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随风潜入梦
在这一片静谧奇妙的空间里,唯有那孩子一人。
她的五官很是精巧漂亮,一张可爱的脸儿上带着笑,她那双眸亮亮的闪着奕奕的光彩,的手心向前一捧,送出一朵掌中花。
“素槿吗?”无意间进入了这处空间的女子将其接过,她同对方一样皆生着好似永远都会存着一丝希冀的润色双眸,但她们毕竟不一样了,一个是单纯懵懂,一个、却已经满心复杂,满身伤痕。
她瞧着那的一朵白花花,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她问对方,“为什么要独爱素槿呢?”
那女孩儿对着她歪歪头,似乎这个问题来的有多么莫名其妙,原来喜欢这花还需要缘由吗?
女子又:“是因为父亲喜欢,你才喜欢的吗?”
对方使劲儿的摇了摇头,有些委屈的:“是你的,木槿是朝开暮落花——”
“这些花儿的每一次花期都很短,是以一生都在等待着下一次更为绚烂的开放……”
“是吗?”女子不知为何忽然很想苦嘲自己一句,“所以是无望的等待啊。”
“不是哦!”那孩子却一下子扑进她怀里,抱紧了她的腰开心道:“是温柔的坚持呀!”
“木槿花虽然朝开暮落,但是我们的每一次凋谢何曾不是为了下一次更加美好的绽放?”
女子闻言微怔……温柔的、坚持?
“宫瑾——”女孩抬头唤她。
“啊?”女子有些被动的揽住了对方,只是她的话语却怎的叫自己这么陌生?女子不禁问:“你叫我什么?”
“我宫瑾啊——”女孩拉着她的手俏皮一笑,可是女子却觉得对方更多的是在悲伤,“你可不要就这么忘了我啊!”她这么。
可这一句话竟的连女子的心尖儿好似也被谁给敲了一下,那种感觉,绝不是经受不住的痛楚,而是那种缓缓在全身心都蔓延开的苦涩和难受。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好似不断在黑与白的世界痛苦挣扎的感觉呢?为什么她又会这么感同身受?
她的眼角慢慢滑下一滴泪……女子有些呆愣的望着女孩儿那张与她相似的容颜,对方与她对视的同时,可她的五官和身形却是在慢慢的长开——
直到,最后与她一般年龄;直到,对方温柔的眉眼和温柔的笑仿佛都忽然之间变成了她自己!
“宫瑾,是我吧。”有人低低的在她耳边轻笑。
女子的眼前模糊了一阵,她感觉自己是在被迫的踉跄着前行……
“为什么!?母皇您什么都知道对吗?”那是她痛苦不忿的嘶吼出自己的委屈和愤恨。
“没有为什么,那是你的命。”对方冷漠以对。
“啪——”鞭痕与血痕却交织出了她的整个童年回忆!
……
“师父,我不愿下山——”那是她还存着一丝乞求和希冀。
“我早知你命中有此一遭,罢了,你我师徒缘分已尽,你自去吧。”对方不做挽留。
门关!人家当然不会像她所想像的那般毅然留下自己,是以她便越陷越深。
……
“何必再妄造杀孽?这世上最没有资格来过问这件事情的就是你!”
“你害死了自己的父亲你知道吗?”
“他为你篡改了天命,改你必死无疑之局!”
“他不得好死,你也一样!”
……
“啊啊啊——”女子缩成了一团抱着身子摔倒在地面上,回忆里的影像好似成了真!
是她被当众鞭笞致死!
是她把额头磕满血红!
是她造下无尽杀孽被天罚轰杀!
是她不断在软弱犹疑之间被他人轻易的伤害!
“宫瑾!”她被人扯住了衣领狠狠的嘲笑,“你自认为仁慈不杀宫胤,可别人又是怎么想的?”
“你自认为心存善念不动鬼营的人,可那些鬼跑了以后可曾有一个回来?”
“你放满皇城的人一条生路,现在不仍旧背负骂名?”
“屠城的是谁天下人不知!难道你也不知?”
面对那个人的不断逼问,女子意识不清的想要推开这层阻力,可事实却是她被服。
“呵!”女子的乖觉,让那人渐缓了力气,只是对方嘴里的话却不会停,“等待?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别忘了自己的一次次复活到底是拿什么东西换来的!”
“你就是个短命鬼!”
“没时间了……”
“没时间了……”
“没时间了!”最后一句直接在她的耳边狠狠的炸响!
“砰!”女子惊而猛的睁眸,起身却是摔到了床下。
这客栈之内的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是她的床帐顶子却弥漫着几缕诡异的白烟!
“随风潜入梦!?”阿槿冷下脸来,回身张目四望却是忽而盯紧了一处,却见迅速出手拍出了一掌!
那原本空无一物的空气却是忽而扭曲起来,继而便绞合出一个幽邃的大洞!
此洞甫一出现,女子便没有任何迟疑的飞身进入,她眼前也只不过是虚虚一晃,再回过神时,人却是已至郊外的一处丛林之中。
这随风潜入梦的术法根本不必施术人去到现场来施法,而是凭借着与被施术之人的某一样联系之物跟风向来追踪对方!
一旦中招,噩梦势必无止无休!施术者会把对方心底里最悲伤痛苦的事情发掘出来,然后在人的梦境中反复重现,直到你彻底堕落,垂死梦中——
“我这样做总行了吧?几位大姐看我这么听话的份上,就……”
“杀了她!”
“啥?救命啊啊啊——”
阿槿一转回身就翻身至距她也并不远的那几人跟前。
“宫瑾?”几人惊叫一声,当下也不顾杀那个已经被她们制服在手的怂包了。出手便向着阿槿那一方杀去!
女子利落的一个翻身飞至几人身后,一抬腿旋身一踢先踹飞两人,其余人众也趁机将她包围,诸人皆手掐印决一连结出几方银白色的符咒字符,就向着中央的那人拍去!
彼时一时情急!
却见那女子亦阖眸闭目,手指翻飞便织结出一张血色的大网,只堪堪一拉一捞!大网撑开替女子挡住了所有的攻击。
“哼!这人不敢再妄造杀孽!”也不知是谁大喝了一声,方才稳住众人心神,“我等合攻过去,必可以叫她束手就擒!”
“别忘了!她可不是当初那个……额!”
此话音刚落,却是那女子不知何时已经掠至她跟前,对方一把将她抓过来,抬脚一蹋,踩着她的肩膀将其硬压在地上,“看来阁下跟我很熟嘛?”
“我不是当初的那个谁啊?嗯?”这么问着,她又脚下使劲儿,咔嚓踩断了对方脊骨。
“啊!”这人痛吼一声,一旁诸人被投鼠忌器的不敢妄动,阿槿便思量着或许这人在这些人里头还有些分量。
“有一句话你对了,我不杀人……”阿槿向着对方轻轻一笑,“不过我的宠物要以你为食,那我也没什么办法。”
她这么一,手掌一翻就拿出了一个陶罐子。
陶罐:_我就睡了一觉,发生了什么?
女子把那陶罐上下的抛起来,看着那些人皆露出来惊怕的神情,她眉毛一挑闲闲的道:“几位,随风潜入梦这种东西也是能乱用的?”
她脚下之人动了动,却是拼力道:“你们这些蠢货一起上啊!”
“师姐?”剩下的人还是犹豫。
“呦!还是同门!”阿槿勾唇一笑,“今儿个也正好成全了你们一起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啪!”陶罐盖开,从里头掠出一股灰蒙蒙的雾气,呼啸着就卷起阵风顷刻间将所有人给笼罩了进去!
“宫瑾——”被压制的人听着那灰雾中的阵阵惨叫,不由拼力挣扎起来,死死的瞪着女子,竟是目眦欲裂!
“还挺有骨气?”阿槿收回了踩住她脊骨的脚,一手扯起对方衣领凉凉道:“别急啊,这就送你过去……”
“啊啊啊!”那人不知哪来的力气在女子手底下拼命的挣扎嘶吼,然后……然后吓晕了——
“哈哈哈!”阿槿却是快意一笑,一挥手撤了方才的术法,却见灰雾散去,那人的师兄妹个个囫囵个儿的躺在原地,却也不过是昏迷罢了,她不怀好意的笑笑,“一帮子胆鬼!就这还刺杀我呢?”
她着摸摸鼻子,却是眼神一闪有了主意,“啧,总不能白挨你们的暗算呐。”
这么着她却是不知从哪儿扯过了几根长绳,把那些人全部扒光了倒吊在树上,后来一一审看过后又觉得自己太不近人情了,就又撕开布条儿替人家把面蒙上。
诶!这却是完美!
做完了这些事,阿槿又眼神一瞥,瞧着刚被那些人钳制,晕后又扔在了一边的那个只求饶命的怂包。
她走过去拍拍那人的脸,半晌也不见她醒过来,阿槿便伸手在对方那脖子处的勒痕上戳了戳,“你这些人不是有病吗?”
“呵,用刀一下子解决了你岂不痛快,用绳子…这是要给你逃命的机会啊?”
“咳咳。”阿槿那话方落,那人却是一脸茫然的醒了过来……
“还装?”阿槿不耐烦的眯着眼看她。
对方立马起身离她几尺远,宁如樱看着这位老熟人尴尬的笑道:“那什么,宫瑾啊,好久不见啊!”
“不如不见——”阿槿皱着眉一转身就走了,实在的,未恢复记忆之前,她并不想碰上任何一个认识宫瑾的人。
季贞已经是一个例外了,哪想这里却还有一个?
“诶呀!宫瑾你跑什么?”宁如樱死皮赖脸的追上来,“你别生气啊!那个随风潜入梦虽然是我的独门绝技,但是我也不知道他们要对付的人是你啊……啊啊!”
阿槿一出手掰过对方脑袋,疼的对方一阵叫唤,她微微一笑道:“原来施术人是你啊?”
“额,那啥……”宁如樱疯了!原来这厮不知道啊?自己真的是要蠢哭了!!
“走吧?”阿槿出手一牵,将其搭上了傀儡线引着往前走,“叙叙旧啊!”
哦不——宁如樱〒_〒
作者有话要: 这么一天,在下左思右想之后,还是觉得应该把季贞找过来提前通知他一下。
在下(笑得一脸诚恳):阿贞呐,过来!来嘛来嘛~
季贞颇有些惊悚道:贱习君你又想干嘛?
在下O(∩_∩)O:故事发生到这儿,要上大Boss了呢!
季贞=_=:上就上呗,关我什么事?
在下(还有点不好意思嘞):就是哈,你有情敌这件事……
季贞气的要掀桌了:宫瑾那个死biantai,除了我谁还敢要?贱习君你不要太过分!到现在那家伙都失忆了!每天都不理我!我什么了?你还有情敌?滚蛋吧你!
在下(抠鼻)→_→:我找了个更biantai的。还有,你不要再大喊大叫了,没用!
啊啊——宫瑾!你夫郎架还挠脸!快阻止他!
已经失忆的阿槿飘过:我是谁?我在哪儿?生命的意义呢?
在下〒_〒:哦不!救命啊!谋杀啦~
季贞*^O^*:贱习君不要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