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你怎么知道我在骂你
苏玖月心头突地一跳,转动着眼轱辘望向门口。
怎么会这么巧!
扑棱着,苏玖月急忙把君擎宇给推开。而君擎宇眼底闪过一丝暗茫,喊住调头走人的医生。
“回来。”
医生勉强笑道:“不太妥吧,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有看到的,你们放心。”
把放在自己的嘴巴前,医生比划了一个封口的动作。
“叫你过来不是让你看这个的!”苏玖月抢过话。“老娘快缺血死翘翘了!”
针头是固定住可重复使用的那种,结果被她那么大的动作给扯掉了,被子上都被染红了一片。
“嗯?”医生一懵,他快步走过去。“缺血?”
怎么会突然缺血了?
看到那触目的鲜红时,还有君擎宇指间也染上了一些血迹,他眼神再次古怪起来。
“这年头的年轻人可真有活力,也不知道克制一点。”声数落着君擎宇的不妥,他先把输液管给扣住,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了备用针头。
病人都不放过啧啧啧!
“有话就直,不要支支吾吾的。”君擎宇那里不知道对方是在自己。
他伸掩唇,把自己的整张脸都给挡了起来,底下的表情也是被尽数被遮住。
“没话。”
给苏玖月重新弄好,医生用酒精棉球给她擦拭背的血迹。
还是别感染到的好。
“三爷,我睡了多久?”苏玖月躺了那么久,整个人腰酸背痛的,她正想伸展筋骨但是又害怕自己把输液管给再次扯掉了,她忍住了这个念头。
也不知道现在是几月几日,高考过了没有,要是错过了这他妈还得复读一年。
她可一点都不想复读。
明白苏玖月心里在想的九九,君擎宇道:
“今天是六月三号。”
“呼。”松了口气,苏玖月如同吃了定心丸。“那就好。”
高考是从六号开始,她还有两天的时间。
在君擎宇的心里,他可不是那么想的。
苏玖月这次经历了那么严重的事故,出于替她身体考虑的角度,他劝苏玖月放宽心:“我们明年重新再来,今年就不参加高考了。”
严声厉气的冲着君擎宇开口,苏玖月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妥协。
“不可能,今年高考我必须参加,我准备了那么久,你重来就重来的?”
她没日没夜的一直在刷题,为的就是可以考进北城医科大学,现在要让她竹篮打水一场空,她可做不到。
“玖月听话,你现在的身体情况考不了试的,你先把身子养好再。”
苏玖月无比固执,“考得了。”
“你办不了出院续的。”
“我要走就得走!”第一次,这是苏玖月第一次同君擎宇产生了那么严重的分歧。
并且双方谁都不准备退步,一直死守自己的坚持。
对于苏玖月来,这场高考是她唯一的希望。
毕竟明年的考题她妈的,她压根不知道要考得是什么鬼,北城医科大学录取分数线那么高,重来一次她哪里有把握一定考的上啊?
面对苏玖月一直不松口,君擎宇心力交瘁:“这个话题我们以后再谈,玖月你先休息。”
给她掖好被子,君擎宇要出去透一下气,也顺带给两人一些冷静的时间。
“麻烦您了。”这句话,他是对医生的。
把苏玖月交给医生,君擎宇想要提前给苏玖月把休学续办好,这样的话她想要去参加考试她也进不去考场。
“你要是敢偷偷背着我去办休学续,我待会儿就从窗子跳下去。”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苏玖月心头开始一阵绞痛,她紧抓住被子翻了个身把自己的半个脑袋给盖住。
乖巧的睡在床上,她嘴里出的话却是让君擎宇不寒而栗。
转过身,他只看到苏玖月的一个后脑勺。
那坚决又笃定的语气就是她在同君擎宇抗衡的态度。
“你”他没想到苏玖月会这样威胁他。
医生夹在中间,他分别瞧了一眼两人,随后又把头低了下去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刚才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就僵成了这样?
这直接变成了快要喷发的火山口了。
他为什么要待在这里听到这种不该听到的话?他好像跟空气一样看不见也摸不着,悄无声息的溜出去。
“我是来真的,所以三爷你自己看着办。”
“知道了。”没有给出苏玖月准确的答复,君擎宇抿着唇继续之前的动作。
躲在被子里的苏玖月没来由的就委屈起来,眼泪迅速涌进眼眶里。
苏玖月不是因为三爷不理解她才哭得,她是为了自己有可能会要继续辛苦一年埋头苦读而心酸。
她很抗拒这样的结果。
发现捂在被子里边的苏玖月肩膀在颤抖,他多留了个心眼看过去,结果发现是她在哭。
觉着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才好,他拖过来一个凳子,抽出几张纸递给苏玖月开始安慰她。
“三爷也是为了你好,你要体谅一下他。”
纸巾突然凑到自己面前,苏玖月红着一双兔子眼看过去。
“你病危的时候,他不吃不喝一直守在你病房门口,整整六个时就没有动过,你这样的好男人你不把握好,以后弄丢了去哪里找一个一样的把他给顶上?”
“老年人话都那么多的吗?”苏玖月接过纸巾,狠狠擤了个鼻涕之后,她嘴上吐槽着人家,但是心里还是舒坦了不少。
“嘿,你这丫头怎么话呢?我这是为你好才过来跟你多两句的。”
丫头的臭脾气跟君擎宇怎么一模一样的,难不成这就是传中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继续擤鼻涕,这次苏玖月把用过的纸扔医生里去了。
医生发现某不明物体落在自己心中,定睛一看:“啊,好恶心!”
甩着,纸巾被他从窗口扔了出去。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恩将仇报!”
“谁让你在心底骂我脾气臭。”苏玖月直接对了回去。
医生原本愤怒的心态顿时消散,他眨巴着眼睛,疑惑的着:“你怎么知道我在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