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花台一诗惊四座
暮色将至,五位拿到觞杯的少年郎已站上了花台。除了逢蜀余透白珏外,还有两位。逢蜀拿了金觞杯自然被安排站到中间。他扭头往左边一看,脱口而出:“哎呦我去!”
所谓冤家路窄是一点不假,这好巧不巧在这遇到了张庆山。那张庆山方才流觞曲水大赛位于上游,眼疾手快拿到了第一只觞杯,引得众人连连叫好,夸赞不绝。谁知上台前听到中游那边有人夺得了那金觞杯,自是不爽。上台来脸色便阴沉,横眉竖眼,看谁都不顺眼。
而他旁边的那位公子则显得格外娇弱,面色苍白一看就是有不足之症。令人无法相信那人居然是夺得觞杯之人。
张庆山听到逢蜀哎呦一声,不耐烦的皱眉转头,定睛一看是逢蜀,眼中含怒又带着一丝惊恐,不过那惊恐神色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又是那怒目相对。
张庆山怒言道:“艹!倒了八辈子霉,又是你!”
逢蜀笑道:“倒霉的是我吧!我真怕我忍不住又你,然后脏了我的手。”逢蜀笑的天真无邪,眼里却是满满寒意。
余透一看旁边逢蜀与张庆山针锋相对起来,用胳臂杵了杵逢蜀声道:“你跟张庆山又闹什么?”
逢蜀扭头对余透笑道:“你爹没跟你我昨天把张庆山踹了?”
“什么?你把他给踹了?”
“不然呢?”逢蜀微微蹭到余透耳旁更加声道:“怎么?害怕张庆山寻仇?”
余透冷笑道:“怕个鬼!不过你踹的好,我早想这么做了。”
罢两人四目相对,忍不住的相视一笑。白珏在一旁很是不解,这两人嘀咕什么笑的如此开心,不过看似他现在插不上什么话,只能扇着扇子,做那优雅的翩翩公子。
张庆山怒火中烧,想要发作又不敢发作,只能憋着涨红了脸庞。一旁那拿喇叭的壮汉喝了口水,又开始扯着嗓子喊道:“本次大赛夺冠者是余透公子旁的这位红发少年!”
逢蜀心中啐道:什么叫余透公子旁边的这位红发少年?我没名没姓?不知道上台问问我?做的什么事啊这是。
不过逢蜀仍是面不改色,微微一笑。台下少年皆是难以置信,还有人忍不住“咦”了起来,而那群少女则是声嘶力竭喊道:“弟弟,真厉害呀!”“自古英雄出少年呀!”
“咳咳!”大汉似乎嗓子不是很好,又咳了几声,“按着规则,接下来由夺冠者就景吟诗一首,即可夺得流觞曲水大赛奖品。”
逢蜀还站着一脸假笑看着台下,浑然不知大汉的是他。站了半天也不言语,旁边余透拽了他半天,发现他没有反应,实在忍不住,用手狠狠掐了他一下。逢蜀吃痛,这才反应过来。
他微微靠在余透耳边道:“你掐我干嘛!”
余透无语道:“你是猪吗?除了吃什么都不知道?让你吟诗呢?”
“什么?我吟诗?”
若是地上有个洞,余透恨不得把他推下去,丢人现眼啊!真的是丢人现眼啊!
“不是你吟诗,难不成还是我?”
“哦……是我吟诗呀!”逢蜀也学着大汉咳了几声,“咳咳咳!”
张庆山在一旁撇嘴道:“故弄玄虚!”
逢蜀大步向前走了两步,“既然就景吟诗,那我就献丑了!”
花台之前琉璃渠流光溢彩,暮色西沉云蔚霞起,花灯初点长街亮彻。逢蜀闭上双眼,缓缓吟道:“霞岚入俊都,潋滟照雄途。暮色张四合,敢将山河吞。”
罢,逢蜀慢慢睁开双眼,伴随着喝彩声他回眸对着余透一笑,明媚的眸子里洋溢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光芒。余透似乎有些看出神,逢蜀这么一看似乎不是那么令人讨厌……他似乎,很好看,很可爱?
那壮汉连声喊道:“好诗!好诗啊!这位公子不单身手不凡,而且才华横溢,果真是举世无双的人才啊!”壮汉上前走到逢蜀身旁笑道“敢问公子大名?”
逢蜀笑道:“行不改姓,坐不更名,嵇逢蜀是也!”
台下又是一阵喝彩,尤其是那堆少女的呐喊。唯有台上那张庆山满脸厌烦,心中骂道:不就会吟个诗吗?有什么好显摆的!
须臾,逢蜀接过大汉提来的一壶烟京最好的酒——三生幸,便和拿了玲珑玉佩的余透白珏走下台去。下台前还不忘跟张庆山斗嘴。
“不是我故弄玄虚吗?你见过谁故弄玄虚赢了满堂喝彩?”逢蜀下巴一抬,满脸骄傲。
“呵!怕不是从哪搬弄过来显摆的!”张庆山脸黑的犹如陈年锅底,咬牙切齿回道。
逢蜀无奈一笑道:“旁人都张公子唯有气力惊人,而今一见逢蜀觉得并非如此。张公子何止气力惊人啊!胡编撒泼更是惊人绝世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旁的白珏和余透被逢蜀这讥讽逗乐了,笑的一声大过一声。另一边那羸弱公子,胆怕事不敢明目张胆笑,只得用衣袖捂脸无声偷笑。只有墨施跟灌了冰块一般,脸又冷又僵,仿佛不在同一个世界。
张庆山当场就气的不行,在花台上扬起手就要逢蜀。逢蜀仍是一张笑脸动都不动道:“要我?你可以再试试!”
张庆山面上挂不住,管他是什么角色,闭着眼就用拳砸了过去。只见那拳都快挥到逢蜀脸上了,逢蜀仍是不动,笑容依旧灿烂。
台下人都屏住呼吸,紧张的看着台上要起来的二人。正当张庆山手要落下时,余透稳稳的接住了他的拳头。
余透微微一笑道:“他是我的人,还轮不到张公子管教!”罢,手掌使力,狠狠捏着张庆山的拳头,张庆山吃痛喊道“快放手!”
余透脸上春光明媚,手上却越捏越紧,张庆山越叫越惨:“啊啊啊啊啊……!你快放手!”
主持大汉见状不好劝道,“余公子还是放手吧!张公子也是无心的。”
余透冷笑一声,高傲的放开了手。张庆山立即用另一只手抱起他那只捏的发紫的手,他目色发红怒道:“你等着!你们等着!我张庆山来日不报此仇,必定不得好死!”
逢蜀笑道:“那张公子可要照顾好自己,否则哪天暴毙而亡可就不好了。”
张庆山咬牙切齿,恨不得讲眼前这人撕碎践踏,但还是像上次一样,只能气的骂了句“呸!”便脚底抹油迅速跑下花台,带着几个厮跑了。
留下捧腹大笑的逢蜀等人。收敛片刻,几人边也下了花台。台下掌声不断,女子欢呼。一个个飞扑向前,跟逢蜀以前饥不择食抢饭一样可怕。
余透像是司空见惯了这种场面,停都不停的拉着逢蜀就跑,留下在少女群中连声呼救的白珏。
“余瑾风!你又卖我!”
余透边跑边乐道:“反正白兄你风流倜傥,这种场面你自是要留下来了的!而且——墨兄不还陪着你嘛!”
那群姑娘见追不上跑的极快的逢蜀余透,便一个个蜂拥到惊慌失措的白珏和面无表情的墨施身前。
白珏叫苦连连,凄惨的“救命啊!”在逢蜀身后百转千回。
逢蜀此刻只有一个想法:兄弟,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