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飞四个人已经坐在了努瓦咖啡馆里，还是熟悉的摆设，只是不一样的营运风格和海报，才睡了三个多时的唐泰斯无奈地忙碌着，他清楚，这样一个组合大清早出现在店门口，意味着昨夜忙碌了一晚上；慕翠彤的短信更证实了这一点，唐泰斯正在琢磨，店门被推开，杰克摩斯和米卡奇一先一后走了进来，同样是满脸疲惫。

    姜飞换了唐泰斯的服装，低着头在上消磨时光，渊文笙和武珍丽闭着眼睛在打瞌睡，喝着咖啡写专栏的牛仔南朝杰克摩斯挥挥，和走近的杰克摩斯默契地对视一眼，兴奋地：“好消息！刚刚写的专栏，十分钟访问量就突破了一万。”

    杰克摩斯微笑着应和：“真的吗？！那是因为你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么早写专栏了，让你的粉丝有一种惊讶的预感，有大新闻。”

    米卡奇坐在姜飞身边：“姜总，干得漂亮，虽然无人坠毁了，但是杰克摩斯预先带了长筒摄影，拍下了清道夫系统的出没过程，硬是在轿车里把专栏发了才过来，堪称狗仔队的楷模。”

    坐在沙发上的渊文笙睁开眼睛，喃喃地：“成功都是属于有准备的人的姜飞，什么时间？慕翠彤还没到？”

    “快五点了，海边上就是天亮得早。”姜飞看了眼表：“慕翠彤应该快到了。”

    渊文笙揉搓着双，抬头问杰克摩斯：“你的视频发回去了？”

    杰克摩斯笑着：“当然，连无人都能坠毁，我还不心翼翼，写专栏前就传送回去，托马斯已经确认收到。杨丽正在通知出社的其他人，给我的专栏，配套相关的内容，唐泰斯，先弄点吃的来。”

    唐泰斯托着一盘饼干过来，一脸无奈地：“这是昨天剩下的，你们先填下肚子，我已经在隔壁帮你们每个人都订了快餐，他们五点钟才营业，五点十分大概能送过来。”

    杰克摩斯的心情很好，接过饼干的盘子，笑道：“这已经很好了。”

    姜飞吃了两块饼干，拨通了慕翠彤的，慕翠彤一接就发火：“别催，快到了，你想好怎么向我解释。”

    米卡奇听得真切，失笑：“慕翠彤应该是先去海边看了现场再过来，现在时间还早，七点之前肯定能全部结束。今天我们还有其他安排？”

    姜飞摇头：“没有，只是我们难得出来一趟，不想在不必要的事情上耽搁太久。”

    武珍丽冷不防地：“姜飞，你昨晚来这里的目的吧？”

    杰克摩斯点头赞同，姜飞斟酌着：“ok，我只是想看看一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清道夫很厉害吗？”

    渊文笙理了理自己的衣服：“m国的系统，全球只有这一套，那相当于一个微型的空间站，有两个器人在里面操作，地面可以同时操控，生产厂家是锐比神公司，全球最大的器人生产商之一，是诺亚方舟的合作伙伴，也是月亮公司的供应商。不过清道夫飞行的轨迹是保密的，你能遇到也是件稀罕事。”

    杰克摩斯看着自己的专栏：“上的评论和热烈，哪怕我用了邂逅的法，恐怕锐比神不会这样想，姜飞，他们答应的投资不会改口吧。”

    锐比神公司要投资，武珍丽和米卡奇此时的诧异并不是装出来的，姜飞点点头：“电影公司的电影本来就是锐比神公司赞助的，听我们要拍片，他们已经同意继续赞助，在沈鹭翔之前就签约了，赞助的金额是总费用的百分之四十五。只是他们想在拍摄时期修改剧本，我们一直没有对外宣传，打算等剧本改好后再抛出这个爆炸性新闻。”

    “那现在呢？”杰克摩斯有点急，姜飞耸了耸肩：“我不知道，反正百分之二十的定金我已经收过了，就算他们不赞助，我也不会把钱退回去，权当收回百分之九的制作成本。假如他们打官司，那就更好，我们连电影的宣传费都能省下一大截。”

    姜飞的做法有点耍无赖，但是商场上就是这样，一切以利益为主，每一单生意都是有风险的，只看各自做的防范措施如何。武珍丽盯着姜飞问道：“和你们联系的人是谁？”

    “我没过问过，只有米璐和负责的经理知道，我们保护客户的**。”姜飞得理直气壮，也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但是武珍丽有把握，在金钱足够的情况下，姜飞会主动把细节全部告诉自己；武珍丽不屑地哼了一声，重新闭上自己的眼睛。

    杰克摩斯和渊文笙面面相觑，姜飞晓得武珍丽不高兴，低声：“别介意，商业秘密我也没资格泄露。”

    杰克摩斯转向米卡奇：“告诉杨丽，把锐比神公司的资料尽可能模糊地展现在公众面前。”

    米卡奇拨通杨丽的，没几句就把递给杰克摩斯，：“杨姐要和你谈。”

    杰克摩斯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儿，便大声道：“既然米璐提醒你了，你在文章发表前先传给我看一眼，在我批准以后再发布；对，我和姜总在一起，速度的快慢和内容的详尽，都不影响姜总和电影公司的布局。”

    姜飞微笑着等通话结束：“大家放心，赞助商的事情我会负责，只是到时候灵马的平台要帮助卖票。”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唐泰斯端着一盘刚出炉的面包过来，把面包放在桌上，在茶几边坐下：“姜飞，我怎么听你拍电影是受人威胁的？”

    米卡奇在心里摇摇头，这个传言在俱乐部暗暗流传了很长时间，但是米卡奇分析，就算有人威胁姜飞，姜飞和灵马的几个核心分子也不会出来，那么透露这个消息的人，只能是从发出威胁的人那里得到消息，恐怕有些人已经在虞孟力的监控之下。唐泰斯这么一问，分明是告诉姜飞，他和俱乐部的人有联系。

    姜飞抓起一片面包道：“电影公司拍电影没问题，别的就只能当做花絮了，泰斯，有的事纯粹是谣言。”

    牛仔南望了望窗外的道路：“慕翠彤来了，还有段嫣和柯尼希。”

    柯尼希是技术天才，很少出外勤的，渊文笙笑道：“姜总，你的面子不。”

    慕翠彤三个人走进来，脸色并不比姜飞等人好到哪里去，一坐下，慕翠彤就急切地对姜飞：“告诉我所有我需要知道的东西。”

    姜飞却正在忙活，赶紧咽下嘴里的面包：“等我一分钟时间。”

    姜飞喝了两口咖啡，抬头冲慕翠彤致以抱歉的一笑，解释：“吃得太快，咽下去不大舒服，我不知道你需要知道什么，难道在海边坐一晚需要申请？”

    慕翠彤点点头，笑着：“唐泰斯在这边，千万不要你和武珍丽拉去海边，是为了浪漫。”

    除了唐泰斯和姜飞，所有人都笑了起来，连武珍丽都不得不睁开眼睛；姜飞对自己的秘密心里有底，脸上的不安一闪而过，瞬间恢复了往日的做派，靠在椅子上：“我这人比较胆，武珍丽是怕我站不住才拉住我。”

    渊文笙做了个鬼脸，示意姜飞胡诌得不错；慕翠彤沉吟片刻，意味深长地笑着：“我希望你的是实话，尽管我一个字都不相信。实际上，我并不关心你们之间的私事，我关心的是你们会不会因此有危险。我可以等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但我相信有些人和有些事不会等。”

    渊文笙吹了一声口哨，杰克摩斯替姜飞：“慕警官，智者止于谣言。”

    一场稀里糊涂的遭遇，东鲤梁瘫坐在病床上，接受着早有心里预料的询问，于嵪示意身边的助记录，问道：“你现在应该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你们所有的人都遭受到了袭击，只有一个人逃脱，你看过了死者的照片，逃走的人叫什么？”

    病房的窗户开了一半，早上清新的空气随着阳光一起流淌进来，病房打扫得干干净净，新换的床单被套，一束百合花插在门口柜子上的花瓶里；东鲤梁鸡啄米似的点头：“我我，逃走的叫佩思南，是木总原来的保镖，他们是来找我，想和我一起跳槽。”

    跳槽，于嵪右边的助有些不耐烦：“装什么蒜，跳槽会惹出这么大的举动，凡伊为什么对你有看法。”

    于嵪的助岂能这么轻率，东鲤梁猜测这是对自己心理的一种刺激，只有辩解：“我和凡伊是兄弟，我们还有一个妹妹，就是金美琪凡伊要是对我这么大意见不会是为了器人工厂的事情只会是金美琪难道金美琪出事了？”

    东鲤梁的表情就是惊乍无比，一直在仔细观察东鲤梁的于嵪不得不话了：“金美琪已经死了，袭击佩思南他们的是器人，你要是没有我们的保护，后果是什么你自己知道，那些器人能两次找到你们，就能第三次找到佩思南，吧，佩思南在什么地方，我们要是去的早，兴许还能救他一条命。”

    东鲤梁已经全身冰凉，他在心里哀叹一声，他恨那些器人，更恨自己；东鲤梁想坐正一点，牵扯到伤口，额头上的汗珠大滴大滴落下来。于嵪伸帮他坐好：“对方一次又一次地派人来，我们也抓到了火九基金的墨登，但是墨登只自己是去办事的，你要是还是什么都不，我们只能同意他保释。木婉妙是不是给你们安排了一个活？”

    于嵪的声音并不大，但是语气不容置疑，东鲤梁笑了起来，对还在疑惑的于嵪助：“你出去，我想和于r单独谈谈。”

    于嵪冲助点点头，他理解东鲤梁的谨慎，很多人在这种风声鹤唳的压力下，对于大部分人已经不愿意去考虑值不值得信任，想的只是我需不需要信任；姜飞就是另一个例子，也不知道慕翠彤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来。于嵪的助留下记录本，掉头出去；看于嵪去拿记录本，东鲤梁轻声地：“不要记录。”

    于嵪没有估计到东鲤梁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还会如此坚持，停住动作，点点头：“你。”

    东鲤梁咳嗽了一声：“木总发现了一个秘密，火九基金里的编号器人单独在络中成立了一个社区，奇怪的是这个社区不受基金管理部门的控制，甚至还从外面接受捐赠，数字不。捐赠的钱大部分都是从元望市的四个账户发过去的，木总从设立基金分部，到接受姜飞、李兀的资产，都是为了调查这件事；也因为这个原因，我作为s州的总经理，不得不滞留在元望市。

    好在我们发现了线索，我找到了一个叫kng的家伙，我用的是一个器人账号，kng相信我是器人，可以赞助我一笔钱，让我建立了一个器人的灌水区；一切都很顺利，知道我的电脑忽然被人侵入控制，然后kng以我的名义给木总发了一份资料，控制了木总的电脑。”

    于嵪已经能猜到结局了，东鲤梁、木婉妙不是凡伊那样的黑客高，一旦电脑被对方控制住，就意味斗智斗力的游戏结束，后面要见真章；kng曾经做过公司的高管，在智能化方面的能力不可觑，于嵪示意东鲤梁继续：“现在你不要担心，主要是把事情清楚。”

    东鲤梁颓然地一笑：“这种事怎么可能得清楚。也罢，也许这就是报应木总电脑里的资料被传到了基金的各个灌水区，kng很聪明，竟然对资料进行筛选，主要是让火九基金的器人员工感觉到慕翠彤一直在调查他们。那个社区做出了反应，木总便把所有人都派到了元望，想找到kng，他没有公布的资料危害更大，可就是在佩思南他们到的时候，木总出事了。”

    东鲤梁到这里，望望窗外的蔚蓝天空，不禁长吁一口气，有种自做孽不可活的悲哀，木婉妙当时如果直接公开这件事，兴许对方就不敢下。现在才早上七点半，于嵪盯着东鲤梁，平静地：“你们是想阴某个人一把，木婉妙把佩思南派出来，身边一定还有其他人，只是对方棋高一着。你们查到的那个人是谁？”

    门外传来护士要求查房的声音，于嵪的助似乎拦不住对方于嵪对外面喊了一嗓子：“让护士进来。”

    护士走进病房，哪怕穿着宽松的护士服，依旧显示出姣好的身材，于嵪来过几次，护士是个熟悉的面孔；于嵪的助面红耳赤地跟进来，于嵪笑笑，示意助不要发燥，一直等护士给东鲤梁检查完出去。助跟着出去带上门，于嵪得意地笑了笑，东鲤梁淡淡地：“于r，路都是我自己选的，不怪谁，到了这一步，根本不可能指控那个人，了有用吗？”

    于嵪转过来看着东鲤梁，用一种悲悯的口气：“你还是执迷不悟。”

    东鲤梁依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你不懂。”

    在于嵪眼里，现在的东鲤梁不值一提，但是东鲤梁知道的那个秘密很关键，木婉妙派佩思南来寻找，怎么会没有一点线索？兴许正是东鲤梁在元望市的动作打草惊蛇，对方才三下五除二把木婉妙干掉了。于嵪给东鲤梁倒了半杯水，坐在东鲤梁的对面，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不懂？快意恩仇已经是很老套的想法了，你现在这个样子，想替木婉妙报仇，就要相信法律。”

    东鲤梁笑着摇了摇头：“无可奉告。”

    于嵪的表情变得让人感到恐惧：“其实你坚持毫无意义，我和你一个题外话，姜飞昨天出让了所有马丁实验室的股份，在之前的一天宣布拍摄火九基金时期就定下的老剧本，还为墨登专门举办了一次酒会。你猜一猜，为什么？姜飞会不会知道点什么？我得到消息，木婉妙一出事，火九基金的人就联系了姜飞寻找你们。”

    东鲤梁面色大变，不停地喘气：“我也是这几天才大概知道了一些事情，佩思南在元望市还有其他的联系人，但是绝不会是姜飞。一切都被凡伊搅了局，他偷走了器人工厂的一部分关键资料，连备份都没有留，木总非常紧张可是他是我兄弟，我保了他，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否则木总不会派佩思南来。”

    于嵪沉思很久：“如果这样，佩思南一到就会取代你的位置，不是吗？”

    东鲤梁疲惫地点了点头：“佩思南带给我一个优盘，里面有木总负责的一些业务的密钥和密码，只是在找人这件事上，佩思南单独行动；只是优盘在那天毁了，估计现在还在你们的证物房。”

    于嵪停顿了一下：“我会去查清楚，我希望下次我来的时候，你把那个人的名字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