，话不像是来考察和采购服装人员的口气，倒有点像上级主管部门，或者是集团公司高管的口气，三个女人都暗暗吃了一惊。

    她们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任峰，眉头都怀疑地皱了起来。

    任峰尽管温和地：“我们发觉，车间里不够整洁，成衣和半成品衣料乱堆乱放，布料浪费现象惊人，一些还可以利用的边角料，很可惜地丢在废料筐里。关键是，工人的生产积极性不高，也是懒洋洋的，跟你们这里的管理人员一样，缺乏活力，也没有创新意识。”

    “啊？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袁珊珊听他的全是批评话，就俏脸涨红，眉头紧皱，生气地责问，“你们是来采购服装的吗？”

    连汪雯也很意外地看着任峰，有些紧张和不安。

    她没想到任峰一开口就指出严厉批评，一句好听的话也没有。

    “我们是来采购服装的，所以对服装厂的要求比较高。袁总，你不要生气，听我把话完。”任峰带着笑容，“我实话实，是为你们好。”

    洪惠花的脸色也变了，她不满地嘟哝：“一般来参观考察的客户，都是很客气的。”

    任峰笑着：“光好话的客户，就不是真正为你们好。呃，不管你们高不高兴，我还是要把实话出来。应该，最让我们失望的，是设计部。”

    袁珊珊气得脸色发白，嘴唇嘟索。她正要发作，任峰笑咧咧地看着她：“袁总，你能不能把设计部经理叫来，一起交流一下。”

    袁珊珊阴着脸犹豫了一下，才对许秘书：“你把陆菊叫下来。”

    许秘书有些不情愿地站起来走出去，一会儿把设计部经理陆菊叫来。

    袁珊珊对她：“陆菊，你坐吧，不要太紧张，听一下客户的意见，对你们的设计还是有好处的。”

    刚才在楼梯上，许秘书跟陆菊了情况，陆菊感到很震惊。因为她一向以为自已领导的设计团队不是国内一流，起码在全省算得是领先的。

    所以平时她好话的多，当面提出批评的很少。今天突然来了一个陌生的伙子，竟然全是批评的话语。

    “在设计上，我实在不敢恭维。真的，你们不要生气，我就随便几条吧。第一，你们的设计种类不多，式样老旧，不够时尚，跟不上潮流。譬如，我们男生穿的衬衫，就单一呆板，没有创意。”任峰直截了当地提出批评，一下子了十条意见。

    五个女人，包括汪雯在内，都听得目瞪口呆，尴尬不已。

    她们的脸色都阴着，谁也不敢话，办公室里的气氛十分难堪。

    沉默了一会，袁珊珊才不客气地：“我没有想到，我们林隆服装厂被你得一无是处，我们感到十分寒心。呃，你就到其它服装厂去采购吧，我们厂达不到你的要求，不好意思。洪经理，送客！”

    任峰见她要赶客户走，就摇头咂嘴地笑了，心想这个总经理真是当到头了，很不称职啊。怪不得这里搞得这么差。唉，摊子这么大，管理却很差，效益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任峰坐在那里不走，又抬起头问：“这个厂，去年利润有多少？”

    袁珊珊一愣，厉声：“这也是你一个陌生客户问的吗？你今天不是来采购服装的，而是来找事的！”

    洪惠花连忙站起来，对任峰：“任先生，你的要求太高了，又不讲情面，这个生意我们没法做，你们走吧，到其它厂去看看。”

    汪雯尴尬地站起来要走，任峰还是坐在那里不动，嘴里：“你们不回答我问题，我就不走。或者袁总，你给我看一下你们去年的财务报表也行。我看后就走，你看行不行？”

    他问集团总部有关部门也能知道这个数计，但任峰就是要看看她们的态度。

    “我凭什么给你看财务报表？”袁珊珊恼羞成怒地骂起来：“你一个客人，为什么要看我们的财务报表？你的态度很傲，也有些嚣张，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作为一个客户，我想了解一个你们厂的效益情况，总可以吧？”

    “你再不走，我就叫保安把你哄出去。”

    “你叫吧，你不，我就不走。”任峰要看看，她们究竟是怎么对待找上门来的客户的。

    袁珊珊真的打电话叫保安。很快，两个保安就走进来，对任峰：“你们走吧，不要影响我们厂的正常办公。”

    他们来拉任峰，把他往外推。

    这时，一直只看不的许秘书感觉不对，就问汪雯：“你们到底是哪里的？”

    汪雯看了被保安推到门口的任峰一眼，憋不住：“我们是集团总部的。”

    办公室里顷刻变得寂静无声。

    除任峰和汪雯外，所有人都呆若木鸡。

    “什么？”袁珊珊惊叫起来，不相信地问，“你们是集团总部哪个部门的？叫什么名字？”

    任雯知道任峰要是发飚起来，会打伤人的，就告诉他们：“我们是总裁林碧祺派下来，考察了解情况的。他叫任峰，我叫汪雯。”

    “啊？”袁珊珊吓得红颜失色。

    她愣了一下后，还是有些不相信，就拿出打起电话来。

    她不认识总裁林碧祺，就打给实业管理部部长刘育兴：“刘部长你好，我问一下，你们集团总部有个叫任峰的年轻人吗？”

    刘育兴：“他怎么啦？据他是总裁助理，坐总裁室隔壁那间办公室里。不过，没有正式宣布和任命，我也搞不清。”

    “好，我知道了。刘部长，有空，下来指导工作，我陪你喝酒。”袁珊珊冲媚笑。

    挂了，她马上像变了个人似的，俏脸上挤出不自然的笑容，不怕难为情地；“哎呀，任，任助理，你怎么不早点的呢？害得我们出了洋相，丢了脸，真是太难堪了。快，许秘书，去拿点水果来。对了，任助理，你抽烟吗？”

    任峰退回来，看着她判若两人的态度，嘲讽地提着嘴角：“袁总，你这种态度，真的让人很失望啊。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客户呢？不顾客是上帝了，总不能赶客户走吧？”

    “任助理，是我不对，我接受你的批评。”袁珊珊尴尬地对两个保安和三个女部下，“你们都走吧，我要向任助理赔礼道歉，并作深刻检讨。”

    五个人都惊讶看了任峰一眼，神情怪异地走出去。

    “现在，袁总，你能一下你们去年的利润情况吗？”任峰又在会客区里坐下来问。

    袁珊珊羞愧地：“真是汗颜啊，去年我们交完税许后，利润不足一百万。”

    任不鲲嘿地笑了一下，：“我猜想，是没有多少利润的。而且我估计，员工的工资福利也不高，所以他们才没有工作积极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