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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的时候,却发现妆容精致衣着妥帖的女人赫然出现在二楼的长廊处。
她的手肘撑在长廊的扶手处,一只手托着自己的左半边下巴和脸蛋。
她笑得甜美,看到他望过来,还冲他摆了摆手:
“安先生,早啊。”
耳垂处的小巧的心形耳坠闪闪发光,隐匿在栗色的柔软长发中,精致动人。
很漂亮。
安楚暮的喉结不动声色地滚了滚。
想到她的腿可能不方便,他走上楼梯。
“腿可以走路了吗?”安楚暮在她的身侧站定,低低沉沉地问。
温柠偏头,冲他抿唇笑了笑:“可以啦。”
一边说她一边将左腿抬起又放下,还在木地板上来来回回点点踩踩了一番。
“那就好。”安楚暮看了一眼她的足踝,好像红肿已经褪去,确实应该是没事了,“下去吃早饭吧。”
温柠点了点头,跟着安楚暮走下楼。
今天是个大晴天,阳光透过客厅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可能是因为昨晚失眠的缘故,温柠觉得那阳光有些刺眼。
她其实很没精神的,所以今天才画了个很精致的妆。
不然黑眼圈可能要掉到地上了。
抿了抿唇,温柠稳住自己有些晃荡的身体,伸手稍微挡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怎么了?”安楚暮发觉她的一样,停在了她身侧,目光掠过她一张微皱的小脸。
这才发现她好像有些疲惫。
因为她化了个很精致的妆,所以一开始他没有注意到。
眼睛有一点肿,黑眼圈也有些明显。
“昨晚没睡好吗?”他问。
温柠眨了眨眼睛,拉开餐桌座椅。
“这都能看出来?”她的语气有些惊讶,“看来我的化妆技术有待提升啊。”
正文 chapter 208 她用一层很强硬的躯壳包裹着自己,上面全都是刺。
安楚暮拧起了眉,看着她不咸不淡满不在意的样子,声音冷了冷。
“温柠,别转移话题。”
本来是在问她昨晚的睡眠,她硬是转了个弯扯到了化妆技术上。
想绕过这话题?当他这么多年谈判桌上的经验都被狗吃了?
“好嘛。”温柠撇撇嘴,“是没睡好。”
她用刀在煎得精致的荷包蛋上划了几下,然后叉起一块送进嘴里。
见男人一直深深沉沉盯着自己瞧的样子,她觉得嘴里的蛋吃起来都怪紧张的。
咽下那口鸡蛋,她有些心慌慌地补充道:
“我认床嘛,你家的床我睡得不习惯。”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怂,可能是因为安楚暮的目光太渗人?
让她有种……嗯,面对长辈的慌张。
所以就多解释了两句。
安楚暮手里的筷子陡然重重地被拍在了桌子上。
啪的一声,清脆而剧烈的声响。
温柠被吓得整个人都抖了抖。
“说实话!”安楚暮的声音更冷了,带着压人的气势,“你再给我皮我不介意把你昨天晚上失眠的事情告诉希尔。”
认床?亏她想得出来。
他认识她这么多年了,她认床他会不知道?
温柠的神色渐渐凉了下来。
可能这两年被希尔宠着,被心理医生教着。
她不喜欢别人威胁她。
并且,她不想说的事,没人能逼她说出来。
放下手里的叉子,她随意掀了掀唇,望向安楚暮。
“安先生,我跟你认识才一天。”她拨了拨头发,笑得散漫,“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优雅地拉开椅子,她站起身。
拎起刚刚被她放在客厅沙发上的包包,她径直朝客厅门口走去。
安楚暮面色微沉,有些烦躁地按了按眉心。
温柠现在的性格,太不好把控了。
感觉她用一层很强硬的躯壳包裹着自己,上面全都是刺。
她不想让人触碰到她柔软的内核,所以做了这样一道屏障。
失眠这个事,希尔好像都不知道,看来要好好查一查。
大门发出啪的一声声响,女人的身影消失在玄关。
安楚暮抿了抿唇,拿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追了出去。
他远远地就看见温柠拿着手机在屏幕上划来划去,可能是在找人接她,也可能是在叫车。
安楚暮从车库开了辆车出来。
行驶到温柠身侧,他降下车窗,一只手搭在降下的车窗边缘。
“去哪?我送你。”他的语气带这些示弱的无奈。
温柠微微挑眉,手指在自己微卷的发丝上把玩,顺着原本的弧度随意绕着,一圈一圈。
她想了想,还是踩着高跟鞋绕到了副驾驶座那边,拉开了车门,坐上了安楚暮的车。
只要安楚暮不逼她说她不想说的事,她还是很愿意跟他相处的。
毕竟他颜值够,而且很绅士,懂得让女人,比希尔之前介绍给她的那些男人要好很多。
“去公司。”她朝安楚暮露出了一个还算友善的微笑。
各退一步,大家都不心塞,这样世界才会美好嘛。她笑眯眯地想。
正文 chapter 209 “你没事按什么喇叭?”
安楚暮看了她一眼,打了个方向盘。
是往她公司去的方向,安楚暮一边开着车,一边淡淡地说了句:
“没休息好,工作效率不会高的。”
温柠哼了哼,仰头靠在副驾驶座的靠背上,半合着眼睛,随意散漫地解释:
“不需要很高啊,多尔还有我哥都会帮我搞定的。”
安楚暮沉默了一下,看着前方笔直而平坦的马路。
“听起来你好像并不喜欢管公司。”他不咸不淡地说了句。
“嗯,你应该知道吧,我以前是画画的。”她抿了抿唇,看着车窗外明媚的蓝天白云,偶尔一只鸟划过天际,“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学过管理呐。”
“那为什么不直接让你哥帮你管?”
“这毕竟是我爸爸妈妈留下来的。”温柠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突然觉得红色太艳了,嗯,改天要去重新做一个指甲了。
安楚暮的眸色暗了暗,微微侧着脸,余光瞟过副驾驶座上的女人。
她看起来神色如常,漫不经心得很。
只是看起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