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又一个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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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院长已经没有谎的动与必要了。

    如果真照着齐院长的法,那么凶就应该另有其人。

    连齐院长都对付不聊人,必然会更加的棘,与严语接触过的这些人,若真的成为凶的目标,也并非没有可能。

    翁日优曾经帮助过严语,此时敲门无人应答,严语自是担心,也警惕了不少。

    这才刚刚翻下来,一道黑影便劈头盖脸地打了下来!

    “臭流氓!臭流氓!”

    严语将扫帚横格开来,下意识要出拳,听得这声音才倏然停了。

    “嫂子别打,是我,是我,严语!”

    翁日优的妻子听得声音,这才停了,丢了扫帚,一脸的尴尬,但很快又板起了脸。

    “严语?你来干什么?为什么要爬墙头,我”

    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双下意识地交叉在胸前,展现出自我保护的姿态。

    严语也是苦笑:“我是来找翁大哥的,敲了半晌的门也没见有人应”

    翁妻听着这话,可就更尴尬,只好讪讪解释:“那口子早晨才回来,正补觉呢,我在厨房烧饭,所以没听到敲门声儿”

    “大哥今早才回来?”

    “嗯,也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他两句就不乐意,倒头睡了”

    抱怨了两句,翁妻才意识到并不是很妥当,当即扯开话题:“你进来坐吧,我喊他起来。”

    严语摆了摆:“不坐了,我在门口这里等着就行,有个事想请翁大哥帮一帮”

    “还是进来吧”

    “真的不用”

    翁妻也不再客套,扭头往主屋走去。

    严语心中疑惑起来:“昨晚昨晚发生的事情可麻烦啊,翁大哥彻夜未归,会不会”

    念及此处,严语便走到了院子里,绕着翁日优那辆皮卡,粗粗检查了一圈。

    这皮卡其实并不算太旧,只是乡村路上到处跑,成色并不算太好,泥尘斑驳,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个端倪来。

    只是严语用摸了摸排气口,尚且温热,可见翁日优的车子跑的并非短途。

    大半夜的,翁日优到底干什么?

    正寻思之时,翁日优已经从房里快步走了出来,虽然双眼通红,眼圈很重,但还是一脸讶异。

    “你怎么来了?”

    严语试探着问了一句:“大哥觉着我不可能来?”

    翁日优眸光闪烁,似乎有所掩饰,有些尴尬地应付:“怎么怎么会这不是许久不见了么,一大早的”

    严语盯着他的眸光,能明显察觉到他的心虚,顺势:“有点急事要赶去县里,不知道大哥能不能送我走一趟?”

    “送你去县里?有什么急事?”

    严语没有直接回答:“翁大哥不方便?要是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翁日优赶忙:“方便方便,也没什么事做,等你嫂子做了早饭,一并吃了就走?”

    严语摇了摇头:“还有个朋友在外头等着,大哥要是能扛得住,这就走吧”

    “朋友?这么急?”

    翁日优下意识往门外瞟了一眼,不过并未看到什么人影。

    “也行,你等我一会,我给车子加点油。”

    如此一,他便跑到杂物房里,提出来半桶油。

    趁着加油的空当,严语故作随意地问了一句:“大哥这车子跑了不少路啊”

    翁日优身子一僵,动作也停顿了片刻,汽油都洒了一些出来。

    虽然仅仅只是片刻,但还是逃不过严语的眼睛!

    严语趁走过去,:“大哥刚起来有点迷糊,我帮你弄吧。”

    一边着,严语便去接,趁撸起了翁日优的袖子,他臂上的圆形印记当即暴露在了严语的眼中!

    翁日优脸色大变,将油桶顺势往严语身上一推,便要去抓车斗里的柴刀!

    严语早有防备,将油桶往翁日优的身上一泼,便将火柴盒取了出来,咔嚓一声,火柴燃着了!

    “刀放下!”

    翁日优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里的刀却仍旧举着。

    后门外的秦钟听到动静,也背着齐院长闯了进来,翁妻也从房间里跑了出来,见得这架势,也吓傻了,大声喊道:“这这是要干啥子呀!”

    翁日优全然没有了平日的和善,朝妻子吼道:“滚回去,关门!”

    翁妻见得此状,急得要哭,跺了跺脚,慌乱地回到屋里,嘭一声将门关了起来,而后又开了一道门缝,焦急地看着院子里。

    “放下刀吧,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翁日优有些迟疑,但还是摇了摇头:“你没有问题要问,你不会问,我不会让你问!”

    如此着,他便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

    “你敢!”

    翁日优盯着严语,笃定地:“你不是这样的人,你做不了这样的事。”

    这台词可就有点熟悉了。

    严语下意识朝秦钟瞟了一眼,后者也有些幸灾乐祸,严语用在他身上的段,倒是让翁日优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严语一声叹息,将中的火柴给吹灭了。

    “我确实不是这样的人”

    然而他突然抬头,眸光变得如刀锋一般,沉声:“但我也绝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翁日优心头大骇,举刀要砍,严语已经欺身而上,扣住腕一拧,柴刀落地,严语反将翁日优扭转过来,右抓住他脑后头发,朝着车斗挡板便撞了过去!

    “哐!”

    翁日优的脸面砸在挡板上,口鼻喷血,糊了一脸!

    “啊!”

    翁妻惊叫一声便从房中冲了出来,将严语撕扯开,抱着自家汉子一个劲地大哭。

    虽然听过严语在医院发疯伤人之事,也见识过严语的身,但秦钟似乎从未想过,严语出竟也能这么狠辣!

    翁日优整个人都软了,再无反抗之意,妻子又护着,严语便将他丢在霖上。

    他从地上爬起来,啊推一声便吐出一口血水来,捏了捏鼻子,也很是惨淡。

    翁妻赶忙摘下腰间的围布,擦拭丈夫脸面的血迹,却被丈夫一把推开了。

    “咋呼什么,去看看孩子,别让孩子过来看到。”

    “可你”

    “快去!”

    看着丈夫不容置喙的凶狠表情,再想想孩子,翁妻还是果断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严语,一口唾沫就吐到了严语的脚边。

    待得翁妻离开,严语才蹲了下来,朝翁日优:“进去换身衣服,然后开车去县里吧。”

    他自是有很多问题要问,也质疑着翁日优的身份,但当务之急却不是这个,而是齐院长迫切需要治疗,不能再拖延。

    “你就不怕我跑了?”翁日优有些惊讶,又略带嘲讽。

    严语却认真地摇头:“刚刚咱们动,你先想到了妻子,不忍让她看到,而后想的又是孩子。”

    “这个节骨眼上还顾念着妻儿的人,我不信你会跑,你若跑了,就当我真的看错人了吧。”

    翁日优看了看严语,也不再多,走回到房里,又扭头看了看妻儿所在的前院,这才窸窸窣窣换了衣裳。

    再次走出来,他怀里抱了条垫被以及一张毯子,将车斗里的杂物都卸了下来,铺上垫被,帮着秦钟将齐院长放进车斗,用毯子盖好。

    严语看了看,朝秦钟:“你坐后头看护一下吧。”

    他是想趁着行车的时间,好好问一问翁日优,但秦钟已经不情愿了。

    “你饶了我吧,我一直不回去,还怎么跟老爹交代,我家里还有孩子等着的”

    话只到一半,秦钟已经往门外去了。

    严语也不再强留,朝翁日优:“送我们回齐院长家吧。”

    翁日优嘴唇翕动,但最终没什么,取出烟来,掰成两截,堵住鼻孔,给自己点了根,又给严语点了根,便钻进驾驶室,发动了车子。

    严语爬上车斗,默默抽着烟。

    许是听到了车子的轰鸣声,翁妻带着孩子,追出了门口来,翁日优倒了车,朝妻子:“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孩子就交给你了。”

    翁妻抹了一把泪,又恶狠狠地瞪着严语,翁日优被烟熏得眼睛眯着,没再罗嗦,开着车子上路了。

    许是车子太抖,又许是毯子盖着,日头晒着,暖和了起来,齐院长竟是醒了。

    “跟我一口”

    严语将嘴里的香烟塞给了齐院长,后者长长吸了一口,仿佛回复了些力气。

    “别担心,他没被杀,明不是坏人。”

    严语皱起了眉头:“你知道他的事?”

    适才撸起翁日优的袖子,看到伤疤的场景,唯有严语,连秦钟都看不甚真切,可见齐院长早就知道翁日优与秦大有一样,曾经在地下基地待过!

    “我知道的不多,但应该比你多一些,放宽心吧。”

    齐院长又用力抽了一口,这才满足地眯起眼睛来。

    严语想了想,又问:“秦大有也没有被杀,所以他也算是好人咯?你是不是知道还有其他人?都是谁?”

    齐院长久久不回答,烟灰掉落在他的胸口,眼看着香烟都要掉出来,该是又睡了过去。

    严语赶忙将香烟取下来,透过后窗的玻璃,看着驾驶室中的翁日优,心头很不是滋味。

    又一个,他认识的缺中,几乎大部分都被推翻了既往印象,似乎每个人都有秘密,每个人都好像在他面前演戏一样,下一个,又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