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也是。陆辰勋这个男人,哪是什么简单的平凡男子呢,他的感情,也不是她这个小姑娘能妄加推断的。想到这里,温柠眉睫轻颤。
这酒看起来并非那么简单。但喝下这杯酒,替陆辰勋偿了这份情,也是算是报答他这么多天的照顾。顺着池安的意,也能让池安小姐心里好过一些。这样对大家都好。
于是温柠接过高脚杯,仰起头,杯中暗红的液体流入她的精致小巧的唇,雪白的颈项因吞咽的动作微微颤动着。美丽的脆弱,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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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柠。”熟悉的男人的清冽声音从背后传来,池安整理好表情,在转身的一刹那扬起一个极美的笑,“辰勋,好久不见。”
陆辰勋看着眼女孩妖冶美丽的脸,又看了看她身上这副装扮,微微皱了皱眉。
“我今天好看吗?”池安主动凑近他,下巴凑到他的左肩上,“看起来你好像不太喜欢。”
陆辰勋扶住她的肩,微微后退一步。
“拒绝的都好绅士呢。”池安笑。
“别闹了。”陆辰勋淡淡地说道。
“你的白月光回到你身边了吗。她脖子上带的是陆家夫人的项链。”池安的笑掺了些许苦意,“恭喜你啊,辰勋。”
她自顾自地继续说道:“给她喷上你的香水,是想告诉所有人,她是你的么。”
陆辰勋依然是波澜不惊的样子。
“呵,陆辰勋,你也有这么没有安全感的时候?”池安的笑容愈发肆意。
“啧啧啧,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吗?”池安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看着她那么纯良无害的一张小脸,我的破坏欲真是忍不住泛滥成灾了呢。”
男人的完美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裂痕。
“池安。”陆辰勋冰凉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眼睛里是平时极为罕见的阴鸷,他低头,慢慢地凑近她,令她沉醉的气息缓缓的喷洒在她耳边,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她犹坠冰谭一般的冷,“我警告你,不要插手我跟她的事。”
说完,他慢慢地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指腹在她的下巴上摩挲了几下才放开,在外人看来那是亲密的缠绵。
陆辰勋的脸上恢复了沉静,淡漠如神祇:“我先走了,你玩的开心。”
池安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
这个令陆辰勋失控的人,终于出现了吗。
良久,她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正文 chapter 11 她曾经以为,他这样的人,是不会动情的。
池安看着人群中心的陆辰勋。
清俊沉稳,冷静自持。他正举杯和合作伙伴商量着什么事情,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女人最容易爱上这样的男人,不是吗。
女人更容易爱上一个以这样姿态救她的男人,不是吗。
想不到吧,当年在剑桥,刁蛮任性嚣张跋扈的的池二小姐也被别人算计,被扔在一家废弃工厂里,备受折磨,还差点被拍了裸照。
那天是伦敦的雪天,她被强行按在盛满冰水的水桶里,在将要被溺死时又被拉出,还没来得及喘几口气,接着又是新一轮的折磨。
那是她第一次为自己的任性跋扈而后悔,毕竟被淹的感觉真是难受,难受到连哭都没机会。
当那几个不怀好意的男人冲上来扒她的衣服的时候,她已经做了最坏的准备。这座工厂在荒郊野岭,应该没有人会发现这样一个渺小的她。
这时工厂的门突然被踹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闯进来,一脚踢开那个掀她衣服的男人。
然后她眼睁睁的看着他单枪匹马的,捡起一根铁棍就以一当五地跟他们打了起来。
把那几个混混赶走之后,他解开绑在她身上的绳子,把自己的衣服披在她身上,抱起已经被吓傻的她。
“你哥哥让我来救你。池安,没事了,没事了。”他伸手,微凉的指腹拂去她的泪水。
她把脸紧紧地埋在他的胸膛,终于嚎啕大哭起来。泪水浸透了他的黑色衬衫。再跋扈再嚣张,也会是害怕这样的场面的。
他把她送回池家,正欲离开的时候,她拉住他的衣角。
“你……你叫什么名字。”她咬着唇问。
“我叫陆辰勋,你哥哥的朋友。”男人淡淡地说道,好像刚刚那个温柔地帮她擦眼泪的男人不是他。
在往后的日子里,慢慢的她才发现。
这就是陆辰勋。
运筹帷幄的陆辰勋,城府深深的陆辰勋。
年纪轻轻便名扬四方,怎么会是个简单的人。
后来她痴恋他四年,看着他在谈判桌上精准地拿捏人心,看着他每日周旋在各色人中却能明哲保身,看着他就这样漠视她的感情,她歇斯底里飞蛾扑火而他仿佛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她才明白,他救她时那一瞬间的温柔,于他而言只是因为和她哥哥的兄弟情分,或者只是不经意间多添的一笔,无意间还让他沾了一身麻烦的情债。
她曾经以为,他这样的人,是不会动情的。
因为他太通透,一双清冽的眼,永远波澜不惊,看什么都像在看一场嬉闹。而通透之人,必定是无欲之人。
只是没想到,这个温柠......
池安脸上是淡淡地讽刺,不知道是在讽刺自己,还是讽刺那个男人。
那么让故事再重演一次吧,她倒要看看,这个女孩在陆辰勋心里究竟有多重要。
正文 chapter 12 “爱与不爱,一目了然。”
“里昂先生。”陆辰勋微笑着,适时打断眼前男人似乎别有兴致的闲聊,分寸拿捏得刚刚好,不会让人感到任何突兀和尴尬,“我的女伴可能有些不舒服,抱歉,失陪了。”
里昂了然一笑,颔首。
他没有看到的是,陆辰勋转身的那一刹那,额上青筋顿时暴起,面色阴寒得像是可以生出冰。
温柠不见了。
当这个认知在他脑海中出现的时候,陆辰勋心中的恐惧无法抑制地扩散,再扩散,像是要占领整个心脏。
这种恐惧在之前的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但今年的这个月出现了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