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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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丝毫没料到有人在编排于他, 走出机场,陆司澈的目光左右探寻。

    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胡子枫递上买好的咖啡,“你不是向来不爱喝这种东西吗,怎么今天变口味了。”

    “嗯?”

    转身接过纸杯后, 陆司澈随口答道:“想让脑子清醒清醒。”

    胡子枫点头, 抿嘴吸了一口自己杯中的吸管, 甜腻的奶油香气与芒果冰沙混合在一起, 直让他觉得身上的燥意减弱了不少。

    正待再吸第二口, 就听对面的陆司澈又再次开口:“人的心脏急速跳动, 除了遇到喜欢的人之外,有没有可能是得什么病症?”

    胡子枫愣住,“这问题你竟然还问我!你难道忘了我出生自带学渣属性, 后来硬是被你逼迫才考上S大的吗?”吐槽过后, 才认真答道:“不过我倒是听过心脏衰竭这个词,你这么问,难道是身体出什么状况了?”

    着, 就想伸手感应一下对方的心跳。

    将胡子枫的手抓住,陆司澈瞥他一眼, 掏出手机查了关于心脏衰竭的征兆以及症状后,两锋剑眉不由蹙在了一起。

    “不是心脏衰竭。”

    他既没有感受到呼吸苦难,也没有在运动过程胸口疼痛, 只不过在与一个人有身体接触时,心脏跳动的让人感觉反常, 若非不然,也不会在递过水瓶后,脑抽的问出了那样一个问题。

    心里想得是‘我是不是喜欢你’,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是不是喜欢我’。然而不管哪种,都让他觉得有些不太现实。

    本是随意一,可见陆司澈这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胡子枫不由有些紧张。

    两人从玩到大,虽他始终是被压迫的一方,但十几年的感情摆在这里,无路如何,他都不希望对方出事。

    “阿澈,有病就得早点治。”苦口婆心的劝了这么一句,他提议道:“要不咱不去‘工地’了,改去医院瞧瞧?”

    陆司澈摇头,“我的身体没有问题。”

    有问题的,应该是那位古怪的‘易大师’。

    眼见着熟悉的车牌现于远方,杯盖揭开,他将手中的冰咖啡一饮而尽,“走吧,导师还等着呢。”

    ——

    临近傍晚,在倒了一辆又一辆车的情况下,易夏终于和秦寻芳来到了她的老家。

    然而这却不是行程的终点。

    乡间的道路泥泞而又狭窄,又徒步了大概一时左右的路程,二人才在一栋三层楼前停下。

    “娘!哒!”

    ……

    “娘哎!”

    秦寻芳的呼声一次比一次高,连叫了许久,才见二楼的窗户拉开了一个口。

    “娘,给我开门啊。”

    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眼角,秦母仔细辨别了一番楼下之人,未多久,忙拍了拍旁边的席梦思床垫,“娃她哒,咱娃回来了。”

    话间,急匆匆的就想朝门边而去,可还没走上两步,就被床上的丈夫给叫住。

    “你等一下。”

    从柜子上拿起手电,秦父悄声悄气的向窗前迈去,见外面黑黝黝的不见五指,他的心中不由有些发憷。

    “看到咱娃没?”

    “让你等一下你就等一下,你到底急个啥?”

    白了身后的老伴一眼,秦父将手电筒亮,从左到右齐齐照了一通,最终在篱笆前的围栏处发现了自家闺女。

    见她身边的还有一个高挑女娃,着重观察了几秒二人影子,他点了点头道:“去吧。”

    秦母松了口气,着急忙慌的奔下楼后,一眼就看清了站在篱笆口的闺女。

    从内将围栏开,她牵过闺女的一只手道:“咋这时候回来了,赶紧进来,赶紧进来。”

    秦寻芳‘嗯’了一声,原算郑重介绍一下身旁的大师,可因着母亲这反常的样子,心思寰转间,暂时咽下了口中的话。

    走进家门,见母亲并未开灯,眉头紧蹙,她疑惑出声道:“村里是停电了吗?”

    否则怎么家家户户都是漆黑一片。

    秦母还在感叹那城里娃娃长得俊俏,听到这话,忙摇了摇头,“不是停电,晚上没法给你,等明天早上,娘再把村里头的情况给你讲讲。”

    心中咯噔一跳,秦寻芳转头与易夏对视。

    一路走来,她其实憋了不少的问题,例如早已过了三月三和清明,为何村中的道路会出现许多纸灰;又例如不过七点,为何村中的家家户户会这么早熄灯;还例如村民并不怎么种植大蒜,为何各户门口都挂上了三两串大蒜。

    此刻虽被解释了一个问题,可不知怎的,秦寻芳总觉得村中有些不太正常,见大师目光波澜不惊,勉强压下自己的恐惧,她点头应了声好。

    闺女不多问,秦母扬了扬唇,“娘现在带你去见一眼你哒,今天晚上也没办法帮你做饭,明天一早,娘起来早点给你俩做好吃的,你们俩晚上记得早点睡。”

    秦寻芳深吸口气,“好。”

    心头的疑惑不由又再次加深。

    她远嫁这么多年,每每回乡,都能吃上母亲操办的一手热菜,区别只在于时间过晚,菜量会少上那么几道,虽她劝过多次不用麻烦,可母亲却总是执意这么做。

    几十年来,无一例外。

    十分钟后,送走了不断叮嘱的母亲,秦寻芳赶忙将房门紧锁。

    扭过看向易夏,她面上的恐惧不再掩饰,“易大师,我们村是不是不太正常?”

    她的直白,声音却如同呢喃细语,只怕惊动了什么东西,使得自己与大师都命丧于此。

    易夏环视了一遍房间,从口袋中掏出先前拾到的石子后,随手抛向了房内的五处位置。

    做完这一动作,才回答了她的问题:“是不太正常。”

    几十年前,政府将玄学一道成封建迷信,偏远贫穷的村寨受到的影响虽不大,可在新生孩童纷纷入学之后,不信这一道的人就变得越来越多。

    一个村子,家家户户都串着大蒜,极个别还在门口挂起镜子、贴起符篆,这样的情况自然是不正常的。

    听到她肯定的回答,秦寻芳向前迈了两步,紧张的搓了搓手,“那怎么办?对方厉害吗?是人是鬼,是妖是魔?”

    易夏笑笑,“是人。”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为非作歹的鬼类,更遑论是勤加修炼,以图证道的精怪妖魔。

    人心难测,短短几十年时光,存有私心喜欢作怪的,向来是人数最多,遍布范围最广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