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水鬼若是寻找替身，也是要借水路的，只是据你所，他们都是被利器所伤，失血而死的。这点，就不过去了！”燕合宜赞同的，“没错，这也正是我疑心的，所以我觉得，是有人寻仇。”

    宜春，“可是我们就在上面，并没有见到有船靠近，更没有听到话和打斗声，这就奇怪了。”燕合宜道，“你刚才的注意力都被水面上的水鬼吸引了，如果他们动作极快的话，是有可能做到的。”

    这时候，他们已经下到了船舱底部，在火光的映照下，血已经从船舱里流了出来。宜春强忍着干呕，对燕合宜，“心些，我担心贼人还没走远。”燕合宜冲她点点头，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进门处船老大仰面朝天的躺着，一双眼球像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一样。嘴角边的血还在滴滴答答留个不停，燕合宜蹲下身在他鼻尖探了探，人已经没气了。

    在他的身旁，是被砍断脖子的河和海，而江则不见了。宜春猛然生出希望来，她，“江，江或许还活着，快，快找！”

    下面的船舱并不大，除了四个人的床铺和一些杂物之外，别无他物。燕合宜转了一圈儿，忽然发现床下面似乎传来了一阵呻吟声。他连忙弯腰朝里看，就见江浑身是血，他还活着！

    “过来帮忙！”燕合宜和宜春合力把江拉了出来，这才发现他虽然浑身是血，但并没有受伤。燕合宜问，“江，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是谁害死的？”

    不知道是吓坏了，还是他问的太着急，江突然大喊大叫起来，“鬼，有鬼啊，水鬼来索命了，她要杀我，救命！”宜春知道，眼下这种情况，恐怕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她，“我们先带江上去，等他好一些了再问！”

    燕合宜，“也好，只是我和他现在都浑身是血，圆圆看到了一定会吓坏的。不如就把他带到良老板住的那间船舱，也好换身干净的衣裳。”

    两人合力把江弄了上去，江嘴里反反复复喊着有鬼，声音在水面上远远的传出去，空洞而诡异，惊动了旁边经过的船只。就在他们的东面，一艘大一些的船靠了过来，船头上站着的人喊道，“黑子，黑子是你吗，我是胡二啊，哎，你在不在？”

    燕合宜一听，对方能叫出船老大的名字，必定是熟悉之人，连忙，“胡二兄弟，船老大出了事，你若方便，请过来一叙！”那船渐渐靠近，一个大汉跳了过来。

    一见江，那人就叫了起来，“这不是江吗，怎么浑身是血的，出了什么事儿了？”燕合宜冲他抱拳拱道，“胡二兄弟，在下燕合宜，船老大要送我们到前面的镇子上去，不料行到此处，闹了水鬼，他和河海都，都死了！”

    “什么！”胡二把眼一瞪，一把揪住燕合宜的衣领，“我看你就不像什么好人，，是不是你杀了他们！”宜春连忙，“你误会了，真的不是我们！我们有男有女，还带着孩子，怎么会杀人呢？”

    见还有个女人，又听还有孩子，胡二的戒心少了些，“哼，就算不是你们干的，也和你们脱不了关系！黑子在哪儿，我得去看看！”他回招了招，立刻又有三五个船工过来了。

    燕合宜对宜春，“你先带江回去，我和他们一块儿下去看看。”宜春见胡二粗鲁，又胡搅蛮缠不讲理，有些担心。没想到胡二拍着胸脯对她，“姑娘放心，我不是那背地里使刀子的人，若不是你们做的，我不会动他分毫！”

    “那就多谢胡大哥了！”宜春又看了他们一眼，转身走了。燕合宜，“请跟我来。”三次下到船舱，燕合宜已经没那么害怕了。胡二看到船老大黑子的尸体，顿时吓得叫了出来，“哎呦我的妈呀，黑子，你，你怎么就死了呢？”

    燕合宜，“出事前水面上曾经有水鬼出现过，我们都看到了。”胡二也是走水路的，自然对水鬼之事十分相信。他，“唉，常在河边走，哪儿有不湿鞋的？只是黑子老实，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怎么就摊上这种事儿了呢？算了，这也是命里躲不过，不定下次就轮到我了呢！”

    听他似乎话里有话，燕合宜试探着问道，“胡二兄弟，这话怎么？”胡二从船舱走出来，看着黑漆漆的水面，“哪一行都会有一两件邪门儿的事，我们常年在水上，自然也见过一些的。这段水路，从来都不太平！”

    这条河名叫浑水河，河水浑浊不见底，由此得名。河中水草无数，却没有鱼虾。老人们传，多年前这条河还是清澈见底，但自从一个女子被人冤枉，在此处浸猪笼之后，河面上就不太平了。

    起初是河里的鱼翻着肚皮，一条接一条的死了。之后就是河水浑浊，出现异像。紧接着，几只从这里经过的渔船全都翻了，死了好几个人，就有人传是那女子死的冤枉，来索命呢。

    胡二冲着水里“啐”了一口，“我就不信那邪，如果真的有女水鬼，谁害死她的就去找谁啊，平白无故拉上那么多无辜的人做什么？黑子更是和这件事扯不上半点儿关系，她要害，也不该害他！”

    燕合宜问，“我也猜测是有仇家暗害，只是没有船只靠近，更没听到任何声音，实在没有证据。”胡二冷笑一声，“都你们这些公子哥儿见识多，难道就没听过另一种水鬼吗？”燕合宜抱拳拱，“愿闻其详！”

    胡二道，“旱路上有强盗，水路上就有水鬼。那些人穿着黑色的水靠，专门做杀人害命的买卖。他们的水性极好，能在水中一日一夜不出来。黑子若是得罪了他们，他们悄悄从船边摸上来，将人杀了，也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