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逸世凌虚
叶暮月不太懂张良到底是想清楚了什么东西的啦, 只是被当作树洞垃圾桶一样絮絮叨叨的单方面倾听了大半个时辰……叶暮月觉得自己的耐心长进了不少。
居然认认真真的听完了, 中间没走神。
不过——看结果似乎是挺好的,但总觉得似乎发展错了方向?
“我一开始……想要和子房你的不是这个啊!”叶暮月突然恍然大悟,年轻的女冠子手掌一拍地面,道, “都怪子房你,都让我忘记想什么了。”
突然就被甩了个锅的张良:“……”
“我的错。”虽不太理解好友到底是怎么个脑回路, 但顶着叶暮月的视线,未来的留侯也难以免俗的选择了跟从自己的内心而为。
——简而言之,从心。
从善如流的接了锅认了错, 张良又问道:“暮月一开始想要同我什么?”关于这点, 他还是有点好奇心和探究欲的。
“不要带着偏见去看一个人。”叶暮月神色严肃,的也非常的认真。
张良:“……”他沉默了一下, 然后道,“暮月, 我以为你应当知晓……”他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用词,然后继续了下去:“我并没有这种坏习惯。”
叶暮月歪了歪头, 问:“当真?”
张良回答的斩钉截铁:“自然是真的, 暮月。”
“但这话是假的。”叶暮月幽幽的道, 一点都不给面子的拆穿了友人的掩饰, “子房你不喜欢咸阳到底是因为什么呢?不愿意在这里定居, 又当真只是因为故土难离吗?这些问题你之前都回答我了,现在还要在这种事情上面遮掩吗?”
张良:“……”
张良他觉得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喜欢直球不懂得委婉的话艺术这点让他很苦恼。作为一个韩国子弟, 不喜欢灭了自己国家的秦国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既然知道这点,暮月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直接的拆穿我啊!
“不这样,你是不会听的。”叶暮月道,“你不想要听我的话,总是试图把我的意思曲解成其他的样子……”这种行为,大概就是师尊以前的逃避了吧?要对付这种行为,想来也只有把话得更加的直接、清楚一点了。
张良才不承认这种事:“绝非如此!”
“好,你没有。”叶暮月并不同他争执,这时候也只是随意的点头轻飘飘的赞同——这种不走寻常路的态度让原本准备好了不少话来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反问的张良只觉得一口气卡在胸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简直开局失利。
紧跟着又是一记无法躲避的直球。
叶暮月道:“陛下也许有过,但定于功。”
这话张良一点都不想承认。承然,始帝治国有功——这点张良从不否认,他的心胸还没狭窄到这种程度,一味的忽视他人的功绩而只盯着对方的错误短处去看,一个无能之人也做不到统一六国这等事——但是!
始帝的过绝对大于他的功!
这种横征暴敛之辈——
“那都是功在千秋之事。”叶暮月反驳道。
张良:“那也是以后的事了——比起千秋之后,难道不是眼下的百姓更加重要吗?”
叶暮月:“子房你这是偏见!”她伸手按住了友人的肩膀,之前他们本是肩并肩坐着的,只是随着交谈,位置也有所改变——在叶暮月侧过半个身子之后就成了面对面的情况。她原本是跪坐着的,这时候半直起了腰身,身体前倾,一字一句的道:“陛下并没有做过界。”
“暮月你当真这么觉得?”被按着肩膀的张良凛然不惧,“你一直在宫中,民间疾苦,你又知道多少呢?”
“我看过的。”叶暮月不为所动,毫不动摇的道,“子房,你猜错了。”
“你也服不了我。”
没能够达成目的,张良也并不失望:“与此相同——暮月,你也服不了我。”
“我又何必做到这点呢?”叶暮月反问道,“我并不想要服你,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些事情——现在,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呀,子房。”
“至于听完了我的这些时候你会想些什么,接下来你要去做些什么,这都是你的事情了。”
张良:“与你无关——暮月是想这么吗?”
叶暮月道:“该做的我都做了,还要如何呢?这世上之事,终究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自身之事,他人又怎能够体会?”
这时候她看起来终于有些道门高人的模样了,神色淡然气度过人袖染冰雪,随随便便出来的一句话都带着人生哲理的玄妙——但在张良看来,和之前天真好骗又太过容易付出信任的样子也没什么区别。
路上遇到的迷路少女也好,偶尔语出惊人叫他怀疑甚至是惊吓的迷糊女冠也好,学识渊博秉性相投相谈甚欢的道门子弟也好、深受始帝宠爱,身带可能是流落在外的公主这种流言的方士也好……什么都好。
左右都是他喜欢的女孩子。
嗯,不管什么样子,他都喜欢。
哪怕他们之前才冷冰冰的争执过一场,哪怕彼此理念并不相同,哪怕他们终究走上不同的道路——甚至有一天会成为彼此的敌人。
非常清楚的明白这些,却还是愿意将这份心意保持下去。
理智与感情,从来就是两件事。
正如同他并不强求叶暮月对他怀抱着同样的感情一样,虽然还是很期待就是了。心中思绪不止,面上却是不露分毫,张良假装出很自然的的样子来握住了叶暮月搭在自己肩头的那只手的手腕,将其牵到了一边,笑问道:“暮月是在代指什么?”
“所有人。”叶暮月道。
她并不觉得现在这个情况有什么不对的,手腕被握住了也没什么危机感——毕竟哪怕张良精通君子六艺,但也只是一个战五渣,或者这世上大部分人对叶暮月来都是战五渣,手腕被制也能够轻易反杀。既然如此,也就无所谓了。
叶暮月的想法张良自然是不知道的,秉持君子风度的年轻儒生早就松开了手,坐姿十分端正——非常诚恳的发问道:“我想要去做一件事情。”
叶暮月:“然后?”
“事成之后,暮月愿意听我中间的经历和过程吗?”
作者有话要: 一件非常悲伤的事情。
天气一热起来我就感受到了蚊子对我爱,特别喜欢咬我。问题在于被咬的地方还好的特别慢,风油精花露水连着抹也要一个星期才能好……然而我平均一天要被咬五口……
问题在于我每天要去健身房,锻炼完就觉得被咬的地方特别痒……哇的一声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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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知道自己写了什么……写出来的和想的完全是两件事
解释一下叶暮月的想法:我该做的都做了想的都了,要怎么做都是你的事了——就这样。她压根没想要劝告啊什么的改变张良的想法这种事想都没想过,她只想让自己的朋友更加全面的去看待这个世界——虽然本质上还是为了给朋友安利自己的爱豆多好多好。
至今仍没有想起来自己的朋友就是未来灭秦主力人员呃暮月……今天也是一如既往的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