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 8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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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其实沈语迟也知道他没打算干啥,除非裴青临想要她一条命,才会在大姨妈期间这样那样,她也就是被吓到了,随口一。

    裴青临挤兑她一句之后,便起身去换寝衣了。

    他也没避讳着沈语迟,解开外衫,脱下中衣,露出结实漂亮的身体来。裴青脸蛋已经够引人垂涎的了,这身材的吸引力竟然丝毫不逊于那张脸,饶是沈语迟现在正烦他,也不得不感慨一句人间尤物啊!

    她扫了一眼就有些不好意思,装模作样地要去看桌上摆着的瓶子,目光却突然一凝,被他身上新添的几道伤痕吸引了注意力。

    其中一道格外狰狞,沿着肩背斜斜划了一道下来,把他肩背上的饕鬄凶兽都斩了一半似的,若是这刀再深了半寸,伤到脊椎,他这辈子怕是都站不起来了。就是现在,也只是结了痂,痂都没有完全拓落。

    她有些动容,脱口问道:“返京这一路,你遇到不少麻烦吧?”

    裴青临回身扫了扫后背,淡道:“遇到些麻烦,不过也没太出格。”他指绕到背后,抚了抚自己的疤痕:“我已经用了最好的祛疤膏,不过即便如此,也得半年才能完全消去。”

    沈语迟颇是无语:“你一个大老爷们,那么在意伤疤干嘛?再又没伤到脸上。”

    裴青临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回身冲她戏谑一笑:“我知大娘子爱我美貌,固不敢在身上留下伤疤,怕大娘子哪天厌了我,另寻新欢。”

    沈语迟给雷的不轻,嘀咕道:“搞得跟你没伤疤我就不烦你似的。”

    裴青临又冲她一笑,笑的她汗毛直竖,他才笑悠悠地道:“好了,咱们安置了吧。”

    沈语迟左右看看:“我睡哪个屋?”

    裴青临似乎懒得回答这等没营养的问题,直接搂着她的腰,把她拖到了床上。

    沈语迟也不敢乱动,就这么直挺挺地躺着。

    裴青临瞧了她一眼,搭在她腰上的指突然动了动,在她腰间挠了挠,声调慵懒:“这时候倒是装起正经来了。”

    沈语迟怕痒,噗笑了一声,又板起脸:“我本来就正经。”

    他却不想瞧她板着一张脸,干脆把她脑袋埋在自己怀里,指在她发间来回穿梭,良久,满足地深吸了口气,终于能安安分分地合上眼。

    沈语迟想到自己被人搞囚禁ply这个状态,就怎么都睡不着,觉着自己像一块案板上的猪肉,任谁在这个状态心情都好不起来。

    她皱眉看着裴青临,才发现他眼窝竟起了浅浅两弯青黛,可见这些日子睡的都不大安稳。

    她能理解他的殚精竭虑步步为营,但对他假死之后抛下她走了的事儿始终难以释怀,毫不夸张地,当时知道裴青临可能死了,她真的险些呕血昏迷。两人之间的信任已经产生了数道裂痕,至于他曾给她写过书信明这一切她真的很想信他,但那封书信她从头到尾都没见着,实在是没法相信。

    而且,他这一言不合就把她抓来关住的行事风格,也够让她难受的了。

    沈语迟眼瞧着他睡了,正想挪开他的胳膊,随便找个榻几窝一晚,没想到裴青临搭在她腰间的突然收紧,轻声道:“别动。”

    他懒洋洋换了个姿势,脸埋在她颈窝:“我好些日子没有安眠过了。”她不在的时候,不理他的时候,他几乎不曾入睡。

    沈语迟没力气跟他吵,默默地闭上眼了。

    裴青临也没睁开眼,只是指勾住她的一缕长发把玩着。

    哪怕想方设法地把她调回帝都,他还是能觉察到两人渐行渐远——从他提亲,她就想逃到江南就可以看出来,而这是他绝不能忍的。

    现下她如他所愿的待在他身边,他心头的焦虑和惶惑却只增不减。

    他慢慢睁开眼,发现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她竟已沉沉睡了过去,他怔了下,不禁失笑,在她额上亲了亲,陪着她一道进入梦乡。

    大概因为是她姨妈到了的缘故,裴青临也没有什么逾越之举,他还特地推了不少事,陪着她在这处院子里慢慢闲逛,仿佛她不是被他强行带到这儿的,只是来此处做客一般。

    饶是沈语迟没啥心情,也不得不承认他这别院修的极雅致,一草一木皆是美景,这样的园子可不光是建造能建造出来的,非得认真下十几二十年的功夫,这才能把园子的景致一点点养起来。

    她在公府呆久了,鉴赏能力也提高了不少,随意赞了句:“这园子修的真不错,尤其是这方湖泊,颇具灵气,生勃勃,不似寻常府邸里的湖泊,跟一滩死水似的。”

    裴青临一直神色淡淡的,见她喜欢,才露出今天头一个笑容:“这园子本是母亲的陪嫁,圣上登基之后就一直照管着,等我回来,他又把整个园子交给了我,自己的人一个不剩,都退了出去。”

    沈语迟再次感慨:“皇上对你可真好。”居然连个耳目也不留,也难怪她被关在这儿的事儿没人发现,原来这儿早就被裴青临看的跟铁桶似的,看着松散,其实每一处都被他安排了人,她就是想跑都不能够她心里既感慨又郁闷。

    裴青临不置可否地一笑,伸点了点这处湖泊:“母后在世的时候,就极喜欢这处湖,它是引外面山间的活水修建的,直通园外,本就是活水,所以瞧着才有几分生。”

    沈语迟听这湖泊直通园外,心里一动,想着裴青临总不能把湖底下也安排人看着吧?她又打量这湖几眼,不敢被裴青临看出破绽,她这才收回目光。

    虽然裴青临待她不错,目前也没有兽性大发,但是谁乐意被人关起来啊!哪怕是在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那也跟跟坐牢似的!她又没犯错,却要享受囚犯待遇,心里能舒坦才怪了!偏偏她还不敢问裴青临打算关他多久!

    两人又逛了会儿,直到有人唤裴青临议事,他这才带着沈语迟回去。

    裴青临如今倒是并不防她,书房由她随意出入,什么公文书信之类的也由着她随意翻动,她不乐意看的时候,他还非得给她念,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沈语迟趁着他和别人谈事的时候,随意看了看,就看到一个敞开的乌木箱子,里面放着的东西有些眼熟。

    她凑过去瞧了眼,发现里面装着的,都是她在登州时候给他的东西,有给他织的围巾套,有给他绣的素色帕子,还有她给他交的那些作业。她没想到裴青临千里迢迢回到京里,竟彻底把这些东西带上了,她有些触动,凑过去翻了翻。

    这一翻不要紧,好家伙,一本泛黄破旧的册子就掉了出来。

    她随翻了翻,脸色瞬间精彩起来。

    这册子也不是别的,她记得当时有一回被人陷害,书包里不知道怎么就藏了这么个玩意,还被裴青临当场发现了!最关键的是,她现在都能记起这本黄书上的剧情,讲的是一个落难书生为了逃难,装成女人给大家闺秀上课,最后和大家闺秀终成眷侣的故事。

    沈语迟觉着,画这本书的人绝对有搞预言的天赋

    尤其是她把这书一代入,竟然觉着书里的男女主和她和裴青临长得有几分相似这书的画风精致鲜艳,线条鲜明流畅,两人在床榻上,马车里,秋千上,花丛中四下缠绵,男子身形挺拔高大,女子窈窕婀娜,一柔一刚,相得益彰。

    沈语迟有一种在看自己同人肉番的羞耻感

    她正要把春图塞回去,身后传来裴青临戏谑的声音:“啧,大娘子好不正经。”

    他折腰从她里取过这本春图翻了翻:“一本春图而已,至于瞧的这般入神吗?我进来半晌你竟没发现。”

    沈语迟耳朵一红,立刻转过身先发制人:“你不是一路上艰难险阻不断吗!怎么还有心思带这玩意上路,我瞧你才不正经!”

    裴青临不以为然:“我把你的东西都锁到一个木箱里,返京的时候一并带过来了,这本春图我瞧它故事有趣,这才顺塞进来的,谁料居然被你翻到了。”

    沈语迟忍不住:“哪里有趣了?!”

    裴青临一笑:“极像你我。”他又把书递还给她:“我记着当初你把这本书取出来,是让我指点于你,如今你我师徒名分未除,你既有惑,我自当为你解答。”

    他语带调笑:“大娘子不妨选一个花样,让我为你好好教导演示一番。”

    沈语迟直接把书拍在他身上,怒而爆粗:“你演示个屁,我什么时候让你指点这个了!

    裴青临斜了她一眼:“学会脏话了?嗯?”

    这一眼就是标准地老师看学生的眼神,沈语迟一下回到从前,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额你演示个鬼,我用不着你演示!”搞得跟她没看过电影似的。

    他不理她,随翻到她方才打开的那一页,唔了声:“原来大娘子喜欢这个啊。”

    这页上画的是那位闺秀和先生面对面坐着,两人实际并未挨着,闺秀伸出双男人露出享受的愉悦表情。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花样,正是给身上来了癸水,不方便服侍丈夫的女子准备的。”

    沈语迟:“”

    “名唤”他叠指弹了下书页:“抚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