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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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云棠所操刀的新经济政策推行之后,杜家所控制的源丰银行通过政府的牵头拉线一口气吞并了几家银行,抬高了利率,吸引了大批百姓存款,规模达到了前所未有之境地,一时之间,杜家新的掌门人杜云棠在棉城出尽了风头。

    杜老爷子脸都快笑裂了,每天就拄着文明棍赏赏姨太太,骂骂儿子,生活美得不能再美。

    庆功宴上,那群同龄的老先生都夸杜老爷子有福气,生了这么一个好儿子,他们的儿子却是如何如何不成器,更是大大地满足了杜老爷子的虚荣心,他别的本事确实一般,儿子确实生得好。

    杜云棠穿着剪裁考究的深灰细纹西装,高挺的鼻梁上架了一副金丝眼镜,站在门口不停地看表张望,程乐天答应他会来的。

    终于,远处一个穿着灰色大衣的窈窕身影慢慢走来,出现在杜云棠望眼欲穿的眼帘之中。

    杜云棠对身边凑过来的人低声道:“失陪。”端着酒杯匆匆往外走,去迎接程乐天。

    “乐天,你来了。”杜云棠脸上挂起了笑容,将上的香槟递给程乐天,程乐天接了,将上的纸袋子交给杜云棠,“恭喜。”

    杜云棠打开纸袋子瞄了一眼,里头是个盒子,立即拿出来打开看了,是一对方形的钻石袖扣,钻石豌豆大,光泽漂亮,一看就很昂贵。

    杜云棠又是喜又是责怪,“怎么买这么贵重的东西?”边边将自己衬衣袖子上的袖扣撸了下来,火速换上了程乐天买的,伸出对乐天道:“如何?”

    乐天沉静地点了点头,“很衬你的身份。”

    “先进来吧,进去再。”杜云棠将纸袋也心翼翼地折好放在西裤口袋里,伸搂住程乐天进了宴会厅。

    杜老爷子转过头就瞧见杜云棠低着头跟程乐天话,脸上的神情很是甜蜜,程乐天不知了什么,杜云棠轻摸了一下程乐天的耳朵,又笑开了。

    杜老爷子这辈子没见过这个二儿子还有这种好脸色,一时之间对程乐天还产生了点微妙的嫉妒。

    现在杜老爷子不管杜云棠了,他也管不了,他想开了,杜云棠才三十不到,玩戏子怎么了?让他玩,最好再多玩几个,玩腻了也就返璞归真,还是要回到娘们的肚皮上的。

    杜老爷子想的很开地转过脸又与老友们谈笑风生。

    杜云棠拉着程乐天到了僻静的阳台,眼睛亮亮地看着程乐天,压抑住自己雀跃的心情,尽量沉稳道:“怎么样,我还不错吧?”

    “你从来都是很有本事的,这点我一直知道。”乐天的神情依旧很冷淡,杜云棠可以让全棉城的金融大鳄都因他大吃一惊,却是怎么也不能让程乐天为他改色一下。

    除非

    “你干什么!”乐天慌张地捂住了面颊,杜云棠刚刚突然侧身亲了他一下,将他吓坏了,这里人这么多,万一叫人看见了,后果不堪设想。

    杜云棠微微笑了一下,“你夸我有本事,我高兴。”

    乐天放下,又看了身后的宴会厅好几眼,确认没有人向这里投向目光,才轻轻飞了杜云棠一眼,“你再这样,我就走了。”

    “别生气,今天这么高兴的日子。”杜云棠搂住程乐天,两人背对着宴会厅,头碰着头,杜云棠低声道,“放心,这样他们是看不出来的。”偏过脸又快速地亲了程乐天一下。

    乐天气道:“我真走了。”

    “你敢?”杜云棠漫不经心道,“今天晚上我干不死你。”

    程梨去上学了,现在乐天一人一猫在家,杜云棠更是肆无忌惮,在公馆已经不论时间地点了,想到就干,昨晚也是按着乐天在楼下厨房干他,还威胁他不来庆功宴,今晚就在院子里干他。

    程乐天面上浮现出羞愤的红晕,低声道:“流氓。”

    “多谢夸奖,鄙人正是资深老流氓。”杜云棠潇洒地笑了笑,拿过程乐天里的香槟喝了一口,又将酒杯喂到程乐天嘴边,“尝尝,法国的。”

    程乐天知道不喝他是不会轻易罢休的,张开唇微喝了一口,杜云棠使了个坏,一倾,将剩下的酒液全泼在了程乐天的大衣领口。

    “你!”乐天狠瞪了他一眼。

    杜云棠扬声道:“抱歉,抱歉,我带你上去换件衣服。”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正大光明地拉着乐天上了楼。

    杜云棠拉着乐天的推开了门,“这是我的房间,你没来过吧。”

    乐天眼神望了一圈,低低道:“挺大的。”是大,三间屋子拼在一起,中间还有回廊,抵得上一般家庭一整套房子了。

    杜云棠拉着乐天来到书房,书房有一张欧式的黑木书桌,书桌上零散地摆着许多文件,杜云棠拿起摆在桌上的一个相框给程乐天看,乐天一看就愣住了,那是他十五年前第一次登台时的扮相。

    “还记得吗?”杜云棠柔声道。

    乐天伸拿过相框轻轻抚了抚,相只对准了他一个人,俏生生地捧着花,嘴角抿着羞赧地笑,因还上着妆,像个姑娘似的,相片的右下角有一片藏青的衣袍一闪而过,那是他的师父。

    “别哭啊,”杜云棠见程乐天簌簌落泪,慌道,“怎么哭了?”抽出西装里的帕给乐天擦眼泪。

    乐天惨笑了笑,“没事,就是想起从前的事,有些感慨。”

    ——“你想唱戏?”

    ——“我想。”

    ——“我收徒只有一个规矩,只收清白人,唱清白戏,做清白事,你能不能做到?”

    ——“师父,我能。”

    ——“你别忙着应,这一行,清白是最难的。”

    ——“师父,我能,我一定能。”

    乐天胡乱抹了把眼泪,放下相框,掩饰般地望向别处,“泼我一身酒,就为了让我看这个?”

    “当然不是。”杜云棠忽然一把抱起程乐天的腰,转了一圈将他放到书桌上,含笑道,“我是迫不及待地想单独与你分享我的成功,旁人都不配。”他眼中的神采只可用‘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来形容,生意场上意气风发,情场也勉强算如意,最起码程乐天这人实实在在是他的,杜云棠觉着自个儿简直就是命运的主宰,上天的宠儿。

    乐天回避了他的眼神,低声道:“你有今日的成就我一点也不意外,因你本就并非池中之物,自然会有遇水化龙这一天。”

    杜云棠凑上去亲了一口他的唇,“你就是我的水。”

    乐天微微怔住了,再一次回避了他,程乐天是杜云棠的水,杜云棠却是程乐天的劫。

    杜云棠对程乐天的冷淡不以为意,除了在床上,程乐天一贯是这么冷淡的,他今天实在太高兴了,高兴到就算程乐天现在骑在他头上来回打他的脸,他也不会生一下气的,他凑到程乐天颈边深吸了口气,“乐天,我真高兴有你陪在我身边。”

    乐天伸抚摸了一下杜云棠的狗头,只想给他一句,要干就干,不干就滚,少点土味情话,多点身体沟通,这个世界就会更和谐友爱。

    “今晚留下来吧。”杜云棠拘着程乐天低声道。

    程乐天脸色立即变了,作势要跳下书桌,被杜云棠搂在怀里,靠在他胸前撒娇道:“就留下来嘛,以后你也是要成为杜家的一份子的,迟早是要习惯的。”

    “杜云棠!”程乐天忍无可忍,轻喝了一声,“你放不放?!”

    杜云棠轻轻蹭他,“我求你,当我求你成不成?”

    程乐天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静道:“你叫我来,我来过了,现在我该走了。”

    “就算是朋友,留宿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杜云棠依旧不依不饶。

    “不成。”程乐天差点就要‘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用力去推杜云棠紧箍着他的胳膊。

    杜云棠脸色也沉了下来,程乐天别别扭扭地偏不肯公开他们的关系,嘴上也不愿意认,除了在床上献祭般的顺从,别的全不顺杜云棠的意,杜云棠看不明白,若程乐天当真不喜欢他,程乐天那样清冷的性子怎么肯一次又一次地上他的床?

    “那行,既然不愿意留,”杜云棠伸摘了眼镜,随往书桌上一扔,慢条斯理道:“咱们现在就把夜里该办的事给办了。”

    书桌上的文件全被‘哗啦’扫落在地,乐天被抵上书桌台,杜云棠要来扯他的内袍,他慌张道:“别我、我自己来”他怕衣服被杜云棠撕烂以后他今日真的走不了了。

    脱下自己里外的衣袍,光裸的背部贴上冰凉坚硬的书桌台,程乐天不禁打了个冷战,眉眼微蹙,轻声求饶道:“云棠,算了吧,晚上、晚上回公馆再再好吗?”

    杜云棠冷着脸,沉默地抬起程乐天的腿一直抬到他肩上,乐天微微抖了抖,仍不放弃道:“云棠,当我求你了。”

    杜云棠俯下身,将程乐天两条柔韧的腿压开,轻声道:“乐天,我求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应呢?”

    杜云棠不顾楼下云集的宾客还在等他这个主角,就这么在这张硕大的书桌上,狠狠地干了程乐天,程乐天先是冷得发抖,后又热得要命,整个人都要融化开了,他不得不承认他的身体早已屈服在杜云棠之下。

    书桌被两人的动作推动着在地板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乐天的两条腿已不由自主地紧紧缠上杜云棠结实的腰,轻吟浅唱,喉中发出动听的声响。

    楼下宴会厅里的宾客忽然抬头。

    “这楼上什么声音?”

    “不知道,像是什么东西倒了?”

    杜老爷子沉了脸,又扬起一个笑容,解释道:“楼上最近新开辟一间屋,大约是佣人正在收拾东西。”在众人又埋头聊天饮酒时,招来一旁的杜盛明,“上楼去瞧瞧你二哥在楼上干什么呢。”

    杜盛明没心没肺道:“二哥能干什么,不是程乐天来了嘛,跟他话呗。”

    杜老爷子直接给了他一棍,吹胡子瞪眼道:“叫你去你就去,屁话那么多!”

    杜盛明揉了下腿,委委屈屈地上楼了,自从上回杜云棠狠揍了他一顿,他现在单独见到杜云棠就犯怵呢。

    今日杜家办宴会,佣人全在楼下帮忙,楼上静得很,越发显得那声音突兀,杜盛明清轻轻脚地循声而去来到杜云棠房前,门锁上了,杜盛明耳朵贴在门缝处,听也听不清,里头是有声音的,咯吱咯吱乱糟糟的。

    忽然,一声极清朗富有穿透力的声音传来——“啊!”

    里头静了下来。

    杜盛明的冷汗顿时都流了下来,原来他二哥不是跟程乐天话,真是在玩程乐天呢,厉害,真厉害,还带到家里来玩了。

    杜盛明忙匆匆地走了,脚步不停地下了楼,穿过人群走到杜老爷子身边,附在杜老爷子耳边轻声道:“二哥在上面跟那戏子玩呢。”

    杜老爷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偏过头咬着牙低声道:“那你还站在这儿干嘛,去上面守着,让他完事赶紧下来,都等着他呢。”

    杜盛明缩了缩头,怕挨打,但眼见杜老爷子的棍子也要落在他脚上,只好溜溜达达地又上去了,站在杜云棠房间门口叹气,这叫什么事儿,他二哥跟人在里头办事,他在外面守着,他成了什么?龟公?哎,太荒谬了。

    作者有话要:  俗话得好,追更不积极,思想有问题,刷新不及时,读者两行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