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康思威不知道侄媳妇为什么这么问。
不过这件事没什么好隐瞒, 他于是顺从的点了点头,“对啊。”
听罢他的回答, 梁红敏面色越发难看。
舅舅住院已有一个多月,既然第一次化疗过后就失了意识,那在此期间与他们对话相处的人是谁?
总之不是舅舅本人就对了。
将自己的想法出, 只见屋中众人一阵无言, 良久, 还是易夏破了这份沉默。
“梁老师, 负责照顾老先生的护工在哪里?”
梁红敏回神, “因为知道你要来, 所以我给护工放了一下午的假,但她家离医院挺近的,你要是想见她, 我现在就给她电话。”
易夏点头。
护工是在病人生病时离他们最近的人, 只有询问护工,才可能知道用蛊控制着康局长身体的那位这些日子都做了些什么。
是家离得挺近。
实际等护工到达病房时,时间已经距离挂断电话的时刻过去了半个多时。
在此期间, 康思威将自己近段时间内的感受全然出,而他之所以在梁红敏出蛊虫时发出肯定的叹句, 并非是因为看到那被烫死的蛊虫,而是因为自己的情况着实不像简单的胃癌并发症。
用一句老话明——谁对自己的身体还没个谱呢!
护工名叫安美华,性别女, 年五十五岁。
一推开房门,见室内多出这么多陌生面孔, 安美华略有些紧张。
视线那卧躺在床上的老人,见对方胸前起伏不定,她稍稍松了口气,这才空下精力去注意那立在一边的雇主。
“梁,你找我是?”
“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不会影响到你的工作,你有什么什么就行。”
安美华憨厚的点了点头,“行,好好,你问吧。”
听闻这话,梁红敏歪头看向易夏,“夏夏。”
得到梁老师的示意,易夏仔细瞧了瞧来人的面貌,半响,她出声询问道:“你在照顾康先生的这段时间,他有没有什么反常举动?”
安美华飞速摇头,“没有,先生沉默寡言,我一般就伺候伺候他洗漱伙食,顺便负责扫病房卫生,没事做了的话,我们俩一块呆在病房里看看电视,玩玩手机,先生连外面都懒得去,没什么反常举动啊。”
易夏没有对她的话进行质疑,只接着问道:“康先生这段时间都见过些什么人?”
安美华思考了一会,“见的人可多了,康家的亲戚不少,这段日子以来经常有人来探望先生,还有先生之前的那些手下什么的,也有好多提着水果篮子来探病慰问,而先生虽不怎么常出去,但偶尔来了兴致在转两圈的时候,也遇到过好些个人。”
易夏随着她的话而点头,待其话音落毕,却又问道:“你最近有见过康先生拿笔的时候吗?”
先前那两个简单的问题使得安美华彻底放松了自己。
因而,听到这个问题,她想也没想的答道:“见过几次,先生经常提笔写东西。”
易夏笑了笑,“他所写的东西放在哪里?”
安美华怔了怔,“这……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平常很忙的,一看他在写东西,我就自己去做活了,我又不会啥的红袖添香,待在房子里不是自己给自己找尴尬?”
易夏会看相,更会看一个人所言是不是在谎,刚刚的四个问题中,有两个问题对方都了假话。
分属首尾,也算是有点意思了。
见对面不语,安美华以为自己糊弄过了关,朝梁红敏看去,她蹙眉道:“梁,还有事吗?没事我就……”
正着话,却被那刚刚冲自己质问的丫头断了思路。
“我想最后再问一个问题。”
“你。”
她倒想看看这丫头片子能不能问出花来。
易夏走到她的近前,“我想问问你需要收多少钱,才可以违背执业道德,不将患者的反常告知他们家属?”
安美华眼中闪过一道异色,“你……”
“抱歉,我可能表达错误。我想问问那靠你供养的儿子还需要多少钱,才能够让你安下心来当一个本本分分的陪床护工?”
安美华嘴唇嗫嚅,却好半响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已至此时,她哪能不明白这群人是给她挖坑往下跳呢,指不定早就调查过了她做的那些事,要不然怎么能连她家里有个啃老的儿子都知道。
“我……”
她低下了头,良久,半带着哭腔道:“对不起,我错了。”
闻言,梁红敏瞪大了眼。
她可以非常确定,在今日之前,易夏不要见没见过自己请的这护工,估计就连护工的名字,她都不曾听到过。
可现在呢?现在的易夏却逼得人家直接道歉,很显然,她后来发出的那两道提问所言全部属实。
仅凭面相就能知道那么多事,玄学果真是太神奇了!
在梁红敏暗暗感叹的同时,易夏却在腹诽自己真是越来越装逼了。
升级脸文写多了就有这个毛病,不自觉的就想将主角的作为带入到自己身上。
可是这样的行为显然有唬人作用,若不然对方怎么会这样轻易就认错?必定是在脑海中多想了些什么。
心中想法不断,易夏的面上却依然如先前一般严肃,“收买你的人是谁?”
安美华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们是通过信件交易的。初开始收到那要我帮忙的信件时,我还以为这是一场骗局,可家里的负担实在重,存着侥幸心里的我便将自己的银行卡号报给了对方,结果没想到的是,几天后就收到了对方汇过来的一笔巨额报酬。”
“他们要你做什么?”
“很简单,只需要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不将康先生的反常汇报给他的家人,然后帮助他寄走几封签署过的文件就能行。”
这样的活计不仅简单不已,且又不需要自己插手太多。
正因此,安美华才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将那些钱揣进了兜里。
室内再度陷入沉静。
一场谈话最终是以这位护工被辞退而收场。
不是没想过报警,可穿插在这其中的任何匪夷所思之事都会使在场众人陷入困局,且护工并未对康思威造成人身伤害,即使告她也没有任何证据缘由来帮助胜诉。
正如同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其实也必有可怜之处。
她的孩子是她一生摆脱不开的羁绊,只要那啃老的孩子一天没有学会长大,她的一只脚就始终游走在法律的边缘试探。
终有一天,得来的恶果会害了那孩子,也会害了她自己。
望着那紧闭的大门,梁红敏叹了口气,“问是问出来了,现在该怎么办?安姐……安美华她依着对方的话把那些信都烧了,唯一知晓地就是个不完整的地址,咱难不成还找到那边去?可不找到主谋,舅舅的痛苦难道都白受了吗?”
易夏与陆司澈对视一眼。
“当然不是。”两人同时道。
话一出口,互相盯着对方愣了半天。
轻咳一声,梁红敏断了两人之间古怪气氛,“怎么?”
易夏连忙回身,“我待会会通知道教协会,他们的职责便是找寻以特殊力量破坏社会和谐的犯罪分子,半个月内,无论主谋找没找到,我都会给您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