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骆勉强起精神来,笑着道:“陶总, 请。”
两人一先一后的走进电梯, 并肩而立。骆的丈夫抱着保温桶站在电梯外,表情讪讪地解释:“, 我其实——”
骆没等那人把话完, 直接按了关门键。
封闭的电梯空间一时有些尴尬, 骆目光直视着光可鉴人的电梯门, 温声道歉:“刚才的事情,让陶总见笑了。”
陶暮知道出了这种事情, 骆这位当事人肯定要比自己更加尴尬。闻言, 也只是笑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骆总没必要放在心上。”
骆闻言, 轻笑道:“也是,谁年轻的时候没碰上过几个人渣。”
这话陶暮就不好接了。
气氛再次安静下来。骆也觉得自己这种感慨有些冒失。毕竟她跟陶暮的交情,还远远没有达到这种可以讨论私人话题的程度。
骆想了想, 又把话题扯到骆阳身上:“……其实我也觉得爸爸把骆阳送到军队历练一下,是件好事。骆阳从被我爸妈宠坏了,性子霸道脑子还糊涂,又交了那么些狐朋狗友。我真担心哪天他受人挑唆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或者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 牵连到骆家。”
骆也知道陶暮跟骆阳的关系不好。毕竟以陶暮的性格城府, 骆阳之前干的那些糟心事儿,陶暮肯不计较就要烧高香了。怎么可能奢望陶暮跟骆阳真成朋友。
不过话回来,如果陶暮跟骆阳的关系真的好, 骆也不可能与陶暮达成合作。毕竟陶暮这个人看上去唯利是图,骨子里还是很恩怨分明的。
骆兀自想着,两人已经走到了骆阳的病房门口。
骆隔着窗户往里一看,发现骆阳左腿着石膏,被悬空吊在床尾。床头往上摇了能有四十五公分骆阳就这么惬意的靠在床头,歪着身子跟坐在旁边帮他削苹果的人话。那人背影纤细,略微侧过脸时露出精致的五官。
骆脸色一沉,直接推门而入,走到病床前质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毓看着疾言厉色的骆,顿时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站起身来,讪讪地解释道:“我,我来照顾骆阳。”
“我们骆家是请不起护工吗?”骆深吸了一口气,简直觉得头都要炸了:“还有你,爸不是了要你离这种人远一点吗?要不是因为他,你至于被人断腿?你怎么光记吃不记呀?”
“姐,你也别这么毓。”骆阳当着骆的面儿习惯性的心虚,却又不想骆误会沈毓:“再出了这种事情,也不能怪毓吧。分明是姓林的图谋不轨。姐你不知道,如果不是我发现的及时,毓差点被他们给……”
骆阳不好意思往下,只能狠狠的骂道:“那些人都不是东西。”
骆阳到这里,忍不住问道:“那个,爸现在怎么样了?”
“你还知道担心咱爸?你要是真的听爸爸的话,就别再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联系。”骆没好气的瞪了骆阳一眼,又冷笑道:“你还觉得你英雄救美了是吧?三更半夜的,身为一名学生不好好呆在学校宿舍,反而跟那种不是东西的人一起跑到娱乐会所消遣。我只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沈毓脸色一变,脸苍白地看着骆,身形摇摇欲坠:“骆姐姐,你误会我了。我不是你的那种人——”
“你别叫我姐姐。”骆似笑非笑地道:“我可不敢当。再你到底是什么人,跟我也没关系。而且,我记得沈先生您跟严晟还没正式分手吧?既然如此,我希望你能跟我弟弟保持一下距离。我弟弟人比较傻,性情又很冲动自我,我不希望他莫名其妙就搅和进别人的感情当中,成为第三者。”
骆阳被他姐姐的脸面一红,不好意思承认他确实对沈毓有企图。
沈毓则被骆高高在上的态度刺到了。泪眼连连地看向骆阳,眼角余光扫到站在骆身后的陶暮,顿时觉得又羞愤又丢脸。不仅又想起飞讯网发给他的那封律师函。
“看到我现在过的这么惨。你是不是很开心?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我明明把你当成好朋友的,你为什么一直跟我过不去。还非要在我落难的时候落井下石?难道就因为我的命比你好?因为我们两个同样都是孤儿,但我从在沈家长大,而你却在孤儿院长大,所以你就嫉妒我?”
这话一出,骆跟骆阳两姐弟都震惊了。想了半天也没捋顺这里边的逻辑。
骆阳虽然心疼沈毓,甚至可以是倾慕他,但也并不想得罪陶暮。关键是骆阳真不觉得陶暮哪儿嫉妒沈毓了。反倒是沈毓,有事没事就把陶暮挂在嘴边。着大家是朋友的旗号,碰到事情就想黑陶暮一下。
虽然骆阳对沈毓很有好感,却也不得不承认,沈毓却是是挺自作多情的。他跟陶暮两个到底谁扒着谁不放,谁总想落井下石,那可是有目共睹的。
陶暮懒得搭理沈毓,却也不能容忍沈毓信口开河的污蔑他:“究竟是我跟你过不去,还是你跟我过不去?你脑子虽然蠢了点,但是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吧?”
沈毓脸色一变。
陶暮继续道:“大家相识一场,我劝你今后话过过脑子,不要张口就是造谣。我不知道沈家能为你善后几次,但我知道,你再这么下去,指控你造谣的律师函只怕就要接到手软。”
最关键的一点是沈毓名下的资产真的不多了。再这么下去就算那些律师赢官司,只怕也拿不到太多酬劳。出来工作就是为了混口饭吃,陶暮也不希望其他律师辛苦一场,最后却连最基础的律师费都收不上来。
周慎行给沈毓发律师函的时候就特意查了一下沈毓的资产。得知沈毓账户里没什么钱了,才会想方设法的让沈家替沈毓买单。之后还跟陶暮抱怨过。甚至突发奇想,认为沈毓就是觉得自己没钱了才信口造谣,这样别人告他拿不到太多赔偿,不告他又恶心的过不去这个坎儿。
“不过还好,如今你被光电封杀了。今后有关你的一言一行都没有媒体报道。至少也能从侧面保证,就算你造谣生事也不会扩散太大,你也不至于因为拿不出赔偿就去坐牢。”
陶暮顿了顿,实事求是的补充道:“如果你能顺利挺过这一次的话。”
“你太恶毒了!”沈毓脑子一热,脱口而出:“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因为我不是你爸妈。”陶暮淡然接口:“我没义务忍受你总是莫名其妙的抹黑我。”
“我从来没想过抹黑你。”沈毓瞪大了眼睛看着陶暮,不假思索的否认道:“难道我的话不是事实吗?”
“依托证据链得出的结论才叫做事实。张口就来,或者仅凭主观臆测就断章取义的出一部分线索,然后引导他人恶意揣测,这种做法就是造谣。”骆听不下去,站在一旁附和道:“陶总的对。沈毓你已经是成年人了。既然成年了,就应该对自己的言行负责。你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多次造谣生事,企图抹黑陶总,不但影响了陶总本人的声誉,甚至牵连到飞讯网的企业形象。如果飞讯网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话,你的行为甚至还可能影响到飞讯网的股价下跌。”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你从在沈家长大,不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吧?”骆嗤笑。她最讨厌这种装糊涂的人。造谣别人就是有口无心,别人告他就是恶毒阴险,双标的如此理所当然。关键的是还有一旁脑子拎不清的爱慕者在旁边捧臭脚。
骆想到这里,又恶狠狠地瞪了骆阳一眼,继续怼道:“你也不用摆出一副自己很委屈的样子。如果你真的坚持自己的都是事实。你可以在法庭上跟法官解释。只要法官认同你的做法,你就可以赢官司了。到时候非但不用赔钱道歉,反而可以拿着官司结果四处宣扬你才是正确的。”
“如果你没这个本事,那我劝你也不要守在这里缠我弟弟。尽快买张机票飞回沪城,好好求一下沈家,也许沈家看在他们养了你十九年的情分上,兴许愿意帮你出这笔钱。不然的话,你真的要去坐牢了。”
沈毓眼眶微红,神情委屈地用牙齿咬住嘴唇。他被骆描述的后果吓得胆战心惊地,却仍然倔强的看着陶暮,颤着声音问道:“你真的要这么绝情?”
常年生长在温室的一朵白莲花终于暴露在疾风骤雨之下,花瓣随着风雨颤颤巍巍的飘摇抖动,那神情作态着实叫人心生怜爱。可惜在场的三个人,陶暮和骆铁石心肠,唯一有怜香惜玉之心的骆阳却怂到不敢开口。
沈毓最后只能哭泣着离开。
腿上还着石膏的骆阳情急的喊了一声沈毓,被骆叫住了。
“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是别管他了。”骆想到这里,就觉得头疼:“你跟香城林家那个林容安争风吃醋,把人家好好一个男人成太监,你以为林家会善罢甘休吗?”
退一万步讲,林家碍于骆家在京城的势力,不敢做的太过分,真正使用什么下流手段报复到骆阳头上。可是沈毓身为他们两个争风吃醋的罪魁祸首,一旦被林家人抓住了,林家人能轻易的绕过他?
所以骆劝沈毓尽快买飞机票回沪城,也是为了沈毓算。沪城是沈家的地盘,沈家人对沈毓好歹也有养育之恩。有他们保护,想必林家也不会做的太过分。
曹操曹操到。骆这边刚刚想到林家,林家就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