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方笙的住处迎来了一位熟悉的人。

    “杨大哥，你怎么来也不提前一声？”方笙一脸兴奋。

    来人正是杨铁木，看着对方黝黑脸庞上的憨笑，方笙觉得世界真的光明无限啊，她的牛奶来了！

    “这不是来给你送奶了么，顺便再采购些东西回去。笙，你那个法子真好用，牛奶羊奶都能保存好久。乡亲们见我们家的法子，纷纷来询问。看了我的法子，都央着我帮他们多带些盒子和长胶回去呢。

    笙啊，你现在可是我们井城的大恩人！大伙决定，今年给你送的奶，不收一分钱。这是之前的定金，还给你。”杨铁木着，从怀中掏出五两金子，放到方笙面前。

    “杨大哥，你们这么客气干什么，我也是为了自己能喝到鲜奶啊，咱们算是互惠互利，不用还钱。”

    五两金子，对于当初的方笙来，是九牛一毛，可是买过厨具的方笙，这五两金子倒是一笔大数目了。不过做人要重信，既然已经送出去的钱，哪有拿回来的道理？

    “就当是明年的定金好了。”方笙给金子找了个好的借口。

    谁想到杨铁木依然不收，道。

    “笙妹子这是跟我们开玩笑呢？你的天赋是有目共睹的，虽然当初不知道为什么你没能进入决赛，但是找一个不错的师父还是很简单的。一年以后，肯定已经离开朱雀大陆去外界修行了。不然，咱们明年的钱也不收你的。”

    方笙听着杨铁木自信满满的模样，一时之间不知道什么。

    她现在还是个杂工呢，连帮厨都要两个月以后才能成，更别什么离开朱雀大陆去修行了。

    “这些事，不急，嘿嘿。你们还是继续给我送奶就好，定金你们收好。”方笙下意识得没有把自己的窘境出来。

    杨铁木呆呆的收下金子，不明白方笙此刻表情的含义。

    方笙很快调整了心态，兴奋得道，“我们去采购吧，你不知道，这一个月，京城有些变化，原本卖长胶的那家换了地方，我带你去找”

    方笙带着杨铁木逛了几个采购点，两个人就分开了。方笙要回去工作，而杨铁木，此次也是来京城谈生意的。

    这次因为牛奶的改良，杨铁木的生意谈得十分顺利，带着十几份大订单，杨铁木挥别方笙。

    方笙没时间渲染离别，她与白老板的约定之期已经到了。

    这日中午，饭馆挂出了闭门谢客的牌子，而方笙，也第一次见到了这位传中的白老板。

    个头不高，但是身材不错。脸上是慈眉善目，笑呵呵的样子，让人很容易就忽略了对方眼中的精明。

    方笙见到这个男人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和黄员外一点都不像！

    黄员外是个身材发福，面容和善的人，一眼看去，虽然有些聪明，但是却并不明显。作为商人，黄员外看起来显然比这位白老板要好话得多。哪怕是谈生意，也是黄员外会让利多，方笙坚信。

    而这位白老板，明显比黄员外更懂得商业经，只要稍不留神，就会中了对方的圈套。

    若是论谈生意，方笙可能会更喜欢找黄员外、杨铁木这种好话的人，而不会选择这种每一句话都要想八百个套路的大老板。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对于方笙来，此刻白老板的作用，就是让她晋升帮厨的路途顺利起来。

    方笙含笑对着白老板点头，有萧前辈在，她甚至不需要和对方多加寒暄。

    “话不多，我们开始吧。”白老板一锤定音。

    方笙这就到后厨去将准备好的菜端了上来。

    “白先生，这次请您来吃饭是我的主意，菜也是我做的，我现在还是一个杂工，做得如果不合口味，还望您原谅，不要埋怨起咱们饭馆。两个月后，还要请您再度赏光。”方笙将菜放在桌子上，并且随为白老板倒了一杯白水。

    “无妨。”白老板虽然觉得方笙话里有话，但是还没有精明到连一个七岁孩童都要算计的地步，所以对方笙的话只是随便听听。

    桌上摆着四道菜品，醋熘白菜、炒肉、盐水鸭和白糖糕。

    方笙依着酸、辣、咸、甜的顺序，依次多放了调料。

    接着就是记录的时间了。

    方笙此时不能暴露自己的目的，所以不能拿纸笔，只能死死盯着白老板，用大脑来记忆。

    白老板第一个夹起的是炒肉。

    白老板虽然不知道方笙的天赋好，但是既然萧缓会专门来找自己，明知自己口味要求高还如此自信，他觉得方笙至少是个厨艺不错的孩，才能得到萧缓的看重。

    但是，当白老板将一筷子肉放到嘴里的时候，他恨不得把有之前那些想法的自己抓出来打一顿。

    白老板眼含泪水的看着方笙，觉得这个姑娘如果去做黑暗料理，一定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方笙笑容单纯，仿佛根本不知道白老板此时的遭遇。她在心中暗暗记下，偏爱肉食，不能吃辣。

    白老板狂饮一大口水，对着清乐道，“你们聚福楼的生意差到这个地步了？连口茶水都供不起了？”

    清乐尴尬得笑了笑，没有话。虽然这次的饭菜包括茶水都是方笙一个人策划的，倒是不知道方笙给对方倒的是连茶叶沫都没有的白水，但是他们也确实供不起什么好茶。

    这样想着，倒是也没有去倒杯茶来的动作。

    接着白老板就没有再动过那道炒肉，转而用筷子夹起旁边的醋熘白菜。

    这个菜白老板的表情倒是没有那么痛苦，水也只喝了一口。方笙暗暗计算对方对醋的喜爱程度。

    下一道是白糖糕。

    作为甜点的白糖糕，方笙只使用了糯米和白糖两样食材。

    白老板吃得很是满足，甚至连水都没有喝多少。

    而那道盐水鸭，白老板却动都没动。

    方笙有些疑惑，难道对方一点盐都不吃的？还是自己之前估计错了，白老板其实不喜欢肉食，而喜欢蔬菜？

    事实上白老板对于肉向来是来者不拒的，只不过被方笙这几道菜折腾的，他实在是有些怕了这道盐水鸭。

    他觉得，就算在里面吃到大块的盐粒都是有可能的，这个姑娘，年纪不大，用料是真的很生猛啊。

    为了防止自己齁死，白老板决定不动这道品相不错的盐水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