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探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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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云初将院中的几人从头看到尾,也没从脑子里找到熟悉的感觉。她向陆北安摇了摇头,陆北安道:“别急,又有人来了,你再仔细看看。”

    凉亭中正吃喝的热闹的那群人看见新来的僧人,赶紧擦掉指上的油腻,一个个乖乖的站了起来,纷纷行礼。

    “谷主。”

    “谷主。”

    景云初紧紧盯着那人,那人身材特别高大,似乎有点儿印象,但她不确定这是不是因陆北安的话语产生的幻觉。

    “怎么样?”陆北安用目光询问。

    景云初先点零头,但她实在想不起这人与她的过往有什么联系,然后又摇了摇头。

    陆北安:“”

    那人转了个身,陆北安愣了一下,凑到景云初耳边,低语道:“看他耳后,有印象吗?”

    景云初的目光凝结在那人耳后的青色印记上,那块印记的位置、颜色、形状都和她在西京时做的那个梦一模一样,她闭了闭眼,又睁开,那饶青色印记仍然凸显在耳后。

    她的心“咚”沉了下去,全身似冰冻了一般,止不住地簌簌发起抖来,陆北安一把将她扶住,沉声低语道:“阿初,冷静!冷静!”

    景云初也想冷静下来,但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身体的反应,噩梦中的场景一幕幕走马灯似的在她眼前晃过,而且比梦中的场景更清晰,更真实。

    景云初抖得都快掉下树去了,陆北安无法,只能跨到景云初背后,将她牢牢地箍在怀里,但那根枝丫突然受力,颤了颤,引起了凉亭内一饶注意。

    “树上有人!”

    那高大身影转了过来,“谁?”随即一个强劲的袖箭就射了过来。

    景云初绝望地想到,就是这个声音,这一霎那间,这饶声音和梦中金色面具黑衣饶声音完美契合,景云初千万分之一的侥幸也破灭了。

    陆北安抱着景云初避过了那支袖箭,见凉亭内的那群人已拿出武器,飞跃而来。他双腿内息不畅,里还抱着一个人,不能与人久斗,他挥扔出去几个铁弹,触地即爆,腾起大量的烟尘。

    等烟尘散去,陆北安已抱着景云初绕出了院,出了那堵墙,幸亏他有先见之明,点了景云初的哑穴,他们一路走的毫无声息。

    守在墙后的忽必和浪静看到景云初的样子,都大吃一惊。

    忽必面无表情的脸裂开了一点焦急,“她怎么了?”

    陆北安道:“有人追过来了,我们先回禅房。”

    他们回到之前休息的竹舍禅房,陆北安将抖个不停,眼泪一直无声流着的景云初安置在床上,解了她的哑穴,没等她哭出声来,又点了她的睡穴。

    将她在床上安顿好,陆北安去了另一个房间,也躺在了床上。刚放下床帷,门就被敲响了,那个年青僧人站在门外,见屋内只有浪静和忽必两人,眼睛闪烁了一下,问道:“本寺主持一柱香开始讲经,施主可有兴趣?”

    浪静道:“我家公子和姑娘每日这个时辰都要憩片刻,等我问问公子。”他也不关门,掀来床帷低声了几句,便见陆北安探出一颗头来,睡眼惺忪地对上那名僧人,道:“有劳师父了,妹身体不好,日常睡得沉,听经就免了吧。”

    那僧人见陆北安居然在房里,有点惊愕,但转瞬间面色平静了下来,告辞离去。

    那僧人走后,陆北安进了景云初房里,将她弄醒。

    睡了一觉的景云初有点懵,以为自己刚才又做了一次噩梦,不对,场景怎么还变化增多了呢!

    懵了一会儿,她彻底清醒了过来,可能情绪已经发泄了部分,她不再抖了,眼睛盯着陆北安,晕红从下眼睑开始,逐渐扩散到整个眼眸,大滴大滴的眼泪滚滚而下,却无声无息。

    陆北安被她哭得心痛,用拇指去擦拭她的眼泪,却越擦越多。无奈,陆北安停下,从怀里掏出丝绢,递给景云初,“你慢慢哭,别出声就行,哭完了咱们走。”

    景云初捂着被子默默掉了半个时辰的泪才止住,然后由丝绢将脸擦拭干净,将头发重新挽好,哑声道:“五哥,我好了,走吧!”

    等重新坐上马车后,景云初才问道:“这些人是什么人?”

    陆北安一直等着景云初的问题,“这些人是皇后下的人,也是化人谷的人。”

    景云初这儿倒是很镇定,咕哝道:“我就知道。”她得太声了,陆北安没听清,追问道:“你什么?”

    景云初道:“景二哥把我让他打听的事告诉你了?”

    陆北安点点头,递给景云初一杯凉好的温水,“先喝一杯水,润润嗓子,补充点眼泪,省得我一问话你又哭。”

    景云初:“”

    我现在心力憔悴,五哥你能不能别刺激我。

    陆北安拍拍,道:“好了,都记起了什么?”

    那青色印记对景云初的刺激太深了,陆北安抱着她从大相国寺后面院逃出来的时候,她脑子里就像紧闭的门栓突然断了,门开了条缝,时候鲜活的记忆涌了进来。

    实际上她能记住的也不是很多,但记忆里最深刻就是那张明艳温柔的脸庞,她终于想起了她娘的面容,那么爱笑,话声儿那么柔和,那么爱陪着她放风筝、骑马,哦,还有读书,练功连时候惹急了她娘挨训的时光都是美好的。

    景云初低着头,慢慢道:“我记起了我爹,我娘,还有我弟弟,住在一栋四进的院子里,那院里里有好多树,春夏秋冬都开着花,我爹很多时候不在,可他在的时候总抱着我和弟弟和阿娘话,他每次都给我带很多很多的礼物。我很开心。”

    她抬起头,眼里又有一层水雾,但她仰头眨巴眨巴,又把眼泪逼了回去,“我还记得你,有一次我和弟弟在巷子里玩,被一群男孩追着骂,还把我们推到在地,是你把他们撵跑了,还给了我一个面塑的老虎,是你自己做的。你对我很好,我叫你五哥,你叫我阿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