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零四章 凶手猖狂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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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语!快过来啊!发什么愣呢!”见得严语没有动作,梁漱梅也是急火攻心。

    雨势太大,她喊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严语只是短暂的失神,因为他心里想的是,这个凶极有可能是冲着他来的,如果这只是分兵之计,凭借自己和于国峰,加上一个梁漱梅,只怕根本无法抵抗!

    “严语!”梁漱梅是真的急了,于国峰已经快要消失前方雨幕之中,洪大富也往前去了,她一个人苦苦撑着耿,便如暴风雨中的柳条一般无力。

    眼下已经没法改变,洪大富已经往前去了,严语也只好快不过来,与梁漱梅一道,左右架起耿,便往回走。

    肺部贯穿伤非同可,于国峰也是救人心切,早就走得没了人影,严语和梁漱梅在大雨之中挣扎,力气也在飞速消耗。

    估摸着于国峰也考虑过这种情况,之所以这么快,也是希望尽快赶回去,让人过来支援严语二人。

    大风大雨中,严语也是勉力支撑,耿毕竟是头部受创,可不仅仅只是皮外伤,按原地不动,等待救援才是最正确的方式,可偏偏又遇到这样的大暴雨。

    走了一段,由于能见度太低,只能顺着街道走,眼睛难以睁开,又没有光照,太过模糊,就好像在黑暗的海底摸索一般。

    这种大雨兜头泼下的感觉,就如同水刑一般让人难受。

    虽然不会让你窒息,但就好像洗澡的时候长时间冲淋面部,呼吸系统会条件反射地抵抗,从而产生窒息和恐慌,这是一个道理。

    正艰难走着,道旁一个店铺的雨棚不堪重负,突然崩塌下来,积水哗啦啦冲刷,梁漱梅一个踉跄就要倒下,严语赶紧将耿抱住,也不知道抓住她哪里,总之用力将她拖了起来。

    梁漱梅被蛇咬了一般后退,过得片刻才回缓过来,又过来帮忙,虽然只是虚惊一场,但她已经到达了极限,冷得浑身发抖,也使不上太大的力气。

    “要抓紧回去,我我快支撑不住了”

    严语也是有心无力,若是往常,他完全可以像于国峰那样独当一面,可他本就刚刚恢复行动能力,勉强下山来,此时也已经将潜能压榨得一干二净了。

    正要继续走,又是一团积水当头泼了下来!

    就仿佛河直接灌入人间,冲刷他们的头顶一样!

    严语和梁漱梅再也支撑不住,只能顺势将耿放了下来。

    “我来背,你在后面扶着就行!”

    严语咬紧牙关,将耿背了起来,只是双腿发软,膝盖就好像老旧的部件,似乎能够感受到吱吱呀呀的声音!

    又走了一段,已经彻底陷入黑暗,两边的民房也已经消失,毕竟伪装成精神病院的基地,地处郊区,要命的是,水泥路已经走到尽头,前面全都是泥地,大雨冲刷浸泡,一片泥泞,坑坑洼洼,就好似沼泽地一样!

    “再坚持坚持,快到聊!”梁漱梅对路线和地形比严语要熟悉一些,而且她现在的负担也了很多,也就一边走,一边努力分辨方向,寻找道路。

    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几步,严语踩到一个坑里,差点又把耿给摔下来,也亏得梁漱梅用身子把他撑了起来!

    严语经历过太多艰辛和磨难,可从未有过此时的无力感,既要不了你的命,没有那种命悬一线的惊心动魄,却又着着实实能把你耗死!

    严语实在是走不动了,一点力气都榨干了,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他想起了曾经的赵同龢,一旦停下来,也就再难前行半步了。

    恍惚之间,他看到前方的水幕亮起莹莹的光,似乎是基地的探照灯打开了!

    探照灯的光穿透雨幕,投射到水洼上,又折射回来,使得整个雨幕都亮了起来,他和梁漱梅就仿佛行走在蒙蒙的柔光之郑

    “于队肯定是到了,很快就会有人出来帮我们了,再坚持坚持!”梁漱梅自己也已经透支,但她是心理专家,知道如何鼓舞人心。

    有疗光,似乎就看到了希望,严语举步维艰,却又只能维艰举步。

    然而就在此时,前方的雨幕之中,却出现了一道突兀的人影!

    这道人影就好像毛玻璃上的黑铁丝那般清晰,就好像雨线多躲避着他,将他勾勒得格外的真切!

    这个人戴着鬼面,穿着一身黑道袍,可不正是失踪许久的那个凶么!

    “你看到了么!”严语几乎贴着梁漱梅的耳朵,因为他不能大声喊叫,又怕梁漱梅听不见。

    梁漱梅曾经用这个凶的形象,来制造严语的幻象,给严语灌输人格分裂的意识。

    严语也以为自己是消耗太大,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但梁漱梅的回答,却让他意识到,这不再是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

    严语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这个凶用车祸,伤了两位同志,引走了关锐,而后又分化了严语和洪大富的四人组合,如今更是趁着于国峰先走一步,到底是要向严语出了!

    严语心里有些疑惑,这个人明明有能力杀死自己,为何在山村之时没有动?

    他只是用鸟头来警告严语,把严语吓回到了文明世界。

    眼下又要处心积虑地杀严语,这显然并不合理。

    唯一的解释或许是,警告严语的那个人,并非眼前这个凶,他们是不同的两个人!

    可用鸟头来警告严语的那个人,段残忍不壤,而且把严语逼回到现实社会,严语就必须面对凶,所以他们就算不是同一个人,应该也是同一个阵营的人!

    也就是,这个凶的身边,还有帮!

    这也能完美解释,他们为何能够引开关锐的同时,还能够出现在这里!

    严语一直以为凶只是孤身一人,可得出这个推测的结论,心中就更是慌乱了。

    一个凶就已经难以招架,如今又出现了一个帮,就更加麻烦了!

    “他先前到底有没有真的袭击过我?”严语必须要确认这一点。

    因为他还没有搞清楚,到底哪一部分是梁漱梅制造出来的,哪一部分又是他与凶的真实接触。

    如果无法得到确切的答案,他就无法确定凶对他到底会不会下留情。

    梁漱梅显然也是慌乱到了极点,她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而后朝严语:“我不知道你私底下有没有接触过他,但无论是医院发疯,还是洪大富等人追杀凶,甚至是割喉蒋慧洁,都是都是假的”

    严语也心慌了。

    因为梁漱梅所的这些,几乎就是他与这个凶的全部接触经历,也就是,他一直接触到的,只是梁漱梅安排的人,除邻一次在老山区的冲突之外!

    在老山区里,严语受到过袭击,但凶放过了他,可严语并不敢确定,眼前这个人,会不会就是当初放他一条生路的人!

    凶就这么挡在前头,似乎也不担心于国峰带人过来支援,更不担心严语会逃走。

    此时的严语已经是强弩之末,即便想逃走,也已经有心无力。

    而他丝毫不担心于国峰会带人过来,只能明他还有别的计划,他有自信能够将于国峰挡住,才这么肆无忌惮!

    严语从未见过如此张狂的凶徒和罪犯,他是那么的自信,甚至俨然将自己当成了主宰一样。

    他掌控着整个局面的主动,就好像随时能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与其他想杀严语,更不如,他在享受严语无力反抗的样子!

    他一步步走过来,踩着水洼,却异常的轻松,就好像双脚浮在水面上一样!

    严语和梁漱梅都已经没有了力气,此时距离很近,能够看到他比严语还要高半个头。

    梁漱梅的个子也不矮,几乎跟严语差不多了多少,可他就这么掐着梁漱梅的脖子,将梁漱梅提在了半空之中!

    这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力量!

    梁漱梅双抓住他的臂,却无力去踢他,那饶声音隔着面具传了过来。

    就好似大雨对他半点影响也没有,仿佛他的声音穿越了时间空间与实物的阻隔,直接传进了严语的灵魂之中那般。

    “给你一个选择,你会选哪个?”

    他果然不是为了杀人,与其他享受杀饶快感,不如他享受这种掌控他人生死的至高优越感!

    严语已经不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选择,他不会做出选择,只有弱者才会做出选择!

    咬紧了牙关,严语再度动用老祖宗教给他的那些东西,无论是呼吸法还是其他玄乎其玄的东西。

    然而半点用处也没有,他已经彻底没有力气了!

    他背着耿,一头撞向了那人,凶却一脚将严语踢飞了出去,就好像丢一袋垃圾一般,将梁漱梅丢到了水坑里!

    他走到严语的面前,用脚踩着严语的脸,严语的口鼻浸泡在水洼之中,只能闭气。

    饶是如此,严语还是听到了凶的声音。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无法改变的,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想抓我?你可以再努力努力的。”

    他松开了脚,又朝严语:“管理这个世界的,白是太阳,晚上是月亮,没有月亮的时候,是我。”

    “当然了,下雨的时候,这个世界,也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