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6 刘焉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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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庾献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贺玄在旁不敢吭声,倒是常乐又扯了扯庾献的袖子,可怜巴巴的叫道,“师祖?”

    庾献看了看自己的这两个崽儿,无奈的长叹了口气。

    “先起来吧。”

    临邛鬼王已经把车门焊死,事实上宣示了两人的关系,庾献也只能打落牙齿肚里吞。

    再,野鸡道人已经和自己撕破脸了,在这狭的绵竹城中,少不得还得做过一场。有没有这些家伙,实话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如此一来。

    尽管常乐这丫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作为事实上给野鸡道人做出重大打击的人,战略威慑还是能看的。

    不过,之后计划就得变动下了。有这些拖油瓶在,想要从容周旋可没那么简单。

    庾献摸着下巴重新考虑了起来。

    他面色不善的看着常乐,心中暗道,要是用这一个崽儿就能把野鸡道人换掉,那可就赚大了。

    徒子徒孙什么的拿来应劫,也算悠久传统,不寒碜。

    正想着,忽听远处传来“突突突”的声响,庾献敏捷的攀上院墙,探头一瞧,就见一个人影骑着一杆旗向这边飞来。

    那垂下的旗面在空中呼呼作响,十分的有节奏。

    庾献眼前一亮,这不是墙头草张松嘛?

    要不是这家伙跑去找董扶打报告,让董扶跑来和自己火并,这绵竹城防线还未必崩的那么快。

    看这家伙行迹这么猥琐的东张西望,莫非是刘焉让他出来探路的?

    庾献回头看了两人一眼,“你们有没有办法把他弄下来?我有话问他。”

    贺玄见庾献发问,心痒难耐的跳了出来,“我来我来。”

    着,从怀中取出一个有些锈迹的铜爵,接着用刀割破腕,接了半爵鲜血。

    庾献知道巫鬼宗门的段邪门,倒也没太吃惊,只是叮嘱道,“若是代价太大就算了,我再想别的法子。”

    贺玄连忙摇,“不必不必。”

    他嗜赌成瘾,最近风一直很顺,纵然明知这样会伤害自己元气,也乐此不疲。

    他看着正畏畏缩缩四下查看的张松,舔了舔舌头,幸灾乐祸的道,“嘿嘿,这次我来赌,这家伙等会儿就会撞到树上!”

    庾献目光扫视周围。

    这一片是衙署区,树木长得都不算高,这张松再怎么也不至于

    庾献正想着,那骑着旗飞来飞去的张松,立刻像是被鬼拍了头一样,身形一栽,直愣愣的向着一株槐树撞去。

    庾献大吃一惊,这样也行?

    贺玄屏息凝神的等了一会儿,见张松一头栽倒,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赢啦!”

    完,兴奋的化为一群斗鸡,争先恐后的从墙洞钻出,去寻掉落的张松。

    庾献颇觉不可思议,向常乐问道,“他还有这般本事?”

    常乐嘴角抽了抽,悻悻的道,“这家伙也就是最近运气好些。”

    “嗯?什么意思。”庾献随口问道。

    “以前输红眼的时候,半条命都得交进去。”

    “哦。”庾献随口应付了一句,又回过神来,看着常乐,“他最近运气很好吗?”

    庾献忽然想起了一事。野鸡道人在长安时,曾为贺玄推算过,他之后会十赌九赢,最后不会落下什么好下场。

    莫非这是预示着贺玄会连赢九次,在第十次赌输毙命吗?

    常乐答道,“是啊,从长安回来后,他赌斗一直赢。”

    庾献表情收起,平静的问道,“赢了几次?”

    “额。”常乐卡了下壳,有些不确定的回忆道,“自从在长安招惹了那个大麻烦,巴山鬼王就把我们送回师门闭关。一直到这次事发,我们才被带出来,这段时间,他大约赌斗了七八次吧?”

    七八次,算上刚才那次,就是**次?

    下一次的赌斗呢?

    到底是必然生,还是必然死?

    庾献脸色阴沉,若不能弄准这件事,就得找个会把这个烂赌鬼支出去了。

    庾献对贺玄的这点赌运,期待不是很大,因为贺玄拿不出和野鸡道人对赌的筹码。

    既然如此,带在身边反倒平添了坏事的几率。

    这时贺玄也拖着摔晕的张松赶了回来,或许是顺路侦查了附近的形势,贺玄大胆的将张松从墙外一扔,随后也跟着跳了进来。

    张松重重的摔在地上,“哎吆”一声,从昏迷中醒来,有些懵的抬眼看看。

    正见庾献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你是?妖”张松到一半,赶紧收起脸上的惊色,换上讨好笑容,喜出望外的道,“这、这不是国师吗?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您老人家。”

    庾献虽然成熟不少,不复当初妖道时的俊美模样,但容貌轮廓变化并不大,张松略一愣神,就认了出来。

    张松刚做了亏心事,面对庾献自然澹定不能。

    庾献冷笑道,“这话的有趣,我怎么听董扶,是你之前看到了我,然后跑去找他告的密。”

    张松吓得面无人色,赶紧信誓旦旦的道,“都是谣言,下官、下官这就去益州牧那里告他毁谤。”

    “哼!不必了。”庾献看着张松,故意用澹漠的语气道,“董扶已经被我杀了。”

    “什么?”本就摔在地上的张松,下意识的蜷成一团,接着很快挣扎着起身,脸色苍白的道,“杀得好!杀得好!那董贼尸首在哪里,下官当去亲唾之!”

    庾献也不指望这种货色有什么节操,吓了吓他,就懒得再和他计较,直接开口问道,“刘焉派你出来做什么?”

    张松见庾献放过前事,心头一松,连忙一脸谄媚的上赶着道,“回禀国师,现在城中局势败坏,死伤惨重。刘州牧想要收回招妖旗,却全无反应,是以打算暂且退出绵竹城,等到整顿人马再做计较。下官来这边,也是奉命先来探路的。”

    这和庾献的判断差不多,只是他另有狐疑,“这绵竹城已经被人用五火七禽大阵封了,若那野鸡道人启动阵法阻拦,你们怎么逃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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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题的关键并不在刘焉那里。

    刘焉虽然用招妖旗算计野鸡道人,但是野鸡道人将计就计,趁围杀了巫鬼宗门的大部分弟子。心满意足下,野鸡道人对刘焉的仇恨值应该不会很高。

    何况野鸡道人因为推算命数得罪了常乐,被常乐偷偷的换掉了两根指,如今对天的把握已经失控。

    若是刘焉一心想逃,那野鸡道人在不明局势的情况下,未必敢刻意针对堂堂益州牧。

    但若是巫颜也在呢?

    恐怕就未必那么顺利了。

    张松毫不隐瞒,直接把刘焉的底细卖了,“刘州牧中有梁州鼎,尚有一搏之力。”

    “梁州鼎?”

    庾献的眼睛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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