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祁家的反击
“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
无剑宗左长老已无往日沉稳,怒掌狠拍石台之上,他刚得到祁家传来的消息,祁家隐杀已被暗卫覆灭大半。
“爹,您要不要回去一趟?看都城那方的安排,恐怕今次不止只除去我们的隐杀这么简单,二叔他们估计难撑得住!”
祁骏紧皱眉头,看了看被祁铉一掌拍碎的石台,他能感觉到他爹有多愤怒。
“不成!”
祁铉虽心中焦急。但却仍未乱了方寸,他知晓自己在无剑宗可起到多大的作用,倘他离开无剑宗,难保闻人笙不会趁落井下石,倘若影响了他在无剑宗内的势力,祁家到时将会背腹受敌。
“无剑宗我一步都不能离开!”
祁铉慎重地道:“如今帝国针对我们祁家的事,宗里那些长老也已有所耳闻,如果此时我不在,咱们的势力中难免有会倒向闻人笙一方。外面的事,我们须另想其他应对之策。”
“如何应对?”
祁骏有些无力地道:“咱们有关系的势力现在均被天火女皇盯着,无一敢此时出来帮咱们,难道我们就看着她如此蚕食下去?”
“自然不能坐以待毙!”
祁铉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那些藩王无非是都不想当出头鸟,倘若有人先站出来,其他人必也会随应,他们绝不会看着我们祁家倒下,因为我们若倒了,不单单只是他们的利益会受到损伤,天火女皇下一个要收拾的绝对是他们!”
“道理我都明白!可我们如何让他们站出来?”
祁骏问。
“他们不动,是因为还没真正损失到他们的利益!”
祁铉眼中狠色一显:“传话给家里,就是我的意思,使南荫州、春寿州、雾州和阜州这几大州中我们所有的势力全力反击!”
祁骏大概已明白祁铉的意思,他爹这是要逼着南荫、春寿、雾州和阜州这几大州的藩王不得不站出来。因为就他们在天火帝国的势力而言,这几大州中大部分营生都和这几州的王侯密切相关。
“是,我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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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州岐城,王辛打着呵欠推开院门。现在虽早已天光放亮,但是那雾州特有的雾气却仍未散尽。
王辛看了看天,估算了下,距雾气完全散去估摸着还要一个时辰。他很不想现在出门,其实好不容易放个闲,他只想在家里喝点酒,好好睡上一天。只是他那婆娘一大早便催他起来,使他去坊市上买两匹布,因要入夏了,她要裁换几件夏季的新衣裳。
王辛打着哈欠袖着,嘴里还不停嘟囔着她那婆娘,懒洋洋地往坊市上去:“要模样没模样,身材还走了样儿,穿了狐皮也不见得能贵了,整日淘换新衣赏,没得浪费了银钱,还不如吃几顿酒实在!”
想起酒,王辛不禁又想起坊市上祁家酒坊里那卖酒的娘子,那模样儿,那身段儿,只是想想王辛便要流下口水来。
王辛在岐城坊市任着差事,是坊市内除市令外六街司之一,底下也管着七八个差役。而祁家酒坊也就在他所管的那条街道上,因此当值的时候王辛趁着便利可没少往祁家酒坊去献殷勤,为得当然是多瞧那美酒娘几眼。倘能蒙那俏酒娘几笑相予,他更是能美上一天。
然王欣虽垂涎祁家酒娘,但是却不敢生什么坏心思,因为那酒娘后面的人他可得罪不起。祁家这两个字在整个天火帝国都是硬通货,但凡打了祁家旗号的店铺就连当地府衙都要给几分面子,因为他们背后便是天火帝国第一大家族,祁家。
往往祁家做生意基本都是一种垄断的方式,就如这岐城,坊市内大部分赚钱的生意均打着祁家的招牌,即使岐城下面的那些城镇,祁家看不上的地方,那里的店铺进货渠道也是在岐城祁家的店铺。
另外,祁家做生意最懂得借势,就如这雾州里,所有祁家的生意近半利润都是给了雾侯,而雾侯作为雾州最高的掌权者,并且有着自己的私军,试问谁又敢去动他罩着的生意?
因此的,就算作为坊市上掌着权的官儿们,也都得看着祁家的脸色行事。
然在坊市上做个官儿也不是没有好处,就如王辛,他每次买东西都会去自己所负责的街道,毕竟那些店老板看着他这王街司的面子,也能便宜几分不是。
走到坊市之时,那雾气已散了不少,街道两旁的店面也都能看得清楚了,只是今日这街上极为冷清,时不时走过几个人总有骂骂咧咧之声,初始王辛还未太注意,但是听了多了不仅有些犯嘀咕,因为那些人均在抱怨物价上涨。
“物价上涨?”,王辛不禁纳闷,他作为这条街上的街司,物价有调动他应该是最先知道,可他为什么没有听到过一点消息呢?
怀着奇怪的心思,王辛走进了祁家绸缎行,这祁家绸缎行上下两层的规模,内里丝绸棉麻甚至裘皮灵甲应有尽有。不过王辛最多只能逛逛一层,那二层他可是消费不起的。
“祁掌柜,今日店里怎这般冷清?”
王辛入了祁家绸缎行,见只有掌柜的在柜台后无聊地打盹儿,而那店里一个客人都没,不禁出言相问。
“兴许是雾未散吧。”
祁掌柜见王辛进来,堆了点儿笑,道:“今儿个王街司不是放闲么,怎又来了市上?”
“婆娘要置办新衣服,差我来弄匹布来!”
王辛无奈道:“祁掌柜且帮我看看,有哪些适合女子夏装的布匹。”
王辛有些惧内的性子,这街上的人基本都知道些,祁掌柜也不意外,从柜台后转了出来,挑选了几匹布拿给王辛看。
王辛挑了其中一匹天青色的绣花布匹,那颜色花式却也适合他婆娘那年龄,至于那布匹的材料则是棉质的,远不如丝绸的看起来光鲜,然王辛也就只买的起这样的,那丝绸布匹他也只有看看的份儿“。
“这一匹怎么着也得三两吧?”
王辛常在这街上走动,自然知道这布匹的市价,这样一匹印花棉布基本都在三两五钱银左右,他三两便是想吃点差头儿。而确实他平日买东西也正是这种套路,而那些店老板也不会不给他面子。
“王街司好眼光,确实三两不错!”
掌柜的笑回。
王辛心一松,即便掏了银两出来,尤想着省下的这几钱银子又可以去祁家酒行弄两坛酒吃了。然他掏出银子却楞了,因为那祁掌柜看了一眼,却没有接,更是将那布匹又放了回去。
“这这是什么意思?”
王辛满脸不解。
“王街司,这三两是没错,但却不是银子。”
祁掌柜仍一脸市侩地笑:“我的三两,是三两金子!”
“三两金子?抢呢你?”
王辛瞬怒了:“当我是傻子呢?昨天我来对价时,这样一匹也不过才三两五钱银!三两金,买你两匹丝绸都有余!”
“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
祁掌柜摆好布匹,往柜台后一坐,道:“我是看着王街司的面子才给了这价,若是他人,没三两三的金子,别想买了去。”
“你!”
王辛看着好似初识的祁掌柜,伸指对着他指了许久,愣是不出话来。最终气哼一声,甩袖而去。
“祁娘子,打一斤酒来!”
气冲冲走到祁家酒行,王辛只想弄它一壶酒灌一灌,消些肚子里的火气。
杏面桃腮,举止风流的酒娘见王辛来,却不忙着帮他打酒,只先问:“王街司,吃酒可以,但不知银钱可带足了?”
“我几时欠过你酒钱?”
王辛见酒娘那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心里更气,掏了一两银锭丢给她道:“打几斤上好的“灵草酒”来!”
这灵草酒是灵酒里最次的品类,是普通的酿酒中加了些许灵草汁,也含有那么点儿微弱的灵气,往时王辛也会买上一两钱尝尝鲜,今日是因为生气,直接忍着心疼想灌个饱过下瘾。
酒娘接了银子,自拿了竹筒去打酒,不多时提了一竹节酒水过来递于王辛。王辛接了,起开酒塞一闻,瞬更怒了:“这哪里是灵草酒?这分明是糙酒,就连普通的清酒都不如!”
一时怒火攻心,王辛也忘了自己要在这俏酒娘面前装斯文讨好面儿,只觉这平日里在自己眼里俏美无比的酒娘是那么的不耐看。
“这点儿银子就只能吃点糙酒,若不是看王街司是老熟人,还打不全一斤给你呢!”
酒娘一脸的不屑。
“那我不买了,银子退我!”
王辛已气的快跳起来。
“王街司,你是第一次来我店里么?”
酒娘冷笑道:“酒比不得它物,你即拿了,也闻了,岂有退的理儿?”
“你!”
王辛满脸通红,想暴起,却又知这祁家的人都得罪不起,最终只能气哄哄的提着那糟心的糙酒径直往坊市令府而去。他要去问问他们市令大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