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陶暮捧着电话久久没动一下, 一直在暗搓搓关注陶暮的王博远不由问道：“怎么了？”

    “没事儿，接到一封短信。”陶暮拿不准是有人跟他开玩笑，还是真的想要求救。看了一下来电显示，电话号码也是H镇的。陶暮想了想, 顺手把电话拨回去。

    响了两声, 被人挂断。再过去，关机了。

    陶暮心下一沉，拿着手机站起来：“我出去个电话。”

    一边走，一边将自己在H镇的人脉关系快速捋了一遍。灵光一闪，找出上个礼拜认识的三个女孩子的电话一一拨过去。全部关机。

    “不会吧。”陶暮喃喃自语, 拨通大毛的电话：“你这几天见过云朵、吴晓萱和张涵雅吗？”

    大毛一愣：“谁啊！”

    陶暮：“……”简直没法吐槽。

    “就是上个礼拜一起吃饭那三个女孩子。”陶暮语速飞快：“刚接到一封陌生电话发来的求救短信, 手机号也是H镇的。过去不接。再关机。我又给她们三个电话, 全都联系不上。不会出事儿了吧？”

    “啊？”大毛吓了一跳：“不能吧。她们不是今天要去探班吗？”

    “上哪个剧组探班？探谁的班？你们听一下。都是女孩子，没事儿最好。”真要是出了事儿……

    陶暮没再往下。大毛胖也吓的不行。关键他们跟内三个女孩子也不算太熟。就那天晚上吃了顿饭。内三个女孩子倒是挺想认识陶暮的。可惜陶暮太忙, 平时根本够不着面。大毛胖倒是有心讨好女孩子，人家却嫌他们两个跟在身边束手束脚不好玩，非要自己“闯荡江湖”。

    大毛胖也不是死皮赖脸非要黏上去。再他们每天都要接新人到横店, 帮着新人租房办理暂住证演员证什么的，如果每个人都服务到家, 也根本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

    看在大家都是燕京人的份儿上, 大毛胖只跟三个女孩子约定了24号一起回燕京。

    再有就是今天早上, 那个叫云朵的姑娘给大毛了通电话, 叽叽喳喳的要跟某个粉丝群组团, 去给时下挺火的一个男明星探班。电话问大毛听剧组地址。大毛胖觉着一大帮人一起行动也出不了什么事儿, 就没细问。结果陶暮在饭桌上接到那么一通求救电话。

    “也不一定是她们三个吧？”胖还是觉着不敢置信，事情哪能这么寸呢：“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

    “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陶暮皱了皱眉：“但信息发过来了，还是宁可信其有吧。”关键是有陶暮电话号的人，还是H镇本地的，除了内三个女孩子，陶暮也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会发这种短信。

    “不管是不是恶作剧，你们想办法找一下那三个女孩子。没事儿最好。”陶暮皱着眉头叮嘱道。

    大毛胖连连点头，撂下电话就往三个女孩子下榻的酒店跑。结果跟前台一听，内三个女孩子都没回来。又电话各处联络。可大晚上的他们又能去找谁？别看H镇就这么大点地方，暂住人口也有几千万。且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她们三个女孩子，万一真被坏人盯上了可怎么办？

    “不会真出事儿了吧！”大毛一脑门子官司，又把电话给陶暮：“怎么办？没找着人啊！要不咱们报警吧？”

    可人不见了都没超过二十四个时，再陶暮只是接了一通不明不白的电话。警察能给立案吗？

    陶暮也不准。但他在饭局上也坐不住了。连连赔罪想要提前离开。一众大咖们也看出不对劲儿了。郭雅凝多嘴问了一句。陶暮把事情一，大家都重视起来了。

    毕竟是三个正当花季的姑娘。一帮大人们也都不想看到孩子出事儿。

    “我也帮忙问问。”郭雅凝最先拿起电话，给还在H镇拍戏的老熟人们一一过去，让大家帮忙找人。

    陶暮灵机一动，又给大毛了个电话，问他有没有三个女孩子的照片。

    大毛胖去接人那天确实照了张合影。听到陶暮问，赶紧把照片发过来。

    陶暮又把照片一一转发给大咖们，大咖们让人帮忙的时候再用彩信转发过去。

    这会儿就切身感受到没有维信群和朋友圈的麻烦了。

    电光火石间，陶暮脑中闪过这么一个想法，立刻被找人的急切淹没了。

    程宝东也给H影视城的管理层了通电话，让他们帮忙找人。

    陶暮见自己在这边也帮不上忙，跑去警察局跟大毛胖汇合去了。

    事实果如陶暮所料。他们提供的报案信息太模糊，警察局根本没法立案。但是事情涉及到三个女孩子，警察也很重视。答应给他们调监控看看。

    大毛立刻把三个女孩子要去探班的剧组地点报了出来。

    陶暮三人跟着两个警察蹲在监视器前看了大半天，眼睛都熬红了。终于在其中一块屏幕上看到了三个姑娘的踪迹。

    “就是她们！”大毛激动的用手指着屏幕：“警察叔叔，就是她们！”

    警察连忙把视频定格，放大。只见视频中云朵三人跟着一帮年纪差不多大的姑娘走进影视城，一个多时后，又一大帮人走出来，站了一会儿互相道别，要么车要么坐电动三轮车离开了。

    云朵三人和一个穿着白T恤裹身短裙的女孩子一起坐上一辆电动三轮车。三轮车是那种非常常见的蓝棚电动车。摄像头像素不高，勉强录下了裹身裙女孩儿和司机的侧脸。警察叔叔把视频定格照片放大，以便进行识别。陶暮也拿手机拍下来，用彩信发给苟日新，让这位地头蛇帮忙找人。然后视频继续，电动车顺着大街一路往南走，到十字路口左拐，最后钻进了一条胡同。摄像头就追踪不到了。

    ——2008年的华夏还不像后世那样到处都有摄像头。尤其是H镇这种地方，只有主要干道和重要地点安装了摄像头。其他地方根本追踪不到。

    陶暮又把自己接到求救短信的电话号告诉警察。警方查了一下，只是一张不记名的电话卡。

    事情至此陷入僵局。好在陶暮立刻接到了苟日新的电话：“你子找齐老三干嘛？他们惹着你了？”

    陶暮心下一跳：“狗哥认识这人？”

    苟日新：“认识。以前一起喝过酒，挺仗义一人。怎么了？”

    陶暮把他接到求救短信的事情言简意赅了一遍：“我不是找三轮车师傅，我是想找内几个女孩儿。”

    “我马上就给齐老三电话。你等着。”苟日新也不废话，撂下电话没两分钟，就把电话又回过来了。期间陶暮还见缝插针的给苟日新发了一张三个女孩子跟大毛胖的合照。

    “齐老三了，她们几个是在万盛北路中段下的车，听她们谈话，好像是要去一个剧组面试群特。”

    “在胡同里面试群特？”陶暮眉毛一挑，这不扯淡嘛。

    “听是哪个宾馆还是客栈什么的。”苟日新道：“我让齐老三过来了。咱们先去万盛北路找一下，实在找不着再吧。”

    也只能这么办了！

    陶暮三人出了派出所就往万盛北路赶。临走之前，帮他们调监控查手机号的警察叔叔还把自己的私人联系方式给了陶暮：“发现任何线索及时联系我们。”

    警察这边也在排查和云朵三人在一起那女孩子的身份，只是H镇的流动人口太多，不太好排查。

    陶暮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又把电话给苟日新：“你能从群演这边想想办法，查到那个女人的信息吗？”

    因为H影视城吸引了大量流动人口过来当群演，再加上H镇越来越倚重的旅游产业，H镇的人口管理并不算严格。如果那个女人不是本地人，又没有用自己的身份证办理暂住证和演员证，那么警察在系统中不一定能查到女人的真实身份。毕竟H镇一直都有临时演员拿别人的演员证蒙混过关的习惯——尤其是在演员工会每年停办演员证的时间。

    但是这个女人成天混迹H镇，肯定会有人认识她这张脸。苟日新是H镇资历比较老的群头之一，人脉广，路子熟。陶暮觉得如果能有人比警方更快查出这个女人的信息，非苟日新这帮地头蛇莫属。

    人命关天，苟日新也不推脱：“行。我立刻把那张照片发到所有演员群里，让大家帮帮忙。”

    撂下电话后，陶暮三人车到万盛北路中段。苟日新已经带着一票武行兄弟和齐老三等在几个女孩子消失的胡同路口了。

    苟日新脸色很不好看，见到陶暮立刻道：“事情不太好。我们群里有人认出内女的。大黑你来。”

    苟日新伸手招过一个黑黑瘦瘦的男孩子，内男孩子操着一口浓重的南方口音的普通话道：“这个女人我认识。叫徐娇，来H镇一年多了。本来也是群演，后来不知怎么的，认识一帮不三不四的人。就开始做传销了。”

    陶暮心下一跳，大毛胖立刻问道：“你是云朵她们被骗进传销了？”

    “不止。”苟日新摇了摇头：“那帮人我也听过。背景特别复杂。不光是传销，好像还在夜总会拉皮条，还给人贩子有些关系。”反正能关系到女孩子的，就那么点破事儿。那帮人算是占全了。

    陶暮心下一个哆嗦，赶紧给警察叔叔电话。

    警察那边一接到电话也重视起来，马上立案侦查。还派了警力跟陶暮这边汇合。

    苟日新一向古道热肠，比陶暮还着急：“别等了。咱们这么一帮人也出不了什么事儿，先进去看看。”

    狗群头仗着人多势众，倒是一点不怕事。跟他一起过来的武行兄弟们也都跃跃欲试。男人嘛，谁还没点热血英雄的幻想。

    此刻距离陶暮接到求救电话已经过去快仨时了。陶暮也担心三个女孩子出事儿，但是他更担心一大帮人就这么进去会草惊蛇。再把人给吓跑了。

    苟日新嘶了一声，不以为然：“他们要是消息灵通，我们这帮人过来的时候就该跑了。再我把照片往啾啾群里一发，备不住还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呢。你再墨迹一会儿，就不是草惊蛇，是鸡飞蛋人去楼空了。”

    陶暮觉着苟日新的话也有道理。

    苟日新见状，大胳膊一挥，带着一票兄弟立刻钻进胡同里。之前拉过云朵几人的齐老三头带队，在胡同里七拐八拐，一直走到某个名为“龙门客栈”的旅馆前停下。

    大毛抬头看了眼旅馆的名，忍不住感慨：“这名挺霸气啊！”

    大狗带着一票兄弟当先进了旅馆，拿出手机问前台：“见过这几个姑娘吗？”

    趴在前台补妆的杀马特姑娘瞥了大狗一眼，一开口，也是满嘴的大碴子味儿：“没注意。我们开旅馆的，这一天天人来人往多了去了。我都给你看着呀？你住不住店，住店拿身份证，不住店快点起开。带这么多人过来吓唬谁呀？”

    “哎我，你这姑娘话怎么这么厉害呢！我跟你人命关天知不知道？我们现在怀疑这三个姑娘是被骗进传销里了。你能不能配合我们一下？”

    “啥意思，你我这旅馆是贼窝？”杀马特姑娘把化妆用的镜子“pia”的往大理石上一扣，撸胳膊挽袖子的开始喊人：“哥儿几个都给老娘出来，有人砸场子！”

    话音未落，七八个虎背熊腰的北方汉子立刻窜了出来。

    苟日新带来的一票武行兄弟们也呼啦一下围过来，苟日新眼皮一跳，把人拦下：“谁找茬啦？我这不找人嘛！我姑娘你不帮忙能不能别添乱，我这真是人命关天。你要不是跟他们一伙的，那应该帮我们呀。这可是三条人命！”

    杀马特姑娘眼皮一翻：“你警察呀？证件拿出来我瞧瞧！”

    “不是。”苟日新耐心解释：“这仨人都我朋友。姑娘从外地过来旅游，体验体验生活，谁成想几天功夫就让坏人盯上了。就这女的——”

    苟日新指了指照片上的徐娇：“她不是什么好人。搞传销，在夜总会拉皮条，还跟人贩子有关系。你看这三个姑娘跟你年纪差不多，如花似玉水灵灵的。我看老妹儿你也是个讲义气的人，不能眼瞅着这仨姑娘出事儿吧？”

    “我让她们出事儿的呀？” 杀马特白眼一翻，冷笑一声：“人没了你就去报警，找我们旅店干嘛呀。对不起，我们开旅店的没这义务！再了，你带这么一帮人武武宣宣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这旅馆是贼窝呢。以后我还怎么做生意？”

    “不是。你这姑娘怎么软硬不吃呢——”

    这俩人一唱一和跟相声似的，陶暮实在听不下去了。挤上来断两人：“您好，您能不能帮我们查一下。这几个女孩子失踪好几个时了。我们也报警了，警察也在往这边赶。但是时间紧急，我们确实很担心几个女孩子的安全。”

    “唉呀妈呀！”杀马特姑娘看了陶暮一眼，闭着眼睛捂着胸口往后退了一大步：“你可别笑了。长这么帅笑的我眼睛直串花。这家伙硬的不行咋还使上美人记了捏！”

    陶暮：“……”

    陶暮深吸一口气：“那您能不能帮我们查一下——”

    “查！查！查！马上给你查！”杀马特姑娘着，扯着脖子喊：“老三呐！你下来一趟，看看你下午值班的时候，见没见过这几个姑娘。”

    只听楼上传来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一个身穿老头衫花裤衩人字拖的光头汉子走下楼：“嘎哈啊？”

    “这几个女的！”杀马特姑娘抽走苟日新的手机扔给光头汉子：“你下午值班的时候见过没？”

    光头瞅了一眼：“见过啊！跟一个女的来的，什么来面试特约角色的。这不瞎扯淡么，你真要有剧组能住咱们这破地方。我跟她们了她们还不信，带头那女的还差点跟我激眼了你——”

    众人闻言眼睛一亮，陶暮追问：“人呢？”

    “走啦！”光头挠挠脖子：“上去没放屁工夫就走了。一大帮人一起走的。坐个破面包——”

    苟日新连忙问道：“有车牌号吗？”

    光头瞅了苟日新一眼：“大哥我眼睛长勾啦？搁吧台里坐着还能给你瞅瞅人家车牌号？”

    这话怼的——

    陶暮深吸一口气：“我看门口有摄像头……”

    “不好使。”杀马特姑娘摇头：“那摄像头早坏了。就摆那吓唬人的。”

    众人听着心头一凉。陶暮还要什么，被一阵电话铃声断了。

    陶暮接起电话：“姚警官？我们在龙门客栈呢……人没找到，是来试镜，又跟一帮人走了，开面包车走的……行吧，我去门口接您。”

    陶暮撂下电话：“姚警官带着片警过来了。我去门口迎迎他们。”

    大毛胖立刻道：“我们给你一起去。”

    又气急败坏的抱怨：“你这仨人是不是傻。都告诉她们这边特别乱，让她们别轻信别人轻易跟别人走。她们怎么不听话——…”

    “合着你们不认识呀？”杀马特姑娘这会儿也听明白了，瞧着陶暮那张帅到惨绝人寰的俊脸，忍不住安慰道：“那你也别太着急了。这人要是太傻逼了神仙也救不回来。不过帅哥你不但人长得帅，心地也这么好。帅哥你也是明星吗？演过什么片儿，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昂？”

    陶暮这会儿哪有功夫理会姑娘搭讪，握着手机走出旅馆，顺着胡同的方向一直往前走，没几分钟就迎上了姚警官的警车。

    姚警官摇下车窗，让陶暮几个上车。陶暮把旅馆的事儿交代了一下，最后道：“就知道是一辆面包车拉走的。没有车牌号。”

    姚警官眉毛皱的能夹死苍蝇，先旅店问了一遍口供，的跟陶暮这边基本上没什么两样。又电话回派出所请求警力排查——然而还是那句话，H镇实在太大了，流动人口又那么多，警力也是有限的。还好有苟日新带着他那票武行兄弟四处听，警察也把H镇有名气的群头都叫到一起请求协助。

    连齐老三也不停电话给自己的三轮车同行，那几张照片发的满天飞，四处求消息。

    最后还是那个龙门客栈的杀马特姑娘最先得到消息——那个曾经见过徐娇的光头汉子四处听，最终从一个酒肉朋友那里听到了徐娇平日常去的出租房，还有城郊租的一套四合院。

    得到消息后，警察立刻出动。陶暮和苟日新他们尾随其后。警方考虑到传销团伙和人贩团伙不知道有多少人，未免精力不够，也愿意苟日新这帮武行协助。杀马特姑娘和她的兄弟们作为直接线人，必须也跟着去。期间杀马特非要跟陶暮坐一辆车，开门见山的讨要陶暮的联系方式：“我跟你我就是冲着你，换了别人我才不蹚这浑水呢！”

    陶暮没办法，只能把自己在H镇的手机号告诉杀马特。杀马特姑娘心翼翼地存好电话号，得寸进尺：“你玩微博吗？咱俩互关一个呗？”

    没等陶暮开口，杀马特姑娘径自道：“你等会儿，我先改个微博名。”

    大毛胖用眼角余光偷偷瞄着杀马特姑娘的手机，发现她原本的微博名是“肩上扛刀大姐大”，微博头像是一只威风凛凛东北虎。话这功夫已经把微博名改成“温柔白兔”，微博头像也换上一只红眼睛的白兔了。

    大毛胖：“……”

    几辆警车和十数辆面包车在黑夜中呼啸而过。进了线人的那个村子，最后停在村尾的一处非常偏僻的四合院前。陶暮下车的时候就听见里边一阵喧闹声——那帮传销的果然就藏在四合院里边。警察到的时候正巧碰见徐娇跟某个人贩子谈生意，想要把不听话的女孩子都转移走，却没想到被警察堵个正着——这下子，不光把传销窝点一锅端，还拔出萝卜带出泥，抓到了一伙隐藏在H镇，着剧组招聘的幌子欺骗姑娘的人贩团伙。及时解救了一群深陷传销窝点的受害人。

    这是好消息，也有坏消息。

    ——云朵三个女孩子在得知被骗的时候挣扎的太厉害，其中一个姑娘奋力反抗的过程中被嫌疑犯一巴掌扇的头撞到墙上，啦啦淌血昏迷不醒。

    嫌疑犯也怕出人命，想要把受伤的姑娘送去黑诊所疗伤。其他人却不同意，生怕再出什么事儿。两伙人争执起来，云朵趁乱抓起其中一个嫌疑犯的手机，给陶暮发了求救短信——之所以没直接报警，是担心没有那个时间。

    果然，云朵拿起手机刚了两个字就被发现了。还好姑娘在争抢中及时按下发送键——幸亏陶暮那张脸长得太帅，以至于三个姑娘在拿到陶暮的电话号码后第一时间就背下来。也幸好陶暮接到短信后没当成恶作剧，真的报警把他们救出来了。

    陶暮等人赶到现场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群伤痕累累的姑娘，还有被传销组织控制起来的其他受害人。

    云朵浑身上下遍体鳞伤，青青紫紫的都是被那些人暴的。剩下两个姑娘的状况也不太好。但好在都没出什么事儿——来也是她们三个闹的太厉害。那帮嫌疑犯担心捅出篓子，着急转移地点联络下家，想尽快把这三个姑娘出手卖到山沟沟里。再加上其中一个姑娘浑身血淋淋的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一帮人渣都担心出人命，没有心思祸害姑娘……

    “陶暮呜呜呜呜……”云朵在看到陶暮的第一眼就崩溃了：“我想回家。我想回家呜呜呜呜……吓死我了……”

    陶暮伸手拍了拍姑娘的后背，耳边听着呼啸而来的急救车的声音，温声道：“没事儿。没事儿了。警察叔叔把你们救出来了。我们这就去医院。对了你还记得你家人电话吗？可以用我的手机给他们个电话，让他们过来接你。”

    “嗯！”姑娘点了点头，仍旧抱着陶暮不撒手：“我爸叫云行健，我们家电话是……”

    陶暮握着手机的动作微微一顿，眼神略有些古怪的看向云朵：“云行健？是燕京第一人民医院的那个外科圣手云行健？”

    云朵惊魂未定的看向陶暮：“你认识我爸？”

    陶暮面色古怪：“你是不是还有个哥哥叫云逸？”

    “昂~”云朵越发呆了：“你还认识我哥？”

    废话！陶暮心：谁特么不认识那位一手创建了天网科技的华夏首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