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互相推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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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人走远后,桂花树上适才传来动静,两个身影翩然落下。

    一落地,苏浅婼连忙跟身后人拉开距离,警惕地看着他。

    “本王每次帮你,你怎么都用这种眼神看本王?”

    不错,后面丢石头的人就是简玉衡,苏浅婼方才也是吓了一跳,转过身时就让他揽住了腰窜到树上去了。

    苏浅婼冷笑一声:“衡王自己要丢石头,关我什么事?”

    简玉衡神色僵了下,最后一笑而过:“你倒推得干净,可是方才若不是本王出,你觉得你那石头会丢得准吗?你又躲得隐秘吗?”

    “衡王请慎言,我方才只是随丢一下石头而已,并无他意。”苏浅婼对简玉衡是充满了警惕,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承认,但不介意把屎盆子扣给他:“不过,衡王把长公主的猫给打死了,看在宴会上衡王帮过我一次,我倒是可以替衡王保密,不用谢了。”

    罢,她转身就要走,可是刚踏出一步,腕却被人拉住了,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跌去,直接被人抵在桂花树下。

    简玉衡唇角扬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慢慢附身盯着她的眸子:“苏二姐这么对本王,本王着实心寒啊!”

    苏浅婼望着他的眼眸,镇定自若地回道:“我为衡王保守秘密,已是仁至义尽,衡王莫贪得无厌!”

    “呵!”简玉衡给她这大义凛然的样子逗笑了,笑声清脆,他的目光放肆地打量着苏浅婼,就在苏浅婼快发飙时,他仿佛看上了什么,忽然松开她,指尖从她发髻滑过,苏浅婼连忙错开身子跟他拉开距离,而当看到简玉衡上的东西时,她心中一惊,急忙伸道:“还给我!”

    那是一只雕刻着一朵玉紫色海棠花的簪子,是她的簪子。

    简玉衡笑笑道:“方才到底怎么回事,你心里有数,本王不管你嘴巴上承不承认,反正本王是认为帮了你就对了。这簪子就当是你给本王的谢礼,若是你想拿回去,那就自己来王府找我。”

    罢,他脚尖轻点,身子跃上了围墙,没两下便没了人影。

    绕是重生后的她定力好,此时还是忍不住破口大骂:“王八蛋!”

    要知道,贴身物品落入别人中,特别还是男子,这要传出去,那还得了。

    “你给我等着!”苏浅婼深吸几口气,慢慢收敛怒气。

    简玉衡虽然性子无赖了些,但是人品还是信得过的,想来不会拿她的簪子大做文章。当务之急,还是要去看戏先。

    拿定主意后,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围墙,然后又恢复一副担忧的神色去到苏浅玉暂时休息的厢房。

    苏浅玉看到她,那是恨得牙痒痒的,没待苏浅玉找她算账,便有人来通知苏浅灵的事。

    “什么!浅灵那丫头害死了长公主的猫!”卫兰卿惊得不得不先把苏浅婼的事抹一边,她与苏浅玉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皱紧眉头。

    苏浅婼故作焦急地道:“嬷嬷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五妹她心地善良,平时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怎么可能害死长公主的猫呢?”

    嬷嬷高傲地抬着下巴,眼睛看着房梁不看人的:“丫鬟们亲眼所见,还能冤枉了她不成?长公主问,你们几个要不要去她那里替苏五姐解释一下?”

    “那是可以不去吗?”卫兰卿十分灵地捕捉到嬷嬷潜在的意思。

    嬷嬷轻笑一声,点了下头:“对,可以不用去。长公主给了你们两个选择,一个是让五姐一人受重罚,另一个是,大家为她分担一点。”

    闻言,卫兰卿立刻摆出一副刚正不阿的样子:“五丫头虽犯下如此大错,但是我也不忍看她一人受重罚,作为一家人,理应有难同当,可是如果连累母亲为她受罚,我怕她日后会被人不孝,影响了她的名声。”

    她望了一眼苏浅玉,苏浅玉故作吃力地撑着身子要起来:“母亲得对,作为一家人,就应该有难同当,我去。”

    “玉儿。”卫兰卿忙过去扶她:“你伤还没好呢,这样过去会没命的。”

    “可是,五妹她”苏浅玉痛彻心扉地流下两行清泪。见苏浅玉如此姐妹情深的,那嬷嬷也被感动了,她瞥了一眼站在一旁默不吭声的苏浅婼道:“四姐有伤在身,二姐”

    苏浅婼倒是没料到长公主竟然会给出这么两个选择,对于苏浅玉母女的演出,她心里冷笑一声,然后抬起沉痛的眼眸:“母亲跟四妹得对,可是,我一直都记着五妹的一个郑重的教诲。她,一个人犯错不能一味的包庇,要不然就是害了她,若是可以,我直接代她受罚都行。可是,这样我根本就不是在帮她,是在害她啊!今天她可以害死长公主的猫,明天指不定还做出什么来,到时,就不是我可以替她的了。”

    这话,苏浅玉是无比耳熟啊,前不久苏浅灵不就对苏浅婼过这句么?还好苏浅灵不在这,要不然,肯定得吐血了。

    苏浅玉悲愤地道:“二姐,你怎么能这样?方才你不是也相信五妹么?一听到处罚,你立刻变了脸,还拿她以前的话来。是,她先前是冤枉了你,可是那是她婢女做的,过后她也罚了她的婢女,如今,你怎么还秋后算起账来了?”

    “四妹妹你这话就不对了。”苏浅婼从容回道:“我是很认可她以前的话的,五妹能有如此深的见地,就证明她现在肯定是不想我们插害她了,四妹妹一意孤行,以后五妹若真被带坏了,是你负责还是我负责,还是母亲负责?”

    苏浅玉一时给噎得不出话来,苏浅婼转头对卫兰卿道:“母亲是为了五妹的名声着想,我也是为她着想,若是母亲觉得这样不对,那你也没必要替她考虑了对吧?那不如,我们一起去长公主那,替五妹承担吧。”

    卫兰卿听着她的长篇大论,看着她无辜的表情,真的是恨不得冲过去撕了她那张虚伪的面具。

    苏浅玉心中咯噔一下,一时间也不敢开口了,毕竟她可不想她的母亲搭进去。

    卫兰卿努力挤出一丝欣慰地道:“婼儿真长大了,懂得走一步看三步了。”

    她沉痛地对嬷嬷道:“嬷嬷也看到听到了,不是我们要撇下她,实在是”

    “好了。”嬷嬷方才的那丝动容,在苏浅婼后面的言论中只剩下冷笑了,这一家子,真会演。

    “你们的话,我会如实转告长公主,宴会已经提前结束了,长公主有命,不相关的人等,尽快离开公主府。”

    嬷嬷罢,转身离去。

    卫兰卿笑着送嬷嬷出门后冷着张脸回来,懒得跟苏浅婼一句,自顾扶起苏浅玉就走。

    大厅处,长公主怀里抱着死去的猫,脸色阴沉地看着跪在下方不断哆嗦的苏浅灵。

    嬷嬷过来将苏浅婼三人的话复述一遍后,苏浅灵只剩下滔天怒火。

    特别是苏浅婼的那段话,若是苏浅婼在她跟前,她一定扑过去撕烂她的嘴!

    “呵,苏家人果然厉害。”长公主冷笑一声,对苏浅灵道:“不是本宫不给你活路,是你的家人,断了你的活路,如此就怪不得本宫了。”

    “长公主饶命!”苏浅灵连着磕了三个头,“我,我再怎样也是苏家的女儿,我父亲镇守边关,您若是杀了我,我父亲,我父亲”

    “一个庶女。”长公主讥笑一声:“就算你是嫡女,只要本宫想,自有千百种办法让你悄无声息地消失。”

    “不,不”苏浅灵哆嗦着摇头,长公主很满足地欣赏着她的恐慌:“不过,本宫忽然想留你一口气回去。”

    苏浅灵闻言,眼睛顿时一亮,忙磕头道:“谢长公主,谢长公主”

    “别急着谢。”长公主玩味地看着她:“活不活得下去,还得看你自己的造化。来人,把她带去蛇窟。”

    蛇窟两字宛若晴天霹雳,震得苏浅灵一下子傻了,直到她被人拖起来时她才反应过来:“长公主饶命,长公主饶命啊!”

    好好的宴会,最后闹成这样,不长公主生气,就是来参加宴会的人也是觉得一身晦气,而没有来参加宴会的,得知这个消息时,顿时震怒。

    苏家念心堂,秋姨娘哭得肝肠寸断,让老夫人赶快去公主府救人,只不过老夫人却是把卫兰卿,苏浅婼,苏浅玉三人叫去问话了。

    “所以你们就这样把五丫头一个人丢在公主府,自己回来了?”

    苏浅婼慌得跪下道:“婼儿是真的想帮忙,可是母亲为了五妹的名声着想都得忍痛,婼儿真的不敢肆意妄为,还请祖母惩罚,婼儿什么都认。”

    “那你就去外面给我跪着去!”老夫人怒道。

    “是!”苏浅婼没有半分委屈,一口应下转身就走到了念心堂门口跪下。

    见她如此爽快,老夫人的怒火顿时退了不少,转眼打量着苏浅玉母女。

    对于苏浅婼一上来就把屎盆子扣给她,还灵地溜之大吉了,卫兰卿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不过她表面是一副痛心疾首的神情:“母亲,今日若是换作您在场,想来您也会跟我同样的做法。您不也是时常,不能包庇,婼儿以前就是让我惯坏了不是。”

    “呵,婼儿拿五丫头的话出来,你呢?拿我的话来。”老夫人一时给气笑了:“好啊,都很好。”

    着,老夫人一拍桌子怒道:“那就都去外面给我跪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