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辰见方笙同意，眼里骤然放光，愣是晃得肖雅心中不悦。

    季大哥没有修为，自己又是个修者一阶，若是再加上这么一个看着就弱的姑娘，这三个侍从哪里照顾得过来？

    她本来给季辰指方笙的方向就是一种试探，想确定这个姑娘在季辰心目中究竟有没有分量，这样的结果虽然预想得到，但是却不是她想要的。更何况，这会儿她们是来办正事的，方笙一个外人，和他们走在一起多有不便。也不知道季大哥在想什么，让这样一个累赘跟着他们。

    只不过，她这会儿正在装贤淑，又不能暴露本性，让季辰厌恶。只能默默得凑近季辰，走在季辰和三个侍卫中间的位置。

    她想得很好，若是有了危险，三个侍卫必然先保护季辰，而她离季辰近些，那三个侍卫自然也会保护着些她。

    至于这个累赘，肖雅看了一眼方笙，眼露轻蔑，只能自求多福去吧。

    就这样，方笙与季辰几人一道，向着她刚刚离开的方位行去。

    只不过，这几人的第一目的地，正如萧缓前辈算计的那样，是碎裂空间的位置。

    只是还未等几人走到靠近果子林的内围，便见一队城主侍卫模样的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们几个，过来回话！”侍卫长的声音很不客气。

    且碎裂空间一侧，总城主与大护法没有找到引起异象的人的蛛丝马迹，只能依着萧缓离开时的痕迹追了过去。

    行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就见一个坐在软椅之上，行动不便的中年男子。

    “什么人在那里！”侍卫长冲着那人的方向喝了一句。

    那人转过身，中还掐着一只下品七阶的白貂，可见是刚刚打猎而得的。

    此人正是萧缓。

    萧缓的眼中从防备到舒缓，再到恭敬，伸作揖道，“原来是城主大人，失敬失敬。”

    总城主这张脸辨识度很高，京城中有些能耐的人都认得。而总城主显然也习惯了自己不认识的人认出自己这件事情。

    总城主看着萧缓的动作没有丝毫异常，再加上萧缓这个形象，更是不像能引发异象的模样，当即态度和缓，道。

    “这位修士，今日这周遭不太平，若是无事，还是快些离开得好。”

    萧缓似乎才反应过来，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方才又是暴雨又是惊雷的，可着实吓人得紧。这不，趁着云消雨散，方才从那山洞之中出来，恰好碰到这条被雷劈到的白貂。”

    萧缓脸上若有似无的幸运意思没有逃过总城主的眼睛，更是让他相信，萧缓与此事无关。

    而一旁的大护法却听出了不一样的意思，道，

    “如此来，你可曾见到什么人在这附近出现过？”大护法听萧缓的意思，天有异象之时，他正在这片林子之中，而这林子又与产生异象的地方如此接近，难保不会看到之前引发异象的人。

    萧缓知道，这会儿如果他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一定是不能安然离开了，故而随指了个方向，道，

    “具体不曾看真切，也许是眼花。只是隐约有一团光向着那个方向飞去了，那速度快的，啧啧。不过一息便看不清了。”

    总城主向着侍卫长嘱咐道，“你回去多派些人，将今日在这奇山之中的人挨个排查清楚，若有可疑的，一律留下审问。”

    侍卫长领命离去后，总城主才和大护法两人，按着萧缓指的方向寻去。

    萧缓心里松了口气，看着另一边方笙离开的方向，但愿她那里一切顺利，不要被人盯上。

    而萧缓却不知道，他指的这个方向，恰好还真的有人，足以替方笙背这个黑锅。

    这边被侍卫叫住审问的方笙一伙，正由季辰出面在做交涉。

    季辰亮出了作为柳城季家人的标志玉佩，那几个侍卫表情立马就恭敬了许多。

    “原来是季公子，多有得罪。”侍卫队长连忙给季辰道歉。

    “哪里，几位这是到哪里公干？”季辰也十分客气，他既然认出了侍卫是来自于城主府，自然知道这群人必定是从碎裂空间那里分出来的人。他来此本就是确定碎裂空间是否有异常，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套话的会。

    这侍卫长也算是总城主跟前能得上话的人，也知道柳城准城主是不能得罪的人，有心给季辰交底，便声附在季辰耳边道，

    “天生异象，总城主让查呢。”

    方笙耳力甚好，再加上因为季辰不是修士，所以侍卫长只是附耳话，没有传音入密，所以方笙把一切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方笙心中一惊，总城主已经发现问题不是出自碎裂空间了吗？那么，萧缓前辈会不会有危险？

    想到这里，方笙的心思有些焦急，恨不能马上回到饭馆确定情况。可是她知道她不能，一旦露出马脚，她别担心别人了，自己的命都难保。

    此时，她只能这样静静的探听消息，不敢有任何行为。

    这边厢季辰皱起了眉毛，也声问道，“难不成总城主也不知道异象是怎么回事？”

    这话就是试探了，若是总城主不知道异象的原因，极有可能异象并不是来自于碎裂空间之中，那么，他就很有必要飞鸽传书，让家族长老来讨论这件事情了。

    侍卫长有心交好，自然实话实：“是呢，异象离咱们把守的地方很近，但是咱们日日把守，哪里不知道里面的情形？不准就是有人借着咱这地方，在突破呢。”

    季辰听了这话却不大相信，什么人突破境界会闹出这么大动静？他这么多年都未曾听闻过。只不过他也知道，这侍卫长也只能知道这么多，当即对对方道了声多谢，便由着侍卫问询他们从哪来到哪去这些例行公事的问题。

    当然，季辰因为不知道方笙的情况，这会儿又不愿引起麻烦，耽误寻找异象的事情。便自作主张，将方笙算到了他们一行人之中，只自己同两位姑娘、三个随从共同来这奇山之中打猎，而不单独将方笙拎出来解释。

    他想着，方笙再怎么也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充其量也就是个修王，难不成还能引得起如此大的异象不成？