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女人看看桌上码得高高的宣传页，仔细地回忆了一下，指了指方向：“是有这样的一个人，他是问侧门在哪里，他朝那个方向去了。”

    牛仔南装模作样地点点头，仿佛那个人真的是他朋友，不慌不忙地朝女人指的拐角走去，两个公务员模样的人正在拐角前聊天，一个很富态的老男人，和一个穿着格子体t恤衫的伙子。伙子染了一头的金发，发型看得眼熟，似乎是哪位足球明星的专爱；伙子正在向老男人请教，一个多星期以后，自己该如何面对两种截然不同的情况。

    牛仔男走过拐角，放眼望去，已经能看到侧门，行人不是很多，那个背着双肩包的男人已经不见踪影，似乎巧妙地运用人群作掩护，消失在跟踪人的视线里。牛仔南不敢确定，那个男人是不是离开了大楼，按照对方的本事，换身装束留在大楼里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像这种追踪，最好是两个人，行动的时候，一个从左边，一个从右边，就能像钳子一般把跟踪目标夹住。只要盯死目标，不让目标离开视线，目标就可能被逼得忙中出乱，一不心钻进死角，再也逃不掉了。现在，牛仔南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向虞孟力汇报情况。

    虞孟力和姜飞、阿梅正在姜飞的病房办公室里整理上次行动分享的那些资料，苔丝没有食言，给了大量的爆炸性内容，这些内容在姜飞等人眼里，更像是指南之类的东西，熟悉里面的内容，或许能找到有关黑龙和楚迪文更多的秘密。毕竟李兀、刘玲娜这些人还在，而帝豪俱乐部的资料里，虽然使用的是代号，但是虞孟力花了大力气，在很多订单和行动中，可以准确地锁定李兀的代号是“台风”，楚迪文的代号是“快艇”。这一堆代号够乱的，除非像李兀那样有明显的参照物，否则很难锁定是哪一个人。

    “我的天啊！”虞孟力刚刚让牛仔南放弃寻找回来，阿梅就发出一声足够的感叹，通过资料对比，阿梅又发现了一个人，就是马百强；作为楚迪文的朋友，马百强本身不具备单独立账的资格，但是马百强偏偏被这么做了，阿梅得意地：“楚迪文是为了迷惑黑龙，才给马百强这么高的待遇，但是在黑龙和楚迪文双双完蛋的情景下，如果马百强有心，里有着某种订单或者密钥，倒是可以做一些事情。”

    “前提条件是没有洪水，元望市哪怕乱糟糟的，和现在的情况都没有太大差别，马百强已经在楚迪文那里赚了一大笔钱了，但是他还会出的，因为为了他的孩子。”虞孟力很有把握地：“对每个人最有影响力的就是他的欲望，有了欲望才有了动力，才会去做一些自己原来不愿做的事情。姜飞，你和马百强也算是朋友，对他怎么看？”

    姜飞对马百强的感觉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马百强是那种做事很把稳的人，哪怕是身处劣境，也会依旧从长远的态度考虑，不管自己将来是沉下去还是浮起来。姜飞有时候甚至对马百强还有点羡慕，不管什么样的尴尬，马百强总能找到最合适的表达方式，缓和现场的气氛，让所有人不至于尴尬。

    “他和我一样，也是这一系列事情的受害者，”姜飞思考着：“但同时，马百强也是一条鲨鱼，真的露出獠牙的时候，应该也是很怕人。他这样的年纪，基本上该见的东西都见过了，跟着楚迪文后面，阴暗的做法也看得很多，所以当他出的时候，一定会给其他人带来巨大的风险。”

    “风险。”阿梅有些奇怪：“姜飞，你怎么想到那个上面去？”

    姜飞不怀好意地笑起来：“马百强自认为是个大人物，可是楚迪文应该还留着一些人，要不然最后那次行动的器人是从哪里来的。”

    姜飞得没错，再厉害的器人在行动之前也是需要管理，器人身上的部件需要维修，器人配套的软件有没有中病毒，所以肯定有人在管着这件事。但是楚迪文死后，警方没有找到那些地点。阿梅懂了：“你是想知道那些器人是黑龙的，还是楚迪文的；如果是李兀的，就明李兀没有住局面；如果是楚迪文的，那么楚迪文留的负责人一定是我们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